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拒绝周郎奔赴南浩
蒋府的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蒋星月刚换下外出的披风，正捧着热茶暖手，房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月儿，睡了吗？娘进来和你说说话。”蒋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蒋星月放下茶杯，应道：“娘，我没睡，您进来吧。”
蒋夫人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碟刚做好的桂花糕，那是蒋星月最喜欢的点心。
她走到蒋星月身边坐下，将桂花糕放在桌上，目光在女儿脸上流连，带着几分忧虑：“月儿，今天殷将军送你回来，娘都看在眼里了。你对那殷将军，可是……”
蒋星月被母亲直白的问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掩饰着脸上的热意：“娘，我就是觉得殷将军是个值得敬重的人。
蒋夫人叹了口气，握住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傻孩子，敬重归敬重，可他是个将军，常年征战在外，风里来雨里去的，哪有时间好好照顾你？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只希望你能找个安稳人家，平平安安、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
“娘，我明白您的担忧。”蒋星月轻轻回握住母亲的手，“可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蒋夫人见女儿这般模样，心里更不是滋味，又劝道：“月儿，你看周员外家的子羽，你们从小一块长大，知根知底的。子羽那孩子，性子温吞，待人体贴，将来定能好好待你。周家又是咱们的世交，门当户对，多好啊。”
一提到周子羽，蒋星月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周子羽，是那种典型的世家公子，平日里养尊处优，最大的爱好就是摆弄些花鸟虫鱼，吟几句酸诗，遇事没什么主见，还总爱拈花惹草，在静香城里的风评可不太好。和殷南浩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娘，我上次就说过了，我不喜欢周哥哥，我只把他当哥哥，他不是我想要的。”蒋星月语气坚定地说。
蒋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蒋星月打断了：“娘，您让我自己想想吧。”
蒋夫人看着女儿坚决的神情，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转过身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月儿，其实有件事，娘和你爹一直没告诉你。你祖父在世的时候，曾经救过一位将军的性命。那位将军为了报答你祖父的恩情，就给你和他的儿子订下了婚约，还留下了一块凤鸯佩和婚书。只是后来那位将军离开了，就再也没有消息，你祖父离世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你长大了，婚事该由你自己做主，是选周家，还是遵循当年那婚约的承诺，你好好想想，娘知道，你从小就是一个有主见的姑娘，我和你爹也不想逼你太紧，毕竟你的幸福最重要。”
说完，蒋夫人便离开了房间，留下蒋星月一个人在暖阁里，久久回不过神。祖父留下的婚约？凤鸯佩？这一切都太突然了，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早，蒋星月还在想着母亲昨晚说的话，就听到下人来报，说周员外家的公子周子羽登门拜访了。
蒋星月本不想见，但蒋夫人却劝她：“月儿，见见吧，就算不喜欢，也该好好说清楚。”
无奈之下，蒋星月只好去了前厅。
周子羽一见到蒋星月，眼睛都亮了，连忙上前，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月儿，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蒋星月福了福身，淡淡地点了点头：“周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周子羽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你回来了，特地来看看你，许久未见，你可安好？”
“多谢周公子记挂，星月一切安好。”
“我怎么瞧你出去了一趟，回来后我们倒是生分了许多。”
“周哥……周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月儿，请。”
两人来到后院的莲花池小石桥上。
周子羽看着蒋星月最先开口道：“月儿，我……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能不能……”
“周公子，”蒋星月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却带着疏离，“谢谢你的厚爱，只是我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还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月儿，我知道小时候我经常欺负你，让你做我的小跟班，还有很多红颜，城中风评不好，那是我从前不懂自己的心意，但是我答应你，我一定改。”
“周公子，星月从小只把你当哥哥，真的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周子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显得有些尴尬和失落：“月儿，你再考虑考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你。”
“不必了，周公子。”蒋星月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前厅，留下周子羽一个人愣在原地。
回到自己的房间，蒋星月心里乱糟糟的。周家的亲事她不愿接受，祖父留下的那桩莫名其妙的婚约更是让她摸不着头脑。她越想越觉得烦闷，索性开始收拾几件衣物，动作间带着明显的焦躁。
此时，蒋老爷与蒋夫人恰好在女儿房门外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都没有上前阻拦。
回房后，蒋夫人轻声道：“老爷，你看月儿这模样，是真对那殷将军上了心。咱们要是硬拦，怕是会伤了她。”
蒋老爷捻着胡须，沉声道：“月儿这孩子，自小就有主见，性子也倔。她娘，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做父母的，只能给建议，最终还是得由她自己选。只要她能幸福，是选周家，还是那桩旧婚约，或是……和殷将军在一起，我都认。”
蒋夫人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担忧，却也带着一丝无奈的妥协：“唉，也只能这样了。只希望她能想清楚，别将来后悔。”
蒋星月全然不知门外父母的对话，她胡乱将几件换洗衣物塞进包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殷南浩，问问他的心意，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她知道此去可能面临未知，但内心那股冲动，驱使着她必须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