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溪谷冰钓，炭火烤鱼

天刚蒙蒙亮，虎娃就揣着两个热馒头闯进院子，棉鞋上沾着雪，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小雾：“萧大哥，清辞姐，后山溪谷的冰结得老厚了！王大叔说昨晚又冻了一宿，今天准能站人！”

萧玦正帮沈清辞把棉帽系好，闻言回头笑了笑：“急什么，先把馒头吃了。”他从灶上拎起刚热好的粥，往虎娃手里塞了碗，“慢点吃，别噎着。”

沈清辞拎着竹篮跟在后面，里面装着鱼线、铁凿和几块腌好的腊肉——是前几日特意腌的，打算烤鱼时用。她脚上穿的新棉鞋沾着细碎的雪粒，是萧玦昨天连夜纳好的鞋底，针脚密得像撒了把芝麻。

“这冰面真硬实！”虎娃举着铁凿往冰上砸，“咚”的一声闷响，只留下个白印。萧玦接过凿子，手臂发力，几下就凿出个圆洞，冰碴溅在他袖口，很快化成了水。

“放鱼线吧。”他把缠着线的木杆递给沈清辞，自己则在旁边支起炭火盆，架上铁丝架。虎娃已经蹦蹦跳跳地在不远处凿了第二个冰洞，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沈清辞握着鱼线，指尖冻得发红，萧玦见状，从怀里掏出个暖手炉塞给她：“握着，别冻僵了。”他蹲在炭火旁翻动腊肉，油脂滴在火里，“滋啦”冒起小火星，香气顺着风飘出老远。

“上钩了！”虎娃突然大喊，手里的木杆弯成了弓，“好大一条！”萧玦过去帮忙，两人合力拽上来一条尺把长的鲫鱼，银白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尾巴还在不停拍打冰面。

沈清辞也有了动静，鱼线轻轻颤动，她慢慢往上提，一条小巧的柳根鱼挂在钩上，虽然不大，却活蹦乱跳。“你看！”她举着鱼冲萧玦笑，睫毛上沾着点霜花，像落了片小雪花。

萧玦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鱼取下来放进竹篮，顺手帮她拂掉睫毛上的霜：“厉害，第一条就上钩。”他低头时，鼻尖差点碰到她的额头，两人都愣了愣，随即错开视线，耳根却悄悄红了。

日头升到头顶时，竹篮里已经装了小半篮鱼。萧玦把炭火拨旺，用铁丝串起处理好的鱼，抹上腌肉的酱汁，架在火上烤。油脂滋滋作响，鱼肉渐渐变得金黄，香气馋得虎娃直咽口水。

“熟了熟了！”虎娃伸手就要去抓，被萧玦拍开手背，“吹凉点再吃，烫嘴。”他先挑了条最肥的，细心剔去刺，递到沈清辞手里，“慢点吃。”

沈清辞咬了一口，外焦里嫩，酱汁的咸香混着鱼肉的鲜甜，暖得胃里熨帖。她看萧玦正低头给虎娃分鱼，便悄悄把自己手里的鱼递到他嘴边，萧玦顺势咬了一大口，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子。

虎娃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萧大哥和清辞姐，你们俩偷偷干什么呢？”沈清辞的脸“腾”地红了，萧玦却坦然地笑：“没什么，给你清辞姐尝尝我烤的鱼。”

冰洞旁的积雪被炭火烤得融化了一小块，露出下面湿润的泥土。沈清辞望着远处覆雪的山岗，听着虎娃的笑闹和炭火的噼啪声，忽然觉得这寒冬一点都不冷了。萧玦正在给她烤第二条鱼，侧脸的轮廓在火光里柔和了许多，她忽然想起昨夜他纳鞋底时，油灯下专注的模样——原来安稳的日子，就是这样，有烟火气，有身边人，还有一口热乎的烤鱼，把岁月都烤得暖融融的。

虎娃不知从哪摸出个红薯，埋进炭火旁的热灰里，嚷嚷着“等会儿吃烤红薯”。萧玦往沈清辞手里塞了块干净的帕子，让她擦嘴角的酱汁，指尖相触时，两人都没躲开，任由那点暖意顺着指尖，悄悄漫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