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夜会惊变:伏击中的反杀局

老臣的手刚触到凤昭袖口,门外枯枝断裂的声响便清晰传来。她未回头,足尖一碾地面,整个人已向侧后方滑出三步,背靠木箱边缘。几乎同时,货仓大门被巨力撞开,门板砸在墙上反弹,扬起一片尘灰。

十余名黑衣人涌入,刀刃在月光下泛青。最前一人反手将老臣擒住,臂肘锁其咽喉,短刀横抵颈侧。其余人迅速散开,呈半圆围拢,脚步无声,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阵。

凤昭垂眸,指尖拂过袖中瓷瓶。毒粉早已备好,只待风向。她轻轻抬腕,粉末自袖口滑落,在低空月光折射下形成一道极淡的雾痕。两名前锋刺客踏入区域,呼吸微顿,眼神瞬间涣散,动作迟滞半拍。

她借机跃起,身形如折翼之鸟贴地掠行,直扑挟持老臣之人。烬心火在经脉中骤然升温,顺着杀意来路逆流而上——对方心头恶意如沸水翻腾,谎言层层叠叠,全是“奉命行事”“不留活口”的指令。

火焰无形,却随她意念攀附于指尖,顺刀身疾窜。那刺客猛然闷哼,虎口剧痛似遭烙铁烫穿,短刀脱手坠地。他惊怒回头,只见凤昭距他不过一步,右手仍虚按刀柄位置,仿佛未曾移动。

老臣趁机挣脱,踉跄后退,却被另一名刺客拦腰截住。凤昭不追,反而旋身回扑,掌心残玉令轻贴地面,烬心火借木质传导,瞬间蔓延至整片地板。靠近她的三名刺客脚底发烫,靴底焦裂,纷纷跳开。

她不再留手。袖中毒针连射,两枚命中膝窝,一人倒地抽搐;第三枚擦过肋间,刺入第四人肩胛,毒液入血即麻。那人惨叫未出,喉头已涌黑血。

剩余刺客开始后撤,意图退出货仓重整阵型。凤昭冷眼扫过,目光锁定最初擒人者——此人虽失刀,却仍站定中央,右手藏于袖中,似握机关。

她缓步逼近,左手从怀中取出玉佩,再度举至眼前:“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冷笑,嘴角扭曲:“你以为……能活着离开?”

话音未落,他袖中寒光一闪,竟是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弹出,直射凤昭眉心。她偏头避让,针擦颊而过,皮肤灼痛,显是淬了烈毒。

烬心火应激暴涨,将那一瞬袭来的杀意尽数吞噬,反哺为清明洞察。她看清对方呼吸节奏、肌肉微颤、重心偏移——下一击必攻下盘。

果然,那人左腿突扫,暗器自靴筒飞出。凤昭早有预判,足尖点地腾空,双腿交错踢中其手腕与颈侧。骨骼脆响,银针落地,刺客仰面摔倒。

她落地未停,膝盖压住其胸口,右手掐住咽喉。残玉令贴上对方心口,烬心火缓缓渗入识海。

刹那间,幻象浮现:烛火摇曳的殿内,金线龙纹绣满袖袍,一只苍白的手搭在椅扶手上,指甲修剪整齐。低沉声音响起:“……一个不留。”

画面戛然而止。

凤昭抽回手,眼中寒意更甚:“皇帝。”

刺客瞳孔骤缩,喉间咯咯作响,似想否认,却只吐出两个字:“皇帝……”话音未落,鼻腔溢血,继而七窍齐爆,身体剧烈抽搐后僵直不动。

四周死寂。

其余刺客或昏或伤,无人再动。老臣瘫坐在角落,双手抱头,指缝间全是冷汗。

凤昭起身,走向尸体。她蹲下,搜查腰间,摸到一块铁牌——无铭无纹,但材质特殊,入手沉重,边缘带细微凹槽,像是某种密令信物。她将其收入袖中,未多看一眼。

转身时,老臣正挣扎着要站起来。她快步上前,一手扶住其臂,一手探其脉门。心跳紊乱,但无内伤。可此人眼神涣散,显然承受不住后续审讯。

“还有谁知道今晚之事?”她低声问。

老臣摇头,声音发抖:“只有我……但我怕撑不住……他们会搜魂……一旦被抓,记忆保不住……”

凤昭眉头微动。搜魂术非寻常手段,唯有皇室秘卫才掌握。看来这伙刺客确属圣域核心力量。

她不再犹豫,指尖轻点其昏睡穴。老臣身子一软,倒在她臂弯里。她将人拖至货仓西侧夹层,推开一堆旧麻袋,露出隐蔽小隔间。放入后,又取一枚涂绿的毒针插在入口木框上方——这是标记,也是警告。

做完这些,她退至窗边。

窗外码头灯火稀疏,几艘船影静泊河面。远处镇中心钟楼刚敲过两声,夜已深。货仓内血腥气渐浓,但她神色未变。

掌心残玉令微微发热,烬心火仍在运转,将方才吞下的杀意与谎言逐一炼化。灵力充盈,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终于确认——皇帝不仅知情,而且亲自下令灭口。这意味着,她的存在已被察觉,接下来每一步都将步步杀机。

她低头看着袖中铁牌,片刻后,喃喃道:“该去炎洲了。”

风从破窗灌入,吹动她额前碎发。她抬手将残玉令贴回胸前,转身走向货仓后门。木门半启,外头沙丘轮廓隐现,背风处尚可藏身。

她踏出门槛,脚步轻稳。身后货仓门随风晃动,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光泽。刺客尸体横陈,铁牌残留余温。

她走入沙丘阴影,身影逐渐模糊。南方天际,晨光尚未破晓。

手指抚过袖中瓷瓶,药丸的苦味似乎又浮上舌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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