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做噩梦

“什么话？” 他的声音有点哑。

“一生爱听八卦的中国人。” 李知之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的真理。

哪吒愣住了：“什么是中国人？”

李知之：“……” 她忘了这茬，总不能跟他解释自己是穿越来的吧。

她干咳两声，打了个马虎眼：“就是…… 就是爱听故事的人。先听了再说！”

她转头看向李婶，催促道：“后来呢？霄源老爷怎么样了？那厉鬼还在吗？”

李婶见她听得入迷，更来了劲：“还在呢！现在霄源家白天都不敢开门，下人们都快跑光了。

听说他们家已经贴了告示，要找有本事的高人去抓鬼，给的酬金可高了，说是能让抓到鬼的人在西岐城里随便挑铺子！”

“这么高的酬金？” 李知之咋舌，又往哪吒身边靠了靠，小声问，“哪吒，你说这鬼厉害吗？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哪吒捏了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一圈就能握住，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别凑热闹，” 他低声说，“厉鬼怨气重，不小心被缠上麻烦得很。”

李知之撇撇嘴，没再说话，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

她抬头看了眼哪吒，见他正皱着眉听李婶说后续，阳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突然觉得被厉鬼索命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反正有哪吒在。

赵大娘见日头升高，推了推李知之：“好了好了，别听她瞎咧咧，快带着知之回去吧，一会儿该操练了。”

李知之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哪吒的手腕，临走前还不忘跟李婶说：“李婶，要是有新消息，您可得告诉我啊！”

“放心吧，保准第一个告诉你！” 李婶挥挥手，又拉着旁边的大婶继续说去了。

往相府走的路上，李知之还在念叨：“你说那小妾也太可怜了，她的情郎好惨啊…… 那霄源老爷活该被鬼缠！”

哪吒听着她絮絮叨叨，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少听这些，容易做噩梦。”

李知之拍开他的手，却偷偷笑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好像还残留着哪吒胳膊的温度，心里那点对厉鬼的害怕，早就被别的什么甜甜的情绪取代了。

刚踏进候府的月亮门，就见杨戬站在廊下翻看着兵书，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他的银甲上，泛着冷光。

他见哪吒和李知之进来，合上书页迎了上来，眉宇间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你们回来得正好，刚得了个消息。” 杨戬侧身让他们进厅，侍女端来凉茶，他指尖在茶盏沿上敲了敲，“那霄源老爷，一早就来相府求见姜师叔了。”

李知之刚喝了口茶，闻言差点喷出来：“他还有脸来？自己被鬼缠了，不去找道士，反倒来找姜前辈？”

哪吒在一旁坐下，指尖转着茶杯：“大约是听说师叔能通神，觉得能镇住厉鬼。”

他想起方才李婶说的那些事，嘴角勾起抹冷嘲，“自己做下的错事，还要别人帮忙解决，脸皮倒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