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剑仙遥相感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李寒衣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弧线，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他抬眼看向面前这群年轻人，目光淡漠。

往前踱了几步，李寒衣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你们找我？"

雷无桀和李凡松慌忙对视一眼，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

“为什么？”李寒衣指尖微动，一柄桃木剑如有灵性般飞入掌心，“这叫什么？”

“自个儿削的，还没起名呢。要不，剑仙您给赐个名？”李凡松挤出讨好的笑容，语气谄媚。

李寒衣嗤笑一声，手指轻挥，那桃木剑便坠地而落，转瞬间裂成无数碎片：“懒得取。”

李凡松心头一痛，却不敢表露半分，只能连连附和：“剑仙说得是。”

“为何寻我？”李寒衣目光转向李凡松，语气里带着几分审视，但眼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李凡松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说：“听师父提起过雪月剑仙的威名，心里实在向往。这次奉师命出游，就想瞻仰一番前辈风采。”

“现在见着了？”李寒衣眼神骤然一冷。

“见着了见着了，果然是名不虚传，晚辈佩服得紧。”李凡松连忙应答，额头已经冒出细汗。

“既然见着了，还不快滚？”李寒衣袖袍一甩，一股无形劲力将李凡松掀飞出去。

飞轩冷哼一声，随手一挥，将狼狈不堪的李凡松稳稳送到了那匹疲惫的老马背上。

“大龙象力？”李寒衣眉梢微挑。

飞轩不予理会，径自牵着马向城外走去。

司空长风目送二人离去，抚须感慨道：“青城山这一代倒是分走了不少武运天机啊。看样子，往后江湖，怕是要从咱们雪月城手里分一杯羹了。”

“谁稀罕？”李寒衣转向雷无桀，语气依旧冰冷，“那你又是为何寻我？”

司空长风冲唐莲挤眉弄眼，兴奋道："好戏开场喽。"

"三师尊，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唐莲一脸茫然。

司空长风低声自语："奇怪，难道他们没告诉他？"

"雷轰？"李寒衣讥诮一笑，"他也想见我？"

话音未落，雷无桀突然双膝跪地，郑重其事地说："恳请雪月剑仙见家师一面！"

"师父病重，时日无多。雷无桀斗胆求雪月剑仙赏光一见。"雷无桀声音微微发颤，头垂得更低了。

李寒衣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波动，随即恢复如常："雷轰要死了？"

"是。"雷无桀声音里透着悲戚。

“行，我去。但有条件。”李寒衣手一招，杀怖剑已握在手中。

“不可！”雷无桀焦急地伸手阻拦，“剑仙手下留情。”

然而李寒衣根本不予理会，随手一掷，那杀怖剑便钉在了下关城城头之上："条件简单，你做我徒弟。什么时候能接我三剑，取回杀怖剑，我就随你去见雷轰。”

拜师雪月剑仙？

百里东君收了唐莲为徒，司空长风把独门枪法传给女儿，唯有这位剑仙李寒衣多年未曾收徒，也从未流露出收徒之意。

雷无桀一时怔住，不知如何作答。司空长风见状笑道："这不是已经拜了嘛，叫师父吧。"

察觉到雷无桀眼中的顾虑，李寒衣淡淡开口："不愿意？"

雷无桀急忙摆手："剑仙剑术超凡入圣，早有仰慕之意。只是这般大事，还得先知会师父一声。"

"哦？"李寒衣冷笑，"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萧瑟双手拢在袖中，慢悠悠地冒了句："空手套白狼呗。"

唐莲也紧张地催促："无桀，这可是多少练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别再犹豫啦。"

雷无桀闭眼沉思须臾，忽然重重叩首，连磕三次抬头朗声道："弟子雷无桀拜入雪月剑仙门下。待取回杀怖剑，便与师父同赴雷家堡。若家师责怪，愿以死谢二位恩师授业之恩。"

"真是个愣头青。"萧瑟又补了一句。

解决了拜师之事，李寒衣的目光落在了叶安乐身上。

她略显惊异地打量着这个女子："有意思，剑意纯粹，内蕴生机，外显锋芒……竟真踏足此境了？"

面对剑仙的审视，叶安乐从容上前，恭敬行礼："晚辈叶安乐拜见二师尊，修为浅薄，不敢妄称剑仙。"

李寒衣凝视着她，目光复杂。这是叶鼎之的女儿，可偏偏也是当年在战场上救下她重伤父亲的人，更是大师兄一手调教的徒弟。往昔种种在脑海中闪现，令她一时难以决断。

良久，李寒衣平复心绪，道："剑道无先后，达者为师。既然你有此造诣，可愿随我去苍山论剑？"

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诚意，叶安乐略作思索便答道："前辈盛情相邀，自当从命。两日后，苍山之巅，晚辈恭候指教。"

安排妥当后，李寒衣转身对雷无桀说："明日来后山找我，记得换身衣服。"

除了近在咫尺的司空长风，没人看见这个傲视天下的剑仙此刻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珠。

只有一滴，不多不少。

司空长风长叹一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就数你会说话。"李寒衣手中铁马冰河一震，踏剑而起，声音却回荡在众人耳畔，"一约既成。"

"万山无阻！"雷无桀答完这句话，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这场震动雪月城的闯阁终于落下帷幕。观战的长老弟子各回本殿，城中的商贩们议论纷纷，或夸赞引天雷的驾鹤仙人，或盛赞卷花飞剑的雪月剑仙，最后渐渐散去。

唯有萧瑟、唐莲、司空长风父女，还有昏迷不醒的雷无桀仍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