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技术展示
苏颜站在沈氏科技大厦B座三层的会议室门口，江辰提着设备箱跟在她身后。
玻璃门映出她的身影，黑色高领长裙，发丝束起，脸上没有多余表情。
她推门进去时，会议桌前已经坐了三个人。
中间那位女士约莫五十岁，穿深灰色套装，耳坠是极细的珍珠链，目光落在苏颜身上时微微一顿。
“苏小姐亲自来，真是给足我们面子。”
苏颜没接话，径直走到投影幕布前，把U盘插入笔记本。
江辰将设备箱打开，连接好演示主机，屏幕亮起，界面跳转到项目主控页。
“你们要的技术展示，现在开始。”
她点开第一个模块，三维数据流在屏幕上展开，标注着实时运算效率、响应延迟和模型压缩比。
“这是我们的核心算法架构，采用多层动态权重分配机制，能在低功耗终端实现本地化AI推理。”
对面三人交换眼神。
坐在左侧的男人凑近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唇：“这套系统……能适配车载平台吗？”
“可以。”
苏颜切换页面，调出模拟驾驶场景，“我们已与两家新能源车企达成测试合作，下个月进入实路验证阶段。”
那位女士终于开口：“进度比我们预想的快。”
她身体前倾，“如果现在加入合作，还能拿到多少股份？”
苏颜笑了下：“合作的前提，是双方对等的信息披露。”
她合上电脑，“目前我们只开放前端功能演示，底层代码不会对外展示。”
右侧的年轻男人突然笑出声：“苏小姐未免太谨慎。大家都是做技术的，哪有看一眼代码就学会的道理？”
“有的。”
苏颜看着他，“八个月前，有家公司做了语音识别系统，在展示会上被当场复制。三个月后，同样的算法出现在另一家公司的产品里。”
那人脸色微变。
女士抬手示意他闭嘴，语气放缓：“我们当然会签保密协议。但既然是深度合作，总得让我们看到诚意。”
她顿了顿，“比如，让我们接触一下训练数据集的结构设计。”
“数据集不行。”
她转回身，“但我可以让你们测试系统响应速度。江辰，启动压力模拟。”
江辰点头，敲下回车键。
屏幕跳转至负载测试界面，数值开始飙升。
“这个并发量已经超过行业标准三倍。”
左侧男人盯着数字，“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优化了调度逻辑。”
苏颜靠在墙边，“具体方法属于商业机密。不过——”
她看向那位女士，“如果你们真有兴趣，我们可以谈技术授权。”
“授权？”
“每年收取固定费用，允许你们在限定范围内使用部分功能模块。”
她走近会议桌，“不涉及股权，也不开放源码。纯买断模式。”
女士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你不想走资本合作？”
“我缺钱吗？”
苏颜反问，“苏氏集团的现金流足够支撑项目做到量产。我要的不是投资，是资源对接。”
“比如？”
“销售渠道、供应链支持、政策申报通道。”
她拉开椅子坐下，“你们若能提供这些，我可以考虑开放二级接口权限。”
会议室再次安静。
那位女士低头翻了下手里的资料，再抬头时眼神变了。
不再是试探，而是赤裸的贪婪。
“苏小姐很聪明。”
她慢慢说，“但我们沈氏，从来不只做一方的合作。”
苏颜不动声色：“那你们想做什么？”
“整个项目并入我们新成立的智能事业部。”
她说得平静，“你担任技术总监，团队保留编制。所有研发成本由我们承担，市场收益五五分成。”
江辰猛地抬头。
“条件不错。”
苏颜轻声说，“可惜我不接受。”
“你确定？”
女士嘴角微扬，“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未必还有人愿意等你谈条件。”
“所以你们根本没打算合作。”
苏颜站起身，拔下U盘，“只是想白拿我的东西。”
“话别说得难听。”
女士也站起来，“我们给了你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不愿意把握。”
苏颜走向门口，江辰拎起箱子跟上。
手搭上门把时，她停下。
“你们查过我最近三个月的动向吗？”
她没回头，“知道我见过哪些人，参加过哪些会议？”
“略有了解。”
“那你们应该知道——”
她拉开门，“我上周见了陆凌骁。”
门外走廊灯光打进来，照在她半边脸上。
“他让我转告你们一句：别碰苏颜的项目。”
说完，她走出去。
江辰紧随其后，关门的声音很轻。
两人沿着走廊往电梯走。
江辰压低声音：“他们会不会……直接动手？”
“已经在动了。”
苏颜盯着电梯按钮，“陈景明刚才进了大楼，目标是我们留在演示机里的缓存文件。”
“要不要通知秦墨？”
“不用。”
她摇头，“让他们拿。”
“啊？”
“我留的那台机器，系统镜像早就替换成伪装层。”
她嘴角微动，“他们以为能挖到核心参数，其实连数据入口都找不到。”
电梯到了。
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他们走进去。
苏颜按下1楼。
电梯降到15层时，突然停住。
门缓缓打开，站着两个穿工装的男人，手里拿着数据采集仪。
“系统例行检查。”
其中一人说，“请配合。”
苏颜扫了眼仪器型号。
是市面上最基础的数据抓取设备，连加密协议都破解不了。
“可以。”
她让开位置，“但设备不能碰我们的主机。”
“只是做个信号扫描。”
另一人笑着上前，“很快就好。”
他伸手要去碰江辰抱着的箱子。
江辰后退半步：“这是公司财产，未经授权不能接触。”
“小兄弟别紧张。”
那人仍往前凑，“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苏颜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接通瞬间，她把通话外放。
“秦墨。”
她声音清晰，“我在沈氏科技大厦B座，电梯被拦停，有人试图强取我方设备。”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
“收到。”
秦墨说，“陆总已联系市经侦支队，技术人员五分钟内到达现场。”
两个工装男对视一眼。
“误会。”
拿仪器的人立刻后退，“我们这就走。”
他们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快得多。
电梯门重新关闭。
继续下降。
苏颜收起手机，看向江辰。
“回去后，把模拟系统的日志全部清掉。”
“好。”
“另外，准备一份新的技术白皮书。”
她盯着楼层显示，“明天发给陆凌骁。”
电梯到达1楼。
门打开，阳光照进来。
她走出去，步伐稳定。
身后，陈景明没有跟上来。
江辰小跑几步追上。
“他们不会再轻易动手了。”
“不会了。”
苏颜拿出车钥匙，“真正的猎手，不会在第一次失手后还暴露行踪。”
车子停在正门口。
司机下车开门。
她坐进后排，江辰上了副驾。
车辆启动，驶离大厦。
后视镜里，沈氏的招牌渐渐变小。
手机震动。
一条新消息。
【他们刚刚召开了紧急会议】
【内容是关于是否动用非常规手段获取技术】
苏颜看完，锁屏，把手机放进包里。
车子拐上主路。
前方红灯亮起。
司机踩下刹车。
车身稳稳停住。
苏颜望着窗外，一辆共享单车停在路边，座椅歪斜，链条松垮。
骑车的人正弯腰修理。
她忽然说：“江辰。”
“在。”
“明天上午九点，召开内部评审会。”
“我要所有人签字确认，项目所有代码版本归属权。”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