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李莲花心中一震。原来当年师父、单孤刀和此人共同发现了南胤秘术，理念不同才导致后来的悲剧。

"放了他们。"李莲花沉声道，"你要的不过是完成转生术，用我就够了。"

教主大笑："聪明！确实，你体内的血脉才是关键。但仪式需要三个引子——至亲之血、至仇之血、至爱之血。"他指向方多病、笛飞声和小宝，"他们正好符合。"

李莲花这才明白为何对方要费尽心机引方多病和笛飞声前来。至亲（方多病）、至仇（笛飞声）、至爱（小宝），这是何等残忍的设计！

"你疯了！他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教主冷笑，"方多病带兵剿我圣教，笛飞声杀我数百教徒，至于那孩子...能成为圣主复活的容器，是他的荣幸！"

沐灵突然跪下："教主，您答应过完成仪式就放他们走的..."

"蠢货！"教主一脚踢开她，"你以为我真会在乎你的请求？你不过是个工具！"

李莲花趁机扑向沐灵，从她袖中摸出那枚玉佩："沐姑娘，帮我争取时间！"

沐灵会意，突然拔剑刺向教主。虽然很快被击倒，但已为李莲花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他将玉佩按在自己胸口，回忆着共生术解除时的感觉——血脉相连，生死相托。

"你做什么？"教主察觉不对，急忙冲来。

李莲花已经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他感觉到体内残存的单孤刀魂识，感觉到小宝身上的血脉联系，甚至感觉到方多病和笛飞声与他之间无形的羁绊...

"万物共生..."他喃喃自语，突然明白了扬州慢最高心法的真谛。

当教主的手即将触及他的瞬间，李莲花猛地睁眼，一道金光从体内爆发！光芒如涟漪般扩散，所到之处，血池干涸，石柱崩裂，整个祭坛开始坍塌！

"不！"教主惨叫，"这是...共生逆转！你怎么会..."

金光中，李莲花看到单孤刀的虚影对自己微笑点头，然后化作光点消散。束缚方多病三人的锁链同时断裂，他们缓缓醒来。

教主见大势已去，想要逃跑，却被一块坠落的巨石砸中，当场毙命。整个地下洞窟即将崩塌！

"走！"李莲花强撑着扶起小宝，方多病和笛飞声也各自搀扶着向外冲去。

沐灵却站在原地不动，面带微笑："李大哥，我的使命完成了..."

一块巨石砸下，将她永远埋在了废墟中。

...

三个月后，白荷镇的莲花茶坊重新开张。

李莲花坐在后院莲池边，看着满池盛开的莲花，神情宁静。那场大战后，他彻底失去了内力，但也永远摆脱了共生术的阴影。方多病因剿灭莲华教有功，升任刑部尚书；笛飞声则远赴海外，寻找彻底清除体内余毒的方法。

"师父！"小宝蹦跳着跑来，手里捧着一把野花，"我在山坡上采的，送给您！"

李莲花笑着接过："《黄帝内经》背到哪了？"

小宝立刻垮下脸："师父，今天能不能先学剑法？就一招！"

看着孩子期待的眼神，李莲花无奈地摇头，从身旁拿起一柄小小的木剑："只教一招。"

阳光下，师徒二人的身影倒映在莲池中，与盛开的莲花交相辉映。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向茶坊走来...

白荷镇的初夏，莲花开得正盛。晨曦微露时，薄雾笼罩着莲花茶坊，为青瓦白墙蒙上一层朦胧的面纱。后院的莲池里，粉白相间的花朵在晨风中轻轻摇曳，露珠在荷叶上滚动，如同散落的珍珠。

李莲花早已起身，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整理药材。他的动作娴熟而轻柔，将晒干的草药分门别类装入不同的瓷罐。虽然内力全失，但这些年积累的医术却越发精进，白荷先生的名声早已传遍周边州县。

"师父！"

清脆的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方小宝一阵风似的冲进后院，腰间别着一把小小的木剑，发梢还沾着晨跑的汗水。十岁的孩子比去年又长高了不少，眉眼间的神采越发像他父亲年少时的模样。

"《本草纲目》卷四十二背完了吗？"李莲花头也不抬地问道，手上称药的动作丝毫不停。

小宝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那个...还差一点点..."

"那就是没完成。"李莲花终于抬头，眼中带着温和的责备，"说好的，背完才能学新剑招。"

"可是今天特别重要嘛！"小宝凑到师父身边，拽着他的袖子摇晃，"爹和阿飞叔叔说要来，我想让他们看看我进步了！"

李莲花嘴角微扬。确实，今日是三人约定的重聚之日。自从去年那场大战后，方多病忙于整顿刑部，笛飞声远赴海外寻药，算来已有一年未见。

"去把药柜第三格的当归拿来。"他拍了拍小宝的脑袋，"若你能准确说出它的性味归经，我就破例一次。"

小宝眼睛一亮，飞快跑进药房，不多时捧着一把当归回来，如数家珍："当归，味甘辛，性温，归肝、心、脾经，能补血活血，调经止痛！"

李莲花满意地点头："不错。去拿你的木剑来。"

小宝欢呼一声，冲到廊下取来自己心爱的木剑。这把剑是李莲花亲手所制，剑身修长轻盈，正适合孩子使用。

"看好了。"李莲花站起身，随手折下一段柳枝，"游丝剑法第五式，'柳絮随风'。"

柳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轻柔地划出几道弧线，看似毫无力道，却隐含无数变化。小宝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剑招如柳絮，随风而动，看似柔弱，实则难捉。"李莲花放慢动作讲解，"你来试试。"

小宝认真地模仿起来，虽然动作生涩，但已隐约有了几分神韵。李莲花在一旁耐心纠正，不时上手调整他的姿势。阳光渐渐强烈起来，将师徒二人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一长一短，却同样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