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签约仪式
苏颜把最后一份文件拖进加密文件夹，合上笔记本。
陆凌骁靠在门边，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他递过一杯，“喝完再走。”
她接过，没问他是怎么知道她准备出发的。那句“我要你”还在耳边，但她现在没空去想。
她抿了一口咖啡，温度刚好。
“秦墨已经安排好了，会场所有设备都换过一遍，投影系统直连我们公司服务器，不会被中途劫持。”
她点头，“陈景明一定会来。”
“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电梯下行的过程中，谁都没说话。
签约地点定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会议厅。到场的除了合作方代表，还有几家媒体和投资机构的人。这场合作一旦达成，将在AI教育领域掀起不小波澜。
可没人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会场布置得很正式。
长桌铺着深色绒布，两侧坐着双方团队。智启科技那边的人坐在右首，个个神情轻松，像是已经吃定了这笔合作。
苏颜走进来时，全场目光集中过来。
她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到自己位置坐下。陆凌骁坐在她斜后方，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
仪式开始前十五分钟，对方法务拿出合同准备核对条款。
苏颜打开随身平板，调出PPT。文件命名很简单：《关于智启科技真实背景及非法意图的说明》。
主持人刚要宣布签约流程启动，她站起来，走向投影区。
“抱歉，我有件事必须先说清楚。”
全场安静下来。
她点开第一页。屏幕上出现一张股权结构图，红线标注的资金流向清晰可见。
“这是智启科技过去三个月的资金路径。两笔共八百万的投资款，来自开曼群岛的离岸账户。备注为‘技术预购’。”
有人低声议论。
“这不是正常的商业操作。”
她声音平稳，“真正的合作方不会在未获得技术的情况下提前付款。这说明他们早已确定能拿到我们的核心数据。”
第二页切换。通讯日志浮现在屏幕中央。
“5月14日晚9点17分，一封加密邮件从陈景明使用的公共WiFi发出，接收方是云拓咨询技术主管的私人邮箱。十一分钟后，我们的测试服务器出现异常进程。”
她停顿一秒，“这个进程的作用，是远程抓取模型训练日志。而这些日志，已经被上传至匿名云空间。”
第三页是银行流水截图。
“云拓咨询名下的三个账户，在过去两周内频繁向境外转移资金。单笔金额控制在监管红线以下，但总额超过一千两百万。”
她看向对方代表，“你们说这是正常运营支出？那请解释，为什么收款方是一家注册于塞舌尔的空壳公司？”
那人脸色变了。
苏颜继续翻页。第四页是赵凯租用机房的租赁合同扫描件，第五页是他与智启科技技术总监的通话记录。
“赵凯不是技术人员，但他掌握了我们测试环境的访问权限。是谁给他的？”
她终于转向角落里的陈景明。
他坐在后排，假装镇定，但手指紧紧扣住膝盖。
“张明远是你大学导师，三年前退休。十天前，他名下突然多出一家海外控股公司，全资持有智启科技。”
“你通过三层代持隐藏股份，间接持股0.32%。你以为藏得很深。”
她嘴角微扬，“可你在5月14日那封邮件里，留下了一个代码编号。那个编号对应的是江辰团队废弃的一个调试接口。”
“只有参与过早期开发的人才知道它的存在。”
全场哗然。
对方代表猛地站起身，“这些资料来源不明，不能作为证据！”
“来源很明确。”
苏颜平静地说，“来自我们自己的系统日志、银行反欺诈监测系统，以及警方经侦部门的技术支持。”
她话音刚落，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员从后门走进来，站在两侧。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那人僵在原地。
苏颜回到主位，拿起合同副本，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成两半。
“本次合作，终止。”
她转身面向媒体席，“接下来，我会向公众发布一份详细声明。所有涉及商业欺诈、窃取技术机密的行为，都将依法追责。”
陈景明终于站了起来。
“苏颜！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就凭几张截图？”
她看着他走过来，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你忘了告诉我一件事。林薇薇昨天下午去派出所做了笔录。她交出了你让她保管的U盘，里面存着你们策划这次行动的全部聊天记录。”
陈景明猛地停住。
“你说过，只要拿到我的技术，就能翻身。你说你会带她离开，不再躲躲藏藏。”
“可惜。”她收回视线，“你们选错了对手。”
记者们已经开始拍照。闪光灯接连亮起。
苏颜坐回座位，拿起手机。
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江辰发来的：“服务器最后一次异常访问已被锁定，IP定位在南城区某公寓楼，警方正在赶往现场。”
她回复：“等他们动手再抓。”
抬头时，看见陈景明正被一名警员拦住询问。他试图辩解，声音越来越大。
陆凌骁走到她身边，低声说：“结束了。”
她摇头，“还没。”
她站起身，走到话筒前。
“最后补充一点。”
全场再次安静。
“我已经向国家知识产权局提交申请，对现有AI模型的核心算法进行专利备案。任何后续出现的相似产品，都将被视为侵权。”
“包括你们打算用来告我抄袭的那个。”
陈景明的脸彻底白了。
她走下台，经过他身边时脚步没停。
“你曾经问我，为什么能考上京华大学。”
她淡淡地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因为我从不靠别人施舍机会。”
陆凌骁跟上来，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
酒店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映着灰暗的天空。
她拉开后座车门，一只脚踩进车内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银行发来的通知。
“您名下账户已成功冻结四笔可疑交易，总金额一千零三十七万元。”
她看了眼屏幕，抬手锁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