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崩塌前的拥抱，生死与共的誓言

碎石砸在断崖边缘，溅起一串火星。

夜抱着纲手冲向悬崖尽头，脚下地面不断开裂，骨魂殿的残骸正从头顶塌陷。

他没回头，眼角余光扫过身后坠落的巨柱，净眼捕捉到最危险的落点轨迹。

水流声从下方传来，越来越响，百米深的瀑布正把暗河撕成白沫。

“抓紧。”他说。

纲手靠在他肩上，呼吸微弱，手指勉强勾住他的披风。

她的体温在下降，查克拉几乎感觉不到。夜能察觉她正在用最后一点力量维持意识，不让身体虚化。

他跃出断崖。

风在耳边炸响，失重感瞬间袭来。两人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岩石与气流摩擦发出尖啸。

夜咬紧牙关，体内雷遁查克拉缓缓运转，虽然活性仍高于正常值，但至少没有失控。他不敢结印，怕引发经络崩解。

就在半空中，纲手忽然开口。

“你的查克拉……还没稳定。”

声音很轻，像风吹过耳畔。

夜低头看她。

她的眼睛半睁，映着上方崩塌的火光。她说得对。他胸口的雷纹还在发烫，细胞活性仍在临界线上波动。

刚才那支紫色药剂只是压制，并未根除。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下一秒，他贴近她，吻住她的唇。

没有犹豫，没有试探，只是一个直接的动作。两人的查克拉在同一瞬间被打通。

金色的光从他们交界处爆发，迅速形成一个球形护罩，包裹住全身。下坠的速度被减缓，空气中的阻力变得柔和。

这不是第一次查克拉交融。

但他们从未如此彻底地连接过。

夜的雷遁顺着接触面流入她体内，填补她枯竭的生命力；而她的百豪之力则反向渗透进他的经络，调节紊乱的细胞活性。

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体内交汇，没有冲突，反而像早就该如此。

护罩触水的瞬间，金光扩散成心形波纹，轻轻托住两人下沉的身体。

水面翻涌，却没有剧烈撞击。他们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接住，缓缓沉入潭中。

冷水灌进衣服，刺骨的寒意让夜猛地清醒。

他松开嘴，手臂依然环着纲手，借着水的浮力将她往上推。

两人浮出水面时，远处的崩塌声仍未停歇，碎石仍在坠落，但这里已是安全区。

暗河水潭不大，四周是湿滑的岩壁，头顶高处有裂缝透下微弱天光。

夜拖着纲手靠向岸边，找到一块突出的岩石让她坐下。他自己也爬上岸，跪在地上喘气，双手撑着冰冷的石头。

“你还活着。”纲手说。

夜抬头看她。

她坐在那里，湿透的长发贴着脸颊和脖颈，旗袍颜色变深，御神袍一角滴着水。她看着他，眼神不再躲闪。

“你也是。”他说。

她伸手，按在他胸口。

那里有一道雷电状的疤痕，周围皮肤还残留着淡淡的雷纹光芒。

她指尖能感觉到热度，也能感觉到跳动。查克拉尚未完全平息，但比刚才稳定了太多。

“以后不许再独自承担。”她说。

这句话说得认真，没有玩笑，也没有掩饰。她不是在请求，是在要求。

夜没立刻回答。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忽然起身，一步上前，将她轻轻按在身后的岩石上。

动作不算粗暴，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他额头抵住她的，呼吸交错。

“除非你答应。”他的声音低，沙哑，“不再逃避。”

纲手闭了下眼。

再睁开时，她没有退。

“我答应。”

夜的手掌贴着她的侧脸，指节蹭过她湿润的发丝。

他能感觉到她在颤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这一刻终于来了。他们都在等这一刻，却又都不敢先开口。

现在不用了。

“我说过。”他低声说，“你要负责喂我饭。”

纲手嘴角动了动。

“你还真记着。”

“我记得所有事。”

她抬手，回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了些。

“那就别死在我前头。”

夜笑了下，额头依旧贴着她。

“我尽量。”

两人就这样靠着岩石，谁也没再动。体力已经见底，查克拉也接近枯竭，但他们都没松开对方。外面的世界还在崩塌，可这个角落暂时安静了下来。

夜慢慢滑坐到她身边，背靠着岩壁，呼吸渐渐平稳。纲手靠着他，头轻轻搭在他肩膀上。他们的衣服还在滴水，体温也在慢慢回升。

“静音给的药还能撑多久？”她问。

“十二小时。”他说，“三针备用。”

“回去就得处理。”

“嗯。”

“你不该喝那支没测试过的药。”

“我不喝就活不到现在。”

她转头看他。

“下次呢？还有下次吗？”

夜沉默了一会。

“有你在，就有下次。”

纲手没说话。

她抬起手，再次摸了摸他胸口的雷纹。那里的光已经淡了很多，但痕迹还在。这是他活下来的证明，也是他一次次把自己推向极限的代价。

“别再这样了。”她说。

“那你也要守约。”

“我不会跑。”

“我相信你。”

他们之间不再有谎言，也不再有回避。过去的伤疤不会消失，但他们终于愿意一起面对。

夜握住她的手，十指扣紧。

远处，最后一根石柱轰然倒塌，激起大片水花。震动传到潭边，岩壁微微颤动，几颗小石子滚落水中。

夜没有抬头。

他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水珠从岩缝滴落，在潭面砸出小小的圆圈。

其中一滴，落在纲手的手背上，顺着她的指尖滑下，滴在两人交握的手心。

夜低头看了一眼。

然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