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虚假合作
苏颜收回思绪，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划，关掉了那条加密邮件的页面。
她坐直身体，把桌上的文件重新整理好，动作利落。
没过多久，助理发来消息，说沈氏集团总部有人联系，提出合作意向。
对方称对她的AI项目非常感兴趣，愿意提供资金和渠道支持，共同推进技术落地。
苏颜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几秒，没有立刻回复。
她打开电脑，调出沈氏最近三个月的公开动向记录。
这家企业表面上主营珠宝和奢侈品，但从去年开始频繁注册科技类子公司，尤其集中在人工智能和数据安全领域。
可奇怪的是，这些公司都没有实际产品上线，团队也从未对外招募核心技术人员。
她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桌面。
这种打法很熟悉——先以资本入场，再通过合作名义接触核心技术，最后用法律漏洞或内部渗透的方式完成技术转移。
前世她就见过类似手段，只是当时没在意，直到自家一项专利被悄然改名上线，署的却是别家公司名字。
手机震动起来，是陆凌骁打来的。
她接通电话，声音平静：“这么晚了，有事？”
“听说你收到沈氏的合作邀约。”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贯的冷静，“他们今天下午联系了我父亲，试探陆家对这件事的态度。”
苏颜冷笑一声：“动作倒快。还没跟我谈细节，就先去摸你们家的底线？”
“这就是他们的习惯。”
陆凌骁顿了顿，“先找最弱的一环切入，如果不行，就换下一个目标。你要是拒绝，他们就会转头去找其他初创团队下手。”
“所以他们是盯上整个赛道了，不只针对我。”
“没错。但他们选中你，是因为你的项目进度最快，技术壁垒最高。一旦拿下，就能直接跳过研发阶段。”
苏颜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桌角那份尚未签署的初步协议草案上。纸张边缘有些卷曲，像是被反复翻看过多次。
“那你建议我怎么做？”
“可以谈。但不能让他们碰到底层代码和算法逻辑。合同里必须加入技术隔离条款，所有核心模块独立运行，接口权限分级管理。”
“我知道。”
苏颜站起身，走到窗边。夜风吹起窗帘一角，楼下庭院里的灯还亮着，映出树影斑驳。
“我不会让任何东西白白送出去。”
“还有件事。”
陆凌骁语气微沉，“沈曼君是沈家出来的。虽然她嫁进陆家后就没再参与家族事务，但血缘关系摆在那里。如果你决定反击，可能会牵连到她。”
苏颜眼神一闪：“她帮过我，我也记得她的好。但如果沈家真想踩着我的成果往上爬，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
“你要小心。”
他最终只说了这一句，“沈氏不会只靠一张合同动手。他们会安插人、设局、制造舆论压力，甚至利用媒体抹黑你的团队。”
“让他们来。”
苏颜握紧手机，“我现在不是任人拿捏的学生了。他们想要合作？好啊。我接受邀请，去一趟沈氏总部，看看他们到底准备了多少戏码。”
第二天上午，苏颜召集江辰和夏冉星开会。
“沈氏发来了正式合作函。”
她把打印件放在会议桌上，“要求我们在三天内提交一份完整的技术演示方案，用于内部评估。”
江辰皱眉：“他们没提具体合作模式？分成比例？知识产权归属？”
“都没提。”
苏颜摇头，“只说‘诚意十足’，希望我们能‘开放沟通’。”
夏冉星嗤笑一声：“这话听着就假。哪有正经合作连基本条款都不定的？这不是谈生意，是钓鱼。”
“所以我打算去。”
苏颜看着两人，“但我不会带真实模型过去。江辰，你做一个简化版的前端演示系统，功能看起来完整，但后台不接入主数据库。所有数据调用走模拟路径。”
江辰点头：“我能做。不过他们要是现场提深度测试呢？”
“那就让他们测。”
苏颜淡淡道，“我会安排你在远程控制端待命。一旦发现异常请求，立刻切断连接。另外，所有展示设备都用新配的，不留任何历史记录。”
夏冉星托着下巴：“你这是打算陪他们演一场戏？”
“不止。”
苏颜嘴角微扬，“我要让他们以为自己拿到了钥匙，等他们真正动手时，才发现门早就换了锁。”
会议结束后，陆凌骁的消息来了。
【准备得怎么样】
苏颜回：【按计划进行。我已经确认出席技术展示会】
【他们给你安排的时间是后天上午十点，地点在沈氏科技大厦B座三层会议室】
苏颜抬眼看了看日历，回了个“好”字。
片刻后，他又发来一份文件，标题是《沈氏近三年对外合作失败案例汇总》。
她点开浏览。里面详细记录了几家曾与沈氏达成合作意向的科技公司，无一例外都在签约后半年内陷入技术泄露或股权纠纷，最终被迫退出市场。而沈氏则顺势接手其客户资源和技术团队。
最晚的一起发生在八个月前，一家专注语音识别的初创公司，在展示核心技术当天，三名核心工程师被当场挖走，次日便注册了新公司，使用的算法与原项目高度相似。
苏颜合上电脑，眼神冷了下来。
这些人根本没打算走正常流程。所谓的合作，从一开始就是掠夺的遮羞布。
她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厚厚的行业白皮书，从夹层中取出一张U盘。这是她亲自保管的原始代码备份，从未联网，也不存于任何云端服务器。
只有她和江辰知道它的存在位置。
傍晚，福伯送来晚餐。她吃了几口就放下，继续核对展示方案的每一个细节。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窗外天色彻底暗下。
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沈氏方面的对接人，语气客气地确认她是否确定参会，并提醒她“请务必携带可运行的原型系统，以便现场演示”。
苏颜笑了笑，回道：“我们会准备好一切。”
挂断电话后，她拨通陆凌骁的号码。
“他们急了。催我带原型系统过去。看来是真以为我能被轻易骗走东西。”
“那就让他们继续相信。”
他在另一头说，“我去安排秦墨跟进后续。只要你发出信号，陆家的法务和公关随时能介入。”
“不用等我发信号。”
苏颜看着桌上的行程单，指尖轻轻划过“沈氏科技大厦”那一行字，
“等我走出那栋楼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这一步棋，走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