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边境扰敌乱阵脚_纸笺觉醒：三生神缘逆天命()

晨光未现，营地外的风已停。白绫走出营帐时，腰间的千机锁轻轻晃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没有停下，径直走向校场边缘。那匹挂着铜铃的黑马已被牵回马厩，鞍韂整齐地叠在一旁。

玄霄已经在等她。他肩上的伤包扎得更紧了，左手按在刀柄上，目光扫过远处山影。先锋部队已经列队完毕，人数不多，但都是精锐。他们没说话，只用眼神确认了命令。

“走。”白绫开口。队伍无声出发，沿着预定路线向断云岭推进。玄霄走在最前，脚步轻而稳。白绫落在后方，指尖不自觉摩挲着千机锁的纹路。昨夜放出去的纸鸟一只也没回来，但她知道它们还在那里，在高处看着。

天界边境的雾气还未散尽。三重符阵的波动在空气中若隐若现，像一层看不见的网。玄霄抬手示意全军止步。他闭上眼，体内血脉缓缓流动，一股温和的力量扩散开来，将整支队伍的气息压到最低。

白绫上前几步，取出一张薄纸，折成三角小旗的模样。她将旗子插进地面，又从袖中拿出另一张，迅速折叠成飞鸟形状。纸鸟振翅升空，绕着符阵外围盘旋一圈，随即化作点点微光，渗入阵法节点。符阵的波动出现了一瞬的迟滞。就是现在。白绫将千机锁放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双手合拢，低声哼起一段古老的调子。金光自锁身蔓延而出，顺着地面纹路迅速铺开。空中开始浮现出模糊的人影，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一支庞大的军队轮廓。

玄霄退到侧翼，双足轻点地面，身形腾起。他的身影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山崖顶端。在那里，他展开双臂，体内的力量如水流般注入四周空间，维持着幻境的稳定。

断云岭关隘内，守军正在交接。一名哨兵忽然抬头，看见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黑影压来，惊得连声大喊。副将冲出营帐，眯眼望向远方——只见无数旌旗飘扬，战鼓声隐隐传来，仿佛有千军万马正从山谷深处涌出。

“敌袭！”有人敲响警钟。前哨部队立刻撤回隘口，弓箭手登上城墙。可还没等他们布防完毕，幻境第二层已经启动。两侧山崖上，数百道人影凭空出现，手持长矛跃下。虽然是虚影，但冲击之势逼真至极。几名守军被震落城楼，惨叫着摔进沟壑。副将咬牙下令：“收缩防线！关闭闸门！”

就在这时，白绫改变了节奏。她收回正面的幻象大军，转而在后方山谷方向制造出雷鸣般的震动和号角声。地面微微颤动，尘土飞扬，仿佛另有大军正在包抄。

“后方也被围了！”一名士兵惊恐大叫。副将脸色骤变。他本想固守待援，但现在看来，敌军不仅主力压境，还设下了埋伏。他不敢再等，立即下令弃关撤退。

命令刚下，玄霄动了。他从山崖一跃而下，落地时身形一闪，已化作通体雪白的神兽形态。四蹄踏地，幽蓝火焰瞬间燃起，直扑哨塔。一声巨响，整座塔楼轰然倒塌，砸断了通往关内的吊桥。

守军彻底崩溃。残兵丢下武器四散奔逃，有的往赤脊谷方向跑，有的直接跳下山崖。通讯线路被切断，消息无法传回凌霄殿。

白绫收起千机锁，转身对先锋将领点头。对方立刻挥手，三十名精锐突入关隘，搜查重要文书与布防图。不到半盏茶时间，所有人完成任务，开始按计划撤离。

三路分兵，间隔半炷香出发。第一队沿东侧小道疾行，第二队绕北坡而下，第三队则原路返回，故意留下杂乱脚印。白绫站在高处观察片刻，确认无误后，才取出最后一张纸，折成巨鸢模样。巨鸢展翅腾空，飞至百丈高空。它尾部洒下大片银色纸屑，随风飘向仙界腹地。那些碎片在晨光中闪烁，宛如无数细小的眼睛，落在屋檐、树梢、巡逻路线上。

关隘废墟中，几名侥幸未逃的守军抬头望着这一幕，浑身发抖。他们以为敌军早已渗透全域，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玄霄走到白绫身边，低声说：“他们会把消息报上去，说我们主力来了。”

白绫点头：“正好让他们乱一阵。”

玄霄抬头看天。东方已有霞光浮动，云层边缘泛起淡淡金边。他知道，巡查使很快就会出动。这种规模的袭击不可能被忽视。

“先撤？”他问。

白绫没动。她盯着远处一道低矮山梁，那里有一片枯树林，枝干扭曲。刚才她看到，有一片纸鸟的残骸从林中飘出，缓慢落地。

那是她布下的耳目之一。它本不该提前失效。“等等。”她说。

玄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风吹过林间，树叶沙沙作响。一切看似平静。

但他注意到，白绫的手指慢慢收紧，捏住了千机锁的一角。她的呼吸没有变化，站姿也依旧笔直，可整个人的状态变了。像是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射出。

林中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靴底踩碎枯叶。

玄霄立刻挡在白绫前方，右手按住刀柄。他没有回头，只是压低声音：“几个人？”

“两个。”白绫说，“一个走得很稳，另一个……步伐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