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查克拉枯竭，绝境中的新构思

水珠顺着夜的手指滴落，砸在岩石上碎成更小的水点。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皮肤开始发虚，像是被风吹散的烟。指尖那一块已经看不出颜色，只有一层薄雾似的轮廓。

纲手靠在岩壁上，呼吸很慢。她睁开眼，看见夜的手，立刻撑起身体。

“药效不够了。”她说。

夜没说话，他知道。静音给的药只能压住癌变，但查克拉本身还在流失。他的身体正在失去支撑实体的能量。

纲手抬手摸到自己后脑，一把扯下一大撮金发。发根带着血丝，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把头发缠上夜的手腕，一圈又一圈，打了个死结。

“用我的头发当导体。”

发丝贴上皮肤的瞬间，一股温热的查克拉缓缓流入。不是像之前那样直接冲进经络，而是顺着发丝的纹理一点点渗透进来。

夜闭上眼。

他感觉到了不同。

以前是洪水灌进来，现在是细流，稳定，持续，能掌控节奏。

百豪之术的查克拉再生频率和雷遁爆发的脉冲方式完全不同。过去强行融合会炸经络，但现在这股力量走得很顺，像是找到了新的通道。

他在脑子里画路线。

如果把雷遁查克拉分成极细的线，像千本一样排列，再通过这种生物导体发射出去……

每一个发梢都能成为一个发射点。

他猛地睁眼。

“我明白了。”

他抬起另一只手，掌心对准远处山崖。纲手的发丝还绕在他手腕上，另一端垂在地上。

他集中最后一点雷遁查克拉，不再凝聚成球，也不做任何前置结印。他只是让能量顺着发丝的走向反向输出。

数十道极细的雷光从发梢尖端激射而出。

空气里响起一连串“嗤嗤”声，像烧红的铁插进冷水。

雷光划出直线，全部命中百米外的山崖。

岩壁瞬间炸开蛛网状裂痕，碎石滚落。一道裂缝正中崖面，裂口深处有反光，像是金属或者某种结晶。

夜喘了口气，手臂垂下。

成功了。

这不是完整的术，只是一个雏形。但他确实做到了——把雷遁分散成阵列式打击，利用生物组织传导并释放。

“雷遁·百豪千本。”他说。

名字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这术还没成型，甚至连结印方式都没有，但它已经有了名字。

纲手靠着岩壁，脸色发白。她用了百豪之力，又切断自身组织做导体，消耗比夜还大。

但她看着那片被击碎的山崖，眼神亮了一下。

“你能控制方向？”

“能。”夜点头，“发丝就是引导线，指向哪，雷就打哪。”

“再来一次。”

“不行。”夜摇头，“查克拉不够。刚才那一击用了我能调动的所有能量。”

两人沉默下来。

潭边只剩下水滴声和风穿过岩缝的声音。

夜低头看手腕上的发丝。它们已经开始泛灰，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但连接还没断。

他忽然想到什么。

“你的头发……还能再用吗？”

纲手摇头。“一次性的。断掉的头发只能维持一次能量传导。下次得换新的。”

“不是。”夜盯着那些发丝，“我在想，它不只是导体。它是媒介。没有它，我的雷遁和你的百豪之力没法这样同步。”

纲手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扯下头发不是为了救人那么简单。她提供了一个稳定的共振节点。

就像钥匙插进锁孔，才能转动机关。

“你记住了。”她说，“下一战，别指望我再给你送头发。”

夜没笑。

他盯着那片被雷光击穿的山崖。裂缝比刚才更大了，因为内部结构受损，边缘不断掉落碎石。

裂口深处，能看到一层平整的切面，不像天然形成。

那是人工开凿的痕迹。

“那里有问题。”他说。

“你想去？”

“必须去。”

“你现在走不了十步。”

“等我缓过来就行。”

“你缓不过来。你体内查克拉值不到正常人的三成。就算站起身，也会倒下。”

夜没反驳。

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但他还是看向那个方向。

刚才那一击不只是为了验证新术，也是试探。他故意选了那个位置，因为净眼在雷光闪过的瞬间捕捉到一丝异常波动。

不是查克拉，也不是地脉能量。

更像是一种信号。

像是回应。

“有人在等我们。”他说。

“谁？”

“不知道。但那个洞不是自然形成的。它被封过，而且最近才被打开。”

“你怎么知道？”

“雷光照进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台阶。向下延伸的石阶，边缘整齐，有人工打磨的痕迹。”

纲手没说话。

她慢慢滑坐到地上，背靠着岩壁。她的体力已经到极限，连抬手都困难。

但她没有阻止他。

她知道夜不会停下。

“你打算怎么进去？”她问。

“爬过去。”夜说，“一步一步。”

“你连站都站不稳。”

“那就爬。”

他试着动了一下手臂，撑住地面。膝盖刚用力，小腿就抽筋。他咬牙忍住，额头冒汗。

纲手看着他。

然后她抬起手，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

初代火影留下的护符，镶着红色宝石。

她把它塞进夜的口袋。

“拿着。万一遇到打不开的封印，它或许有用。”

夜看了她一眼。

“你不一起？”

“我走不了。”她说，“但我能在这等你回来。”

夜没再说话。

他用手肘撑地，往前挪了一段距离。伤口碰到石头，渗出血。他不管，继续向前。

爬行的速度很慢。每移动一点，肌肉都在颤抖。

但他离水潭越来越远。

离那片被雷光撕裂的山崖越来越近。

当他终于爬到崖底时，天光已经斜照进裂缝。

他抬头看。

裂口足有两米宽，足够一个人钻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但能感觉到风从下方吹上来，带着一股铁锈味。

他伸手摸向岩壁。

指尖触到一个刻痕。

不是天然纹路。

是一个符号。

三角形套着圆形，中间有一点。

他见过这个标记。

在骨魂殿最底层的墙壁上，静音的药筒底部，还有角都留下的账本封皮。

这是晓组织的早期暗记。

他收回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项链。

然后他抓住裂口边缘，借力往上攀。

一只脚踩进洞口时，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纲手还在原地，靠着岩石，望着这边。

她没挥手，也没说话。

她只是点了点头。

夜转回头，把身体完全拉了进去。

洞内第一级台阶就在脚下。

他踩了上去。

脚底传来震动，像是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运行。

他低头看。

石阶表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物质，像是干涸的血，又像是某种涂层。

他蹲下，用手指蹭了一下。

黏性很强。

突然，那层黑物开始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