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陆霆骁的暗中助力
苏颜盯着屏幕，指尖在键盘上停顿。
银行流水的调取申请刚发出去，系统却弹出一条加密邮件提醒，发件人一栏空白，附件名为“智启_真实目的”。
陆凌骁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U盘。
他绕到她身后，把U盘插进电脑接口，动作很轻。
“别查了，我带来了。”
她转头看他，“你从哪拿到的？”
他没回答，直接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三份文档：一份资金流向图，一份境外母公司变更记录，还有一组通讯日志。每一份都标注着“非公开”。
“这是他们过去三个月的资金路径。”
他指着第一张图表，“你看这里，有两笔共八百万的资金，是从离岸账户转入智启科技的。表面是投资款，但备注写着‘技术预购’。”
苏颜眼神一紧。
“技术预购”不是正规合同术语。这意味着对方还没拿到技术，就已经开始付款——说明他们早知道能拿到什么。
“再看这个。”
陆凌骁点开第二份文件，“智启科技的实际控制人，在十天前变更过。新法人是个空壳公司，但背后代持人是你认识的。”
屏幕上跳出一张身份证扫描件。
“张明远。”
她念出名字，“陈景明大学时期的导师，也是他毕业论文的推荐人。”
“对。”
陆凌骁点头，“这个人三年前就退了职，现在名下突然多出一家海外公司，专门用来控股智启科技。”
苏颜冷笑，“所以他躲在幕后，让老师出面，自己洗白身份。”
“不止。”
陆凌骁打开第三份文件，“这是秦墨连夜还原的通讯日志。其中一段加密邮件，是从云拓咨询的法务邮箱发出的，收件人是智启科技的技术总监。”
他操作解码程序，几秒后，内容显现：
> “确保在签约后72小时内完成数据抓取，避免苏颜团队察觉模型结构泄露。后续专利申请材料已准备，提交时间定在数据获取后48小时。”
苏颜盯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收紧。
他们根本不是想合作。
他们是想用她的技术，做一套一模一样的产品，然后抢先注册专利，反过来告她侵权。
“他们在等我签字。”
她声音很平，“只要协议生效，数据接口开放，他们就能偷偷复制核心算法。”
“然后把你踢出局。”
陆凌骁接道，“市场上会出现一个‘独立研发’的AI产品，性能和你的几乎一样，但发布时间更晚。你一旦推出更新版本，他们立刻起诉你抄袭。”
她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记号笔。
智启科技、云拓咨询、赵凯、林薇薇、张明远……她一个个写上去，最后画了个问号，停在半空。
“陈景明一定还有别的身份掩护。这些公司之间有资金跳转，但没有直接关联。他在刻意切断链条。”
陆凌骁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笔，在陈景明的名字下面写了一个数字：**0.32%**。
“这是他在云拓咨询的间接持股比例。通过三层代持，藏得很深。如果不是我们查到了资金源头，根本发现不了。”
苏颜看着那个数字，忽然笑了。
“他以为藏得好，其实每一步都在暴露。”
她转身回到电脑前，打开内部系统日志。江辰昨晚提交的报告还在，里面提到有人试图远程访问测试服务器，IP经过伪装，但最终指向赵凯租用的私人机房。
“赵凯只是执行者。他知道服务器位置，也拿到了访问权限。但他不可能独立操作这么复杂的计划。”
“背后一定是陈景明在指挥。”
“对。”
她点开通讯记录查询界面，“我现在要查他最近三个月的所有对外联系。特别是和云拓咨询、智启科技相关人员的通话和邮件往来。”
她输入关键词，系统开始筛选数据。几分钟后，一条异常记录跳出来：**5月14日晚9点17分，陈景明使用公共WiFi发送一封加密邮件，接收方为云拓咨询技术主管私人邮箱。**
她点开邮件摘要，只有一行代码编号。
“这不是普通邮件。这是触发指令。江辰昨天的日志里有个异常进程启动时间，正好是这封邮件发送后的第十一分钟。”
“他在远程操控。”
“对。”
她迅速调出服务器操作日志，“只要我能确认这个进程和数据抓取有关，就能证明他早就布局入侵。”
她正要继续深挖，手机响了。是江辰。
她接通，声音冷静：“说。”
“我刚做了个反向追踪。”
江辰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那个私人机房的服务器，除了接收外部访问请求外，每天凌晨两点会自动上传一次数据包。”
“传到哪？”
“一个匿名云存储空间。我已经破解了部分权限，看到里面存了三段模型训练日志，格式和我们早期测试版完全一致。”
“他们已经在偷数据了。”
她挂掉电话，转向陆凌骁，“不能再等了。他们已经开始行动，哪怕协议没签，也在用漏洞试探。”
“那就改规则。你现在能做什么？”
她坐回电脑前，新建一个文档，标题写着“反制方案”。
第一条：立即冻结所有对外数据接口，包括测试环境。
第二条：通知法务团队，重新起草合作协议，加入“技术溯源条款”——任何基于现有模型衍生的产品，必须注明原始开发者信息，否则视为侵权。
第三条：安排技术人员对全系统做安全审计，查找潜在后门。
第四条：联系银行，冻结云拓咨询的相关账户，理由是涉嫌商业欺诈。
她一条条写完，按下发送键，抄送江辰和公司法务。
“接下来，我要让他们主动露脸。”
“怎么露？”
“放出风声，就说我们已经选定合作方，签约仪式定在三天后。但他们不知道是谁。他们会忍不住动手，想抢在我公布之前拿到数据。”
陆凌骁看着她，“你打算将计就计。”
“对。”
她点头，“等他们再次尝试入侵，我就当场抓人。证据链闭环，直接报警。”
陆凌骁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肩线上。她一直没回头，但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你为什么会有这些资料？”她忽然问。
他沉默两秒，“秦墨的人脉够广。有些事，普通人查不到，不代表不存在。”
“这不是人脉的问题。”
她转过身，直视他，“你能拿到金融级的监控数据，能还原加密通讯，能精准定位资金源头。这些不是学生该有的资源。”
他没回避她的视线，“我说过，你的事，我从来都上心。”
“可你不只是上心。”她声音低了些，“你像是早就准备好了。”
他没否认。
窗外天色微亮，晨光斜照进来，落在桌角的咖啡杯上。杯子还是满的，一点没动过。
苏颜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开口：“你要什么？”
他走近一步，低头看她。
“我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