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门扉的预兆

第四块碎片嵌入圆环的瞬间，整个大厅剧烈震颤，穹顶的星图骤然亮起，无数金色的光线如同脉络般蔓延，将残缺的圆环包裹其中。遗迹守卫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剥落的鳞片下露出的金色内里越来越亮，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它体内挣脱出来。

“它在……解体？”陆沉举着左轮，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遗迹守卫庞大的身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墨绿色的血液滴落在地，竟化作了点点荧光，汇入空中的圆环。

白大褂男人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手里的金属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机械虫四散奔逃，却在接触到荧光的瞬间纷纷凝固成金属碎屑。“不可能……古籍里没说碎片能净化守卫……”他喃喃自语，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踉跄着后退，撞到了石壁上。

虞清砚没理会他，目光死死盯着空中的圆环。随着遗迹守卫的消融，圆环上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其中一段空白恰好与大厅西北角暗门的轮廓吻合。他立刻明白了：“第五块碎片在暗门后面！”

齐砚秋的玄铁短刃已经蓄势待发：“我去开门，你掩护。”

“等等。”陆沉突然开口，指着白大褂男人，“这家伙怎么办？放他走就是放虎归山。”

男人听到这话，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球，拉开引线就想扔过来。虞清砚反应极快，冰刃破空而出，精准地打在他手腕上。小球掉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却没爆炸——显然是被刚才的荧光干扰了。

“绑起来。”齐砚秋用金属丝将男人捆在石柱上，顺手夺过他的金属箱，“留着或许有用。”

三人快步来到暗门前。门是整块黑曜石打造的，上面刻着与圆环一致的纹路，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恰好能容纳一块碎片。虞清砚将刚拿到的第四块碎片嵌进去，暗门发出沉闷的“咔嚓”声，缓缓向两侧打开。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阶梯，弥漫着浓重的檀香，与之前的腥气截然不同。阶梯两侧的石壁上挂满了壁画，描绘着古人祭祀的场景——他们手举碎片，朝着一座悬浮的金字塔跪拜，天空中是与穹顶星图一致的星系。

“看来这些碎片是祭祀用品。”陆沉用左轮挑开一盏悬在头顶的青铜灯，火光照亮了壁画角落的小字，“上面写着‘七钥启门，引神归位’。”

“引神归位？”虞清砚皱眉，“这遗迹难道是个祭坛？”

齐砚秋的手指抚过壁画上的金字塔：“不管是什么，先找到第五块碎片再说。”

阶梯尽头是一间圆形的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水晶棺，棺内躺着一具覆盖着金色铠甲的尸体，胸口镶嵌着一块菱形的碎片，正是他们要找的第五块。碎片散发着柔和的白光，与空中的圆环遥相呼应。

“找到了。”陆沉走上前，刚想伸手去拿，水晶棺突然发出一声脆响，棺盖缓缓打开。

那具尸体竟坐了起来。

金色铠甲的缝隙里渗出黑色的雾气，尸体的眼眶中没有眼珠，只有两点猩红的光，死死盯着他们。它缓缓抬起手，指向石台上的碎片，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是守棺者！”齐砚秋立刻将虞清砚和陆沉护在身后，玄铁长枪凝聚成形，“等级至少是SSS级，比刚才的守卫强十倍！”

守棺者的速度快得离谱，金色的手掌带着破风的锐啸，直扑离它最近的陆沉。陆沉反应极快，一个翻滚躲开，左轮连开三枪，子弹打在铠甲上却只留下浅浅的白痕。

“这铠甲太硬了！”陆沉大喊，退到虞清砚身边，“得找弱点！”

虞清砚的目光落在守棺者胸口的碎片上。那里的铠甲有一道细微的裂痕，显然是碎片镶嵌时留下的。“攻击它胸口的碎片！”他大喊着凝聚冰箭，瞄准裂痕处射去。

冰箭撞在碎片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守棺者的动作明显一滞，猩红的眼眶中闪过一丝痛苦。

“有效！”齐砚秋抓住机会，玄铁长枪如同蛟龙出海，枪尖精准地刺向裂痕。

“铛！”

枪尖与碎片碰撞，发出震耳的巨响，守棺者被震得后退了两步，胸口的碎片闪烁不定，似乎随时会脱落。

就在这时，密室的墙壁突然开始渗血，壁画上的古人眼睛里流出猩红的液体，朝着守棺者汇聚而去。守棺者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金色的铠甲被撑得裂开，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触须。

“它在吸收密室的力量！”陆沉脸色骤变，“再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拦不住它！”

虞清砚的冰箭已经耗尽，他看着空中逐渐完整的圆环，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齐砚秋，掩护我！我去拿碎片！”

齐砚秋没有丝毫犹豫，玄铁长枪挥舞得如同狂风骤雨，将守棺者死死缠住。“小心！”

虞清砚趁机冲向石台，指尖的“规则修改”天赋全力运转，暂时冻结了守棺者周围的时间。他一把抓住胸口的碎片，用力一拔——

“吼！”

守棺者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开始崩溃，黑色的触须四处乱窜，却在接触到碎片的瞬间化作飞灰。

密室的震颤越来越剧烈，墙壁上的壁画开始剥落，露出后面更古老的纹路——那是一个完整的星图，与空中的圆环完全吻合。

虞清砚将第五块碎片抛向空中，圆环瞬间亮起，金色的光线如同桥梁，连接着五块碎片，只差两块就能完全闭合。

“快走！这地方要塌了！”齐砚秋拉着虞清砚，和陆沉一起冲出密室。

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守棺者的残骸和密室一起被淹没在碎石之下。三人顺着阶梯狂奔，刚冲出暗门，就看到大厅里被捆在石柱上的白大褂男人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截被割断的金属丝。

“他跑了。”陆沉皱眉，“肯定是去报信了，‘学者’公会的人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虞清砚没心思管这些，他的目光被空中的圆环吸引。随着第五块碎片的加入，圆环上的纹路开始旋转，在地面投射出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央出现了一个漩涡状的黑洞，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是……”齐砚秋的声音有些发紧。

“门扉。”虞清砚低声道，想起了壁画上的文字，“‘七钥启门，引神归位’，这就是门扉。”

黑洞中传来一阵古老的低语，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吟唱，又像是某种生物的呼吸。虞清砚感觉手中的碎片在发烫，仿佛在呼应着黑洞的召唤。

就在这时，大厅入口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老者，面板总值高达5000（S级），胸前的“学者”徽章闪着刺眼的光。

“把碎片交出来。”老者的声音冰冷，手里拿着一个金属仪器，对准了空中的圆环，“这不是你们该染指的东西。”

陆沉的左轮再次上膛：“看来‘学者’的大部队来了。”

齐砚秋的玄铁长枪蓄势待发：“准备战斗。”

虞清砚却没动，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黑洞。在那片漆黑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双眼睛，巨大而冰冷，正透过门扉，注视着他们。

而空中的圆环，还在等待最后两块碎片。

门扉即将开启，而门后的存在，到底是神，还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