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

她在现代就爱刷八卦，到了这西岐，没了手机，听街坊闲聊成了最大的乐趣。

哪吒无奈，只能跟着站在旁边，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在李婶滔滔不绝前把人拉走。

李婶见李知之感兴趣，立刻来了精神，往两人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你们听说了吗？那霄源家闹鬼了！”

“闹鬼？” 李知之的眼睛更亮了，嘴里的烧饼都忘了嚼，“世上真有鬼啊？” 她以前总听马招娣说些神神叨叨的故事，却从没真见过。

“可不是嘛，” 李婶拍着大腿，声音却压得更低了，“听说那霄源家的老爷，前阵子从南边买了个小妾，模样俊得很，就是性子闷，整天不说话。”

“小妾？不是自愿的吗？” 李知之皱起眉，她在书里看过不少关于买卖人口的事，总觉得心里发堵。

“哪能是自愿的哟。” 李婶叹了口气，脸上却带着点兴奋，“那小妾原是江南的绣娘，有个青梅竹马的情郎，俩人都快成亲了，结果被霄源老爷看上，硬生生给抢了来。

那情郎不忿，找上门理论，被霄源老爷叫人拖去河里淹死了，尸体到现在都没捞着。”

“好好的人就被淹死了？” 李知之攥紧了手里的烧饼，指尖都泛白了，“那这小妾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李婶撇撇嘴，“霄源老爷玩了没几天就腻了，把人扔在后院的小破屋，不管不问的。可就在前天夜里，出事了！”

她突然提高声音，又赶紧捂住嘴，“听说那小妾的情郎化成厉鬼了，回来索命呢！”

“厉鬼索命？” 李知之往哪吒身边靠了靠，声音有点发颤，却还是忍不住追问，“怎么索命啊？”

“听说那厉鬼缠上了霄源老爷，把他锁在书房里一整夜！” 李婶说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下人们听见里面鬼哭狼嚎的，想破门进去，可那门跟焊死了似的，怎么也打不开。

结果第二天一早，门自己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就霄源老爷瘫在地上，头发全白了，嘴里胡言乱语的，说什么‘饶命’‘我错了’！”

周围听着的百姓都吸了口凉气，有人小声议论：“报应啊，谁让他做那么缺德的事。”

哪吒本来只是站在旁边听着，没太当回事,他见的妖魔鬼怪多了，这种厉鬼索命的戏码，多半是怨气太重所致。

可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力道还不小，带着点微微的颤抖。

他低头一看，李知之正紧紧攥着他的袖子，脸都白了，眼睛却还直勾勾地盯着李婶，显然是又怕又想听。

“你干嘛？” 哪吒的耳根有点发烫，她的指尖隔着衣料传来温热的触感，像团小火苗，顺着胳膊往心口窜。

“我怕……” 李知之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执着。

手不仅没松，反而得寸进尺地环住了他的手腕，把脸往他胳膊上贴了贴，“但我还想听。”

哪吒被她这动作弄得心头一跳，刚想说 “怕就别听”，就见李知之仰起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