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道观的真相

我跌坐在道观门槛上,大口喘着气。风雪灌进衣领,湿透的布料贴在身上,伤口渗出的血把前襟染成暗红。红木匣子死死抱在胸前,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道观里黑黢黢的,只有几盏油灯在晃,照得墙上的符文像活过来似的。血腥味混着香火气,直冲鼻腔。我眯着眼打量正前方那个佝偻背影——老道还是穿着那身灰袍,站在神像前一动不动。

"你终于来了。"

他没回头,声音沙哑得跟砂纸打磨骨头似的。我攥紧匕首,指甲缝里还沾着陈叔的血。老东西肯定知道我要来,否则不会连个火盆都没点。

"影...他说过你会给我解药。"我嗓子发紧,喉咙里泛着铁锈味。

老道终于转过身,枯瘦的手指捻着串佛珠。"他临死前确实这么说。"他朝我走来,每步都踩在我心跳上,"可惜啊,你不是他要等的人。"

这话像针扎进太阳穴。我踉跄着站起来,红木匣差点掉地上:"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当年大火,只有一个活人逃出来。"他忽然凑近,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你以为是影?不,是他把你从火场抱出来的。"

我后退半步撞上柱子,震得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胸口的印记突然刺痛,疼得我弯下腰。老道的笑声在耳边回荡:"血契开始发作了吧?再不接受指引,你撑不过今晚。"

"闭嘴!"我吼出声,自己都被这声音吓到。牙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你们都拿我当棋子,现在还想控制我?"

老道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你早就是棋子了。"他伸手要碰我,我本能地躲开。他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影临死前写的,给你娘的。"

信纸已经发脆,边角焦黑。我盯着那些字迹,手抖得厉害。火光映得墨迹扭曲,最后几个字写着:"婉儿,活下去..."

"放屁!"我把信揉成团砸过去,"我娘已经死了!"

"是吗?"老道捡起信慢慢抚平,"当年她要是真想死,就不会偷偷把我家的梅花簪子塞进你襁褓。"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把骨头捏碎,"跟我走,解开这个局。"

我拼命挣扎,胸口疼得像要炸开。冷汗顺着脊背流进裤腰,视线开始模糊。老东西说的每一句都在脑子里打架,可我知道不能认输。

"我不信...我不信..."我嘶声喊着,指甲抠进他手背。他却笑得更欢,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

"看吧,血契在逼你选择。"他松开手,我跪倒在地,"要么死,要么跟我合作。"

我咬着牙撑起来,嘴角挂着血:"去你妈的合作。"话音未落,袖中匕首已经抵住他咽喉。老道愣了下,随即大笑起来。

笑声在道观里回荡,震得油灯忽明忽暗。我趁机摸到红木匣,转身就往门口跑。身后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刚跑到院子,风雪中忽然闪过个人影。我猛地停下,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是影?还是...陈叔?

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我扶着门框喘气。红木匣不知何时变得滚烫,里面的东西好像要破匣而出。远处传来脚步声,这次我连逃的力气都没了。

"小姐..."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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