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青楼逆袭:毒计反噬花魁女

凤昭站在角落的柱子旁,指尖还残留着茶盏的余温。大厅里宾客仍在议论,声音压得低,却掩不住惊疑。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垂下眼帘,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楼上的动静很快传来。两个粗使婆子匆匆下来,抬着软榻,上面躺着花魁。她的身子蜷缩着,手指抽动,嘴唇发青,额上全是冷汗。老鸨跟在后面,脸色铁青,脚步急促。“锁她房门,不准任何人进出。”老鸨低声吩咐,目光扫过凤昭时顿了一下,随即避开。凤昭退回小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站了片刻。残玉令贴在胸口,温热未散。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转,将方才那一阵密集涌来的恶意——羞辱、算计、杀意——尽数吞入经脉,化作一股沉稳的力量。她呼吸平稳,并未因反杀而波动。夜深后,楼下终于安静下来。她推开窗,听见后院有药炉熬煮的声音,还有人低声啜泣。那是花魁的贴身丫鬟,正跪在廊下求老鸨救主子。天刚亮,老鸨亲自来了。她推开门,没说话,只把一碗黑褐色的药汁放在桌上,又取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三粒药丸,排成一列。“这是解毒汤,每日一服。”她指着药汁,“这三颗是续命丹,早晚各半粒,撑得住三天。”凤昭坐在床沿,低头看着那碗药,没伸手。老鸨咬了咬牙:“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昨夜那茶,蚀筋散入喉即焚筋断骨,可你喝了,连脸都没变。她喝了一口,现在骨头像被刀刮。”凤昭抬起眼,静静看着她。老鸨避开视线,声音压低:“你要什么?只要别让她死,我都能答应。”“我不是来争位置的。”凤昭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我只是需要一个不会问话的地方,几套出入用的身份,和一条通向王宫的路。”老鸨猛地抬头:“王宫?你疯了!云裳坊从不接王宫生意,也没资格——”“今天起,就有了。”凤昭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那粒药丸,轻轻碾碎,粉末落在药汁里,微微泛起一圈红晕。老鸨瞳孔一缩:“你做什么?”“加点料。”凤昭放下空掌,“现在这药,能让她多活三天,但每晚子时会痛醒一次,像是蛇在骨头里爬。你想让她好受些,随时来找我。”老鸨脸色发白:“你到底是谁?”凤昭没答,只将瓷瓶收进袖中:“今晚会有贵客来,你安排我上台。”“可……花魁病着,规矩上——”“规矩是你定的。”凤昭走近一步,声音依旧轻柔,“还是说,你想试试她能不能撑到第四天?”老鸨僵在原地,半晌,才低下头:“……是。”她退出房间,脚步虚浮。傍晚,云裳坊重新开张。门口挂起新灯笼,写着“特献火舞”四字。宾客陆续登楼,有人问起花魁为何不见,老鸨只说染了风寒,闭门调养。凤昭换上那件暗红舞裙,金线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她没戴首饰,只将残玉令系在腰侧,外罩一层薄纱。鼓声响起时,她走上台。全场安静下来。她立在中央,双手缓缓抬起,指尖微颤,像是点燃第一缕火苗。接着,脚尖一点,旋身而起,裙摆如焰展开。她的动作不似水袖那般柔媚,也不似胡旋那般狂放,而是带着一种灼烧般的克制——每一转都像在压抑火焰,每一跃都似要挣脱束缚。宾客看得入神。有人认出这是失传多年的火舞步法,低声惊呼。一曲将尽,她收势停步,单膝点地,右手抚胸,微微喘息。掌声骤起。老鸨亲自捧来一杯酒,笑容堆在脸上:“阿烬姑娘,辛苦了。”凤昭接过,却没有喝。她当着众人面,转身走向角落一张空桌,将酒杯轻轻放下。“这杯,敬昨日那位姐姐。”她说,“愿她早日康复。”说完,她径直走回后台。老鸨站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那杯酒没人敢动,一直摆在桌上,直到打烊。深夜,凤昭正在屋内擦拭残玉令,门外传来极轻的敲门声。她开门,老鸨站在外面,手里提着一个木盒。“王宫那边……有消息了。”她低声说,“明早有个采办太监来选人,说是为王子冲喜,挑几个会舞的进宫献艺。”凤昭接过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块银牌,刻着“御乐司”三字。“这个给你。”老葆说,“身份已经报上去,你是西漠流散的舞姬,因擅火舞被荐入宫。”凤昭合上盒盖:“太监几点到?”“辰时初刻。”“告诉他,我准备好了。”老鸨点头,欲言又止。“还有事?”凤昭问。“……花魁今早醒了,问是谁下的药。”老鸨声音发紧,“我说我不知道,但她不信。她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你不怕报应吗?’”凤昭笑了下,很轻。“你回去告诉她,报应从来不怕人,怕的是做了坏事还睡得着的人。”老鸨打了个寒战,匆匆离去。凤昭关上门,将木盒放在桌上,取出银牌,指尖摩挲着刻痕。残玉令贴在心口,热度渐升。烬心火悄然游走,将整日积累的试探、忌惮、恐惧一一炼化,汇入丹田。她闭眼凝神,意识沉入深处。日月交汇之时将近,残玉令将再次引动烬火,灼开记忆裂痕。她不知道会看见谁的脸,但知道——那个人一定认识她母亲。窗外,晨光微露。她起身,将银牌系在腰间,外罩素色披风。推开房门时,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杂役正在清扫大堂。她走下楼梯,经过那张曾放毒茶的桌子。桌面已擦净,但木纹间仍有一道浅痕,像是被什么烧过。她停下,指尖拂过那道痕迹。烬心火在血脉中轻轻一跳。她收回手,继续前行。老鸨迎上来,递过一只小瓶:“这是……解药。”凤昭接过,放进袖中,没说话。“你真要进宫?”老鸨盯着她,“那里比这儿危险百倍。”“我知道。”凤昭望着大门方向,“所以我才要去。”马车已在门外等候。车帘掀开一角,露出采办太监的身影。凤昭迈步出门,阳光落在她脸上,没有躲闪。她登上马车,坐定。车轮启动,驶向城中心。老鸨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车影,久久未动。车内,凤昭靠在角落,手伸入袖中,握住了残玉令。令牌表面,一丝极细的裂纹正在蔓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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