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问剑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萧瑟和叶安乐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萧瑟瞥见叶安乐眼下那抹淡淡的青黑，心里微微一动，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恰逢雷无桀今早兴致勃勃要去闯阁，这个话题倒是解了围。

"你说那家伙能成功吗？"萧瑟夹着一块点心，语气随意。

话音未落，窗外骤然阴云密布，轰隆隆的雷声接连炸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叶安乐却仿佛没听见一般，依旧优雅地品着茶。

"这第十五层的守阁人，该不会就是雷云鹤吧？"萧瑟试探着问道。

叶安乐放下茶盏，轻轻点头，神情自若。

两人漫步至登天阁前，正巧撞见司空长风在向雷云鹤求情的场面。萧瑟嘴角抽搐了一下，转头看向叶安乐："雪月城的三城主平日里都是这般？"

叶安乐唇角微扬，点了点头。

阁内传来雷云鹤的一阵长笑，随后他乘鹤而去。司空长风站在阁下，颇为自得地问唐莲："想当年我持枪立于阁顶，引得满城风雨，可曾有这般风采？"

"一半都没有。"唐莲冷冷地泼了盆冷水。

雷无桀此时一跃而起，直冲阁顶，朗声道："雷家堡雷轰座下弟子雷无桀，问剑雪月城！"

"求见雪月剑仙李寒衣！"

此言一出，登时引起一阵骚动。司空千落低低骂了句："疯了。"

唯有叶安乐神色平静，似乎早已料到。她知道些什么，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雷无桀连喊数声，终于惹来了一个白衣灰巾的蒙面人。那人一现身就骂骂咧咧："吵死了！就凭你那柄杀猪剑，也配问剑雪月城？"

"是杀怖剑......"雷无桀小声纠正。

谁知话音未落，对方一剑挥出，半个阁顶应声而起。雷无桀猝不及防，直接从十六层摔了下去。但他到底是雷家弟子，在十三层时勉强稳住身形，借力又冲了上去。

"火灼之术，迦楼罗境？"李寒衣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听闻你学过雷家无方拳，还跟天外天少宗主学过拳法，再加上火灼之术，你究竟把多少精力放在习剑上？"

说罢又是一剑，整个阁顶都被掀翻。眼看着雷无桀又要摔下去，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

"青城山赵玉真门下，李凡松，前来拜会雪月城，问剑雪月剑仙李寒衣！"

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御剑而来，剑光如虹，气势不凡。司空长风不由得赞叹："好一个赵玉真的风采！"

雷无桀气急败坏："我是正经闯阁上来的，你要问剑也该从第一层开始！"

然而李凡松已是一剑刺出，白光耀眼。可李寒衣随手一剑，竟是用出了五虎断魂刀的路数，简单粗暴地将两人各自打落。

唐莲不禁惊呼起来。这一回两人真气尽失，若是直接坠落，怕是要当场丧命。危急关头，一直低调的书童飞轩终于出手，轻喝一声"止"，随即又道"起"，硬生生托住了两人的身形。

"还有力气再战么？"李凡松抹去嘴角的血迹，看向雷无桀。

"还能出一剑。"雷无桀紧握杀怖剑，脸色苍白。

"正好，我也还有一剑。"李凡松点头。

"雷家堡雷轰门下弟子雷无桀，前来问剑雪月城！"

"青城山赵玉真座下弟子李凡松，也来问剑雪月城！"

两道剑光冲天而起，红紫相映，剑气激荡。李寒衣神色微动，手中长剑化作一道白光，轻柔得如同春日拂面的微风。

轰然一声巨响，漫天花瓣飞舞。待尘埃落定，雷无桀和李凡松双双跌落在地，浑身浴血，却犹自倔强地望着阁顶。

茶花瓣片飘落，像是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问剑之约画上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