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禁地探秘:烬火现图腾真相

残玉令在掌心微微发烫,那热度不像火,倒像是一滴凝固的血被唤醒,在皮肤下缓慢搏动。凤昭站在静室窗前,指尖还残留着方才银针的凉意,可此刻她已顾不上那些。窗外西北角的石门缝隙里,枯叶裂开的纹路仍在她脑海中清晰浮现——与残玉令上的裂痕分毫不差。她没再等。夜风穿廊而过,檐下铜铃不再作响。她贴着墙根移动,脚步轻得连自己的呼吸都压过了声响。守卫换岗的间隙只有三息,她数着心跳过去。石门比想象中更冷,触手时仿佛浸在深井水里,表面刻着一道火焰图腾,线条古拙,边缘已被岁月磨出毛刺。她将残玉令按上去。一瞬间,体内的烬心火猛地一震,像是沉睡的兽睁开了眼。热流从心口炸开,顺着手臂奔涌至掌心,与图腾纹路相接。那火无形无迹,却让整道石门开始低鸣,封印符文逐一熄灭,如同被风吹灭的烛芯。最后一道光痕消散时,石门无声向内滑开,一股陈腐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干枯花瓣与旧木灰的味道。里面没有灯。但她看见了光。幽蓝色的烛火不知从何处燃起,一盏接一盏自动亮起,沿着两侧墙壁延伸至尽头。正中央摆着一座高台,台上立着九块牌位,最前方那一块刻着“凤族先祖之灵位”,字迹斑驳,却仍透出威严。凤昭走进去,脚步落在地上没有回音。她摘下披风,解开发髻,任长发垂落肩头。然后她跪下,额头轻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我回来了。”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深潭的一颗石子。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转,不是为了吞噬什么,而是回应——回应这空间里某种早已等待她的召唤。她能感觉到,那些牌位不只是木头和刻字,它们承载着记忆的碎片,藏着百年前未说完的话。她起身,走向最近的一盏蓝烛。烛泪积了厚厚一层,颜色泛黑,像是烧过太多次。她伸手拂过烛台边缘,指尖沾上一点灰,刚要收回,忽觉残玉令剧烈一烫。画面闪现。一个女人背对她站着,身穿赤红长袍,袖口绣着火焰纹。她正将一枚玉令塞进襁褓,低声说:“活下去……别回头。”

随即是刀光劈落,血溅在墙上,映出扭曲的人影。

最后是一双眼睛——漆黑、冰冷,属于一个身披龙袍的男人,正站在殿外阴影里,静静看着这一切。凤昭猛地抽手,后退半步。烛火晃了一下,又稳住。这不是梦境。这是曾发生过的现实,被某种力量封存在这里,只等血脉共鸣者来唤醒。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已沉如寒潭。烬心火安静下来,但她的呼吸仍未平复。刚才那一幕太清晰,清晰得让她几乎听见婴儿的啼哭。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她没有立刻转身,而是缓缓将残玉令收回袖中,动作从容,仿佛早知有人到来。“你果然来了。”男人的声音低而稳,带着久居高位的沉静,“我等这一天,已有十年。”凤昭转过身。来人年约五旬,身披赤金长袍,胸前挂着一枚火焰形铜牌,眼神深邃如古井。他是祭司,王宫大祭司,掌管炎洲祭祀与秘典之人。“你知道我会来?”她问。祭司目光落在她腰间的残玉令上,又移向那排牌位。“这禁地百年无人开启,唯有凤族血脉可引动图腾。你能进来,便说明了一切。”他顿了顿,“你是凤族最后的后人,对吗?”凤昭不答,只是静静看着他。祭司向前走了两步,停在第一盏蓝烛前。“百年前那一夜,我本不该值夜,可偏偏来了。我看见她们被拖走,听见孩子哭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他的声音低下去,“我没能救下任何人,只来得及藏起这块牌位。”他指向最前方那块灵位,指节微微发颤。“你说‘她们’?”凤昭终于开口。祭司抬眼,“你不只知道一位亲人死去吧?”她盯着他,烬心火悄然运转,感知着他话语中的每一丝波动。没有谎言,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情绪。这个人,真的见过那夜。“是谁下令的?”她问。祭司沉默片刻,才道:“圣域皇帝。他亲率暗卫入宫,屠尽全族。对外宣称凤后谋逆,实则只为夺取第七元素之力。”他看向她,“而你活下来,是因为凤后用秘法将你送出宫外,托付给一名药师。”凤昭手指微动。这些事,药师从未说得如此具体。他知道她身份,却一直守口如瓶,直到十六岁那年才交出残玉令。“你为何告诉我这些?”她问。祭司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巾,慢慢打开。里面是一枚暗红色的珠子,通体透明,内部似有火焰流动。“这是火灵珠,凤族代代相传的信物之一。当年混乱中失落,我费尽周折才寻回。”他递过来,“它能压制异火反噬,也能……帮你看清更多真相。”凤昭没接。“你不怕我说出去?不怕惹祸上身?”祭司笑了下,极淡。“我活到今日,本就不为自保。我只是想知道,当年那个被抱走的孩子,是否还记得她的名字。”空气凝了一瞬。凤昭终于伸出手,接过火灵珠。珠子入手温润,竟与烬心火产生一丝共鸣,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我叫凤昭。”她说,“昭,光明之意。”祭司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就在这时,门外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青砖上的节奏紊乱,显然不是巡夜之人。凤昭迅速将火灵珠收入袖中,残玉令再次发烫,提醒危险临近。祭司神色一凛,“他们发现禁地开了。”“谁?”“御医院的人。还有……暗卫。”话音未落,外面已响起铁甲碰撞之声,紧接着是几道黑影掠过门缝,投在地面的光影迅速拉长。凤昭退至高台旁,手按在灵位边缘。烬心火在经脉中悄然蓄势,随时准备吞噬第一波袭来的杀意。祭司站到她身前半步,低声道:“若他们问起,就说是我带你进来的。”她没应声。门外,金属刮过石板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利刃正在拖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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