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

山城暮色像被打翻的火锅红油，顺着南山的脊线往下淌。

丁程鑫第三次调整渔夫帽檐，黑框眼镜滑到鼻尖：

丁程鑫："真认不出来？"

他对着后视镜呲牙，虎牙尖抵着下唇。

你伸手把他卫衣领子翻好：

严珈欣："除非你把纹身也遮了。"

指尖划过他后颈淡青的嘉陵江纹路，那里还粘着横店带回来的闪粉。

温泉馆老板娘举着竹扫帚在门口笑："小丁又带媳妇回来咯！"

重庆方言震得灯笼摇晃，惊起竹篱笆后两只芦花鸡。

丁程鑫吓得拽着你躲到黄桷树后，手忙脚乱摸出口罩。

丁程鑫："嬢嬢莫开玩笑！"

他耳朵尖红得滴血，却不忘把你护在身后，

丁程鑫："我们是普通..."

"普通情侣来泡夫妻汤屋？"老板娘竹扫帚往石板路一指

"上个月哪个娃儿打电话求我留最里间？说媳妇怕生要私密性好的。"

你在背后掐他腰侧软肉，丁程鑫疼得吸气还不忘贫嘴：

丁程鑫："您记错了，那是我帮浩翔订的。"

话音未落手机震动，严浩翔发来游戏截图，对话框里躺着：

严浩翔：【姐！姐夫又拿我当挡箭牌！】

汤屋门扉合拢时，山雾正漫过竹窗。

丁程鑫蹲在池边试水温，后腰T恤下摆随着动作卷起，露出练舞留下的淡褐色淤青。

你突然将相机对准他：

严珈欣："丁老师，转过来。"

丁程鑫："严导要拍写真？"

他故意撩起衣摆，腹肌在氤氲水汽里若隐若现

丁程鑫："要不要先做造型..."

快门声打断调笑，你低头查看照片：

逆光里的青年像株舒展的冷杉，水珠顺着下颌线滚进锁骨窝，脚边保温杯冒着热气，是出门前偷偷塞的醪糟汤圆。

水花溅起的瞬间，丁程鑫已经游到池边。

他摘下你的发簪，乌发如瀑散在浮着玫瑰花瓣的水面：

丁程鑫："北电最年轻副教授就扎这么老气的发型？"

木簪被他叼在嘴里，活像古装剧里的纨绔公子。

严珈欣："总比某些人装大学生强。"

你拍开他伸来的手

严珈欣："上次被私生追到停车场的是谁？"

丁程鑫："那是她们认错..."

狡辩声被温热的唇堵住，丁程鑫掌心贴着你后颈纹身：

丁程鑫："真该听浩翔的，在这里装监控防偷拍。"

他指的是去年严浩翔在汤屋天花板发现隐藏摄像头的事。

温泉池忽然响起咕噜声，丁程鑫从水底冒出来，掌心托着煮熟的汤圆：

丁程鑫："张嬢嬢特供，红糖芯的。"

醪糟香混着他发间雪松气息，你就着他手咬了口，糖汁溢出唇角：

严珈欣："和当年校门口那家..."

丁程鑫："就是同一家。"

丁程鑫舔掉你指尖糖渍

丁程鑫："老板换了三十八次招牌，配方没变。"

手机在石台上震动，经纪人发来明日通告。丁程鑫瞥见"情侣综艺"字样，

突然将你抵在池壁：

丁程鑫："严老师，要不要在镜头前..."

严珈欣："你敢。"

夜雾渐浓时，丁程鑫趴在池边昏昏欲睡。你拨开他潮湿的额发，发现少年偷偷将两人发丝系成结。

远处传来模糊的川江号子，你忽然想起十八岁那个雪天，丁程鑫翻进北电宿舍给你送暖手炉，发梢也结着这样的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