第十三章 真相浮现前的暗涌

雪后初霁，偏殿青石地砖泛着冷光。我立在珠帘后看着炭盆飘起的灰烬，一缕青烟袅袅升腾，在冰冷空气中凝结成雾。薛莹递来鎏金暖手炉，三短两长的暗号藏在她指尖微颤里。

"娘娘小心，'天字一号'已入场，在第三排左侧。"她压低声音。我轻抚袖中金牌残片："选秀开始吧。"指尖划过承恩十二年小字时，想起七年前雨夜山道上林医官冲进帐篷的猩红袖口。

辰时三刻，待选女子鱼贯而入。我透过珠帘观察林素素袖口红绳，那抹猩红与记忆中的雨夜重合。薛莹穿梭于宫人之间，暗中记下可疑者特征。突然，她以整理香炉为由靠近："属下查出第三人籍贯与随军路线重合。"

赵成捧着名册站在龙案旁，皇帝未现身只派他主持。我注意到他靴底沾着的青苔——正是破庙外野薄荷生长之地。他清了清嗓子："选秀复选现在开始。"

一名少女上前时眼神锐利，我认出是"天字十九号"。父亲说过随军医官有二十人，加上林德昌父女和苏婉儿...正想着，忽见苏婉儿从侧门进来，脸色苍白如窗棂上的积雪。

"你真的要来？"我低声问自己。她行礼时突然跌倒，袖中滑出半块染血金牌残片。林素素手中的半块金牌轻轻一合，纹路严丝合缝。

举殿哗然中，我死死盯着那金牌，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夜。萧景珩脸色骤变，玉如意重重砸在案几上："赵成！封锁殿门！"

苏婉儿悠悠转醒，目光与我相遇时闪过一丝歉意："娘娘...可否让我再说一句..."我缓步上前，指尖划过金牌边缘："这纹路倒是眼熟，与御药房香炉刻痕一模一样。"

薛莹适时递来暖手炉，三短两长的暗号再次响起："回娘娘，属下查出苏婉儿今晨去过御药房。"摩挲着金牌内侧绣着的"承恩十二年"小字，我望向赵成："这纹路与香炉刻痕可否一比？"

赵成额头沁出汗珠："娘娘这是何意？"

"当年随军医簿，陛下可还留着？"我突然问。檐角麻雀惊飞而起，翅膀扑棱声混着更漏，像极了七年前暴雨中山道上的马蹄声。

"瑶儿这是...想查什么？"赵成声音很轻。我盯着他袖口晃动的金线："没什么。只是觉得林医官之死，不该就此埋没。"

殿内沉默许久。远处又传来喧哗声，比先前更近。赵成突然躬身："奴才这就去查。"我看着他退下的背影。靴底沾着的青苔，在朱漆地砖上留下几点暗绿。

"时辰不早。"赵成起身整理衣袖，玉带扣撞在案角发出脆响，"明日还有复选，你..."话音未落，薛莹在外头咳嗽一声。三短两长的暗号混在更漏声里。

我知道她已查出那三个可疑之人。其中定有今晨在慈宁宫见过太后的人。

"公公且慢。"我忽然开口，"选秀医簿可否借我看一看？"

赵成身形一僵："娘娘这是..."

"本宫只是好奇，为何选秀名单中会出现七年前的随军医官？"我将金牌按在案几上，"连同当年随军记录一并查清如何？"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薛莹趁乱靠近："娘娘小心，'天字一号'方才往偏门去了。"

暮色渐沉，我独坐案前摩挲金牌纹路。窗外飘雪落在窗棂的声响，像极了七年前暴雨中山道上的马蹄声。烛花爆开一声，我突然想起林素素提及"承恩十二年"时，赵成袖口晃动的金线——那分明是禁军令牌流苏。

"娘娘小心。"薛莹递来暖手炉，"属下查出选秀复选名单中，除林素素外另有三人身份可疑。其中一人今晨在慈宁宫见过太后。"

我捏紧金牌残片："太后也掺和进来了？"

"不仅如此。"她靠近些，"属下还发现，这三人籍贯都与七年前随军路线有关。"

烛花爆开一声。我盯着金牌纹路，突然明白萧景珩为何要在选秀中安插这些人。

"他想查当年的事。"我喃喃道。薛莹点头："但这些人，似乎也在找什么。"

我摩挲着金牌边缘，想起苏婉儿手中的那块残片。承恩十二年...

"明日复选，我要亲自去。"我站起身，"你继续查，我要知道'天字一号'是谁。"

薛莹应声退下。我走到窗前，看着飘落的雪花。远处传来更鼓声，选秀复选即将到来，而更大的真相正在黑暗中酝酿。

我盯着金牌纹路，突然明白萧景珩为何要在选秀中安插这些人。

"他想查当年的事。"我喃喃道。薛莹点头："但这些人，似乎也在找什么。"

我摩挲着金牌边缘，想起苏婉儿手中的那块残片。承恩十二年...

"明日复选，我要亲自去。"我站起身，"你继续查，我要知道'天字一号'是谁。"

薛莹应声退下。我走到窗前，看着飘落的雪花。远处传来更鼓声，选秀复选即将到来，而更大的真相正在黑暗中酝酿。

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惊醒了檐角沉睡的麻雀。我转身时瞥见赵成捧着名册走进来，靴底青苔在朱漆地砖上拖出蜿蜒痕迹。

"时辰到了。"他干巴巴地说。我拢了拢鎏金暖手炉，跟着他穿过结着薄霜的宫道。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从偏殿方向传来，像是七年前山道上折断的枯树。

选秀女子已列队而立。我透过珠帘望向第三排左侧，那个貌不惊人的位置空着。薛莹递来的暖手炉微微发烫，三短两长的暗号在她指尖颤动："属下追查到洒扫太监中有三人今晨换过衣裳。"

我垂眸看着案几上摊开的名册。林素素、苏婉儿、天字十九号...手指划过纸面时忽然顿住——某个墨迹洇染的字迹与御药房医簿上的笔迹惊人相似。

"赵公公。"我轻叩案几，"这字迹倒是熟悉。"抬眼时正对上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像极了御药房王太医的笔迹。"

他握着拂尘的手指猛地收紧。我慢悠悠翻过一页，露出一个被朱砂圈起的名字："王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