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溪畔烤鱼,竹笛晚风

溪谷的冰刚化了一半,岸边的枯草间冒出点点新绿。沈清辞提着竹篮走在前面,篮子里装着刚蒸好的米糕,热气透过粗布巾渗出来,混着淡淡的桂花香——她特意在面里加了点去年晒的桂花干。

萧玦扛着鱼竿跟在后面,脚步声踩在融雪的泥地上,发出“噗嗤”的轻响。他时不时伸手扶一把脚下打滑的沈清辞,指尖碰到她微凉的手背,两人都会像被暖阳晒过似的,心里泛起点热意。

“就在这儿吧。”萧玦选了块背风的青石,放下鱼竿,开始整理鱼线。沈清辞把竹篮放在石头上,解开布巾,米糕的甜香立刻漫开来。她捡了些干树枝,用火柴点燃,火苗“噼啪”地舔着树枝,很快就升起一小堆火。

“鱼还没上钩呢,就先烤上了?”萧玦笑着看她,手里的鱼钩已经挂上了鱼饵——是他早上挖的红蚯蚓,扭来扭去的,沈清辞看得直皱眉。

“先烤块米糕垫垫肚子。”她用树枝叉起一块米糕,放在火边慢慢烤,金黄的表皮渐渐鼓起小泡,桂花的香气更浓了。“你别说,这溪里的鱼还真机灵,昨天虎娃在这儿钓了半天,只钓上条手指头长的小鱼。”

萧玦刚把鱼钩甩进水里,闻言勾了勾唇角:“那是他心急,钓鱼得等。”话音刚落,鱼线忽然绷紧,他眼疾手快地一提,一条巴掌大的鲫鱼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啪嗒”落在地上,还在蹦跶。

“哇!上钩了!”沈清辞拍着手站起来,眼里的光比火堆还亮。萧玦把鱼摘下来,放进竹篮里的小水桶,又重新挂上鱼饵:“别急,还有呢。”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水桶里就躺了四五条鲫鱼,条条鲜活。沈清辞已经把米糕烤得外焦里嫩,递给他一块:“先吃点,我来收拾鱼。”她拿起小刀子,笨拙地刮着鱼鳞,银白的鳞片溅了她一手,萧玦想接手,却被她按住:“让我试试,总不能什么都靠你。”

他只好坐在旁边,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阳光透过树枝落在她鼻尖上,沾着的鱼鳞像碎钻似的闪。她刮一下鱼鳞,就皱一下眉,嘴里还念叨着“滑溜溜的真讨厌”,却没停下手。萧玦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比钓上鱼来更让人心里踏实。

鱼收拾好时,火堆已经旺了。沈清辞把鱼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上烤,萧玦往火里添了些松针,瞬间冒出带着松香的青烟,把鱼肉熏得格外香。“上次虎娃说你烤鱼特别厉害,今天可得让我尝尝。”沈清辞往鱼身上抹着盐,指尖沾了调料,伸到嘴边想舔掉,却被萧玦一把抓住手腕。

“脏。”他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帕子,仔细地帮她擦干净指尖,动作轻柔得像在拂去花瓣上的露珠。沈清辞的脸“腾”地红了,抽回手假装看烤鱼,耳根却烫得能烙饼。

鱼肉渐渐烤得金黄,油脂滴在火里,激起一阵火星。萧玦拿起一根笛子——是他用竹子做的,吹了个轻快的调子,笛声混着烤鱼的香气,在溪谷里悠悠荡开。沈清辞咬了一口鱼肉,外酥里嫩,带着松针的清香,她看着萧玦专注的侧脸,笛声从他唇边溢出,像溪水在唱歌。

“你什么时候学的吹笛?”她含糊地问,嘴里塞得满满的。

“小时候跟着村里的老瞎子学的,”萧玦吹完一段,放下笛子,眼里带着点怀念,“他说笛声能引来鱼,我当时信了,天天蹲在河边吹,鱼没引来几条,倒把村里的鸡鸭引来了。”

沈清辞笑得直不起腰,烤鱼的签子差点掉在地上:“那老瞎子肯定是骗你的!”

“说不定是真的呢,”萧玦笑着看她,眼底的光比火堆还暖,“你看,今天不是钓上来这么多吗?”

晚风吹起沈清辞的发梢,拂过萧玦的手背,带着桂花米糕的甜香。他拿起笛子,又吹起刚才的调子,笛声绕着溪水转,绕着火堆转,也绕着两人泛红的脸颊转。水桶里的鱼还在吐泡泡,米糕的香气和松针的清香缠在一起,沈清辞忽然觉得,这融雪后的溪谷,比任何地方都让人留恋。

等收拾好东西往回走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萧玦的笛子还在断断续续地吹着,调子温柔得像怕惊扰了这傍晚的宁静。沈清辞拎着空竹篮,时不时侧头看他,心里像揣了块刚烤好的米糕,又甜又暖。她想,要是日子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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