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圣物显神威无敌
利爪撕裂空气，直冲白绫后心而来。她的指尖已经碎成粉末，飘散在幽暗的石室里。身体无法再动，意识像是被压进深海，只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就在那一瞬，腰间的千机锁猛地一震。金光从锁身纹路中炸开，像一道环形闪电劈向四周。守护兽的利爪撞上那层光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条手臂扭曲反弹。巨兽被掀飞出去，砸断两根石柱，重重摔在地上。石室剧烈晃动，碎石不断掉落。
白绫感觉一股暖流顺着千机锁涌入体内。那不是普通的能量，更像是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终于醒来。她原本裂开的躯体开始泛起微光，纸面边缘缓缓愈合，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流动。
玄霄趴在地上，右肩还在流血。他抬起头，看见白绫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芒，腰间的千机锁正不断释放出波动，像是心跳一般规律。
“它……动了。”他喃喃道。
白绫低头看向千机锁。这块由她亲手折叠的纸器，曾封印过第一世的情愫，也陪她走过三生劫难。她一直以为它只是个信物，直到此刻才明白——它是活的。金光越来越强，与幽冥本源的心脏产生共鸣。那颗黑色心脏跳动得更快，黑雾如潮水般涌向白绫，顺着她的双手灌入经脉。
“快！”玄霄撑起身子，“趁现在！”
他爬到白绫身后，把手按在她背上。一股温润的力量从掌心传入，稳住她体内暴走的能量。白绫咬紧牙关，额头渗出汗珠。两种力量在她体内交汇，一边是阴寒死寂的幽冥之力，一边是炽热纯粹的圣物神辉。
她的纸人躯体发出轻微的响声，像是雪落屋檐时的轻颤。裂痕处不再溢血，反而透出琉璃般的光泽。每一寸破损都在修复，每一道旧伤都在消退。
守护兽挣扎着站起，头部的裂缝剧烈收缩。它低吼一声，再次扑来。千机锁自行飞出，在空中展开成一张银网。金光缠绕其上，迎风暴涨，瞬间挡在白绫前方。守护兽撞上网面，被狠狠弹回，落地时翻滚数圈，鳞片剥落了一大片。
白绫睁开眼。瞳孔不再是寒潭般的颜色，而是流转着细密的金色符文。她抬手一召，千机锁回到手中，轻轻一折，重新化作小巧的纸锁，挂回腰间。“成了。”她说。
玄霄喘着气，靠在石柱边。“你感觉到了吗？”
“嗯。”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指。纸人躯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稳定，力量在血脉中奔涌，清晰可感。“这东西不只是防御。它能压制邪器。”
“你是说……逆命神弩？”
“对。”她点头，“它怕这个。”
玄霄试着站起来，腿一软又跪了下去。伤口太深，失血太多。他扯下衣角重新包扎，动作缓慢。
白绫走过去扶他。“我们得走了。”
“你能走稳？”他问。
“能。”她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我带你出去。”
两人互相支撑着走向出口。身后的石室仍在震动，守护兽发出低沉的咆哮，却没有再追上来。千机锁悬在他们头顶，洒下微光，照亮前路。通道比进来时更加狭窄。顶部不断有碎石坠落，地面也出现裂缝。白绫用千机锁引动气流，在前方开辟出一条短暂稳定的路径。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圣物与自己的联系更深一分。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吗？”玄霄突然开口。
“记得。”她说，“我在仙界织坊，用最后一张玄灵纸折了它。那天你送了一支梨花簪。”
“我说，等你绣完十万朵花，就娶你进门。”
她笑了笑。“后来天雷降下，我把锁藏进心脉，你说过的话也一起封住了。”
“现在我们都回来了。”
他们穿过最后一段隧道，眼前出现黄泉河底的入口。漆黑的河水缓缓流动，表面浮着一层灰雾。
白绫停下脚步。“过河之后，就是营地方向。”
“他们会等我们。”玄霄说。
她点点头，牵起他的手，踏入水中。
河水冰冷刺骨，却在接近他们时自动分开，形成一条干燥的通道。千机锁悬浮在前方，光芒映照水壁，显出无数模糊的人影——那是过往的残念，三生的记忆碎片一闪而过。第一世，她在绣架前抬头，看见玄霄站在窗外微笑。 第二世，她披着红纱跃下城楼，他在雨中接住她。 第三世，她睁开眼，看见自己躺在昆仑山顶，手中握着一片泛黄的纸。画面消失，通道尽头透出微光。他们踏上岸边，晨曦正好洒落。天边泛白，营地的方向隐约可见炊烟升起。
白绫仰头看着天空。纸衣随风轻扬，千机锁贴在腰侧，微微发烫。她知道，逆命神弩正在凌霄殿成型，混沌熔炉的火已经烧到第九重。但她不再怕了。“这一次。”她低声说，“不会再输了。”
玄霄握紧她的手。“回去之后，立刻召集所有人。“先让妖王把防线往前推三十里。” “云娘那边要准备好疗伤药。” “幽冥主答应的兵器，今天必须送到。”
他们并肩前行，脚步加快。远处传来鸟鸣，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白绫摸了摸腰间的千机锁。它安静地挂着，像一块普通的纸饰。但刚才那一击所有人都看得见——它能挡住守护兽，就能挡住天帝的神器。只要她还在，它就不会沉默。
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踏过荒原，朝着主营地方向疾驰。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吹向天际。
白绫忽然回头。石室入口处，一道黑影正缓缓爬出水面。守护兽的利爪搭上岸边，头部裂缝睁开一线，直直望向他们的背影。她没停下。只是指尖一动，一张纸蝶从袖中飞出，落在来路上。下一刻，蝶翼燃起金焰，化作一道封锁阵法，将通道口彻底封死。三息之后，火焰熄灭。 黑影停在原地，没有再追。 白绫收回目光，继续向前。
玄霄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晨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们翻过一座土坡，营地的旗帜出现在视野中。 旗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一名哨兵发现了他们，立刻敲响铜锣。
白绫抬起手，看了眼掌心。 那里有一道浅痕，是刚才吸收力量时留下的印记。 现在它正在慢慢变亮，像一颗即将点燃的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