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星君仙尊41

玉佩贴着肌肤的地方传来微凉的触感，龙星耀喉间发紧，抬手轻轻按住女孩的手腕。那枚冰裂玉佩被暖玉养得泛着温润的光，

龙星耀（星君仙尊）：“好孩子。”他声音放得极柔，“叔叔的伤，被你这玉佩一贴，立马就好了。”

女孩眼睛亮起来，转头冲男孩拍手：“你看！娘亲的玉佩真的会治病！”男孩嘴里还含着粥，含混地应着，手里的木勺往龙星耀碗里舀了勺蜜饯：“给你加甜的，好得更快。”

陆行端着药碗从厨房出来，见状笑出声：

陆行：“这灵麦蜜饯是用晨露腌的，比凡界的糖甜，星耀你可得多吃些。”

他把药碗往石桌上一放，药香混着蜜饯的甜气漫开来，道：

陆行：“方才去看桃树种子，花神送了整整一筐，说是三月就能开花。”

宋岚正坐在廊下擦剑，闻言抬头望向院角新翻的土地，灵麦的嫩芽在暮色里舒展叶片，像是一群踮脚张望的小娃娃。

宋岚：“孩子们说，等桃树结果，要学凡界的法子做桃脯，还问仙域的桃子，会不会比义城破庙里偷摘的甜？”

龙星耀想起昨夜在破庙，女孩偷偷从怀里摸出半块皱巴巴的桃干，非要塞给他补身子。那桃干又干又涩，他却嚼出了三分暖意，就像此刻碗里的蜜饯，甜得能渗进骨缝里。

夜里起了场小雨，龙星耀被窗外的动静惊醒。他披衣起身，见廊下还亮着灯，陆行正蹲在灵麦田边，用灵力护住被雨水打弯的嫩芽。孩子们的厢房里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窗纸上印着交叠的影子——想来是那两个小不点又挤到一张床上去了。

陆行：“伤口又疼了？”陆行回头看他，手里多了个温着的药囊，“我加了些安神草，敷着能睡得稳些。”

龙星耀没接药囊，反而往孩子们的厢房瞥了眼：

龙星耀（星君仙尊）：“那枚玉佩，原是他们娘亲的陪嫁。”他声音压得低，“昨夜在破庙，女孩说娘亲走的时候，把玉佩塞给她，说‘等桃花开了，就来接你’。”

雨丝斜斜打在窗棂上，陆行动作顿了顿，忽然想起白日里补那件小袄时，摸到夹层里藏着半张泛黄的画。画上是个梳着双髻的女子，牵着两个孩子站在桃树下，笔法稚嫩，却把桃花画得像团火。

陆行：“会好的。”陆行把药囊塞进他手里，“等桃树开花，咱们就带着孩子们去凡界赶春集，买糖画，听戏文，就像他们娘亲在画里许的那样。”

龙星耀握着温热的药囊，忽然听见厢房里传来女孩的梦话：“娘亲，桃花开了……”他转身往厢房走去…

推开门时，月光刚好从云缝里漏进来，照见女孩把玉佩紧紧攥在手心，男孩的胳膊搭在她腰上，两人睡得正香。龙星耀弯腰替他们掖好被角，见女孩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忍不住抬手替她拂开。

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初学写字时，把“日”字画成歪歪扭扭的圆圈，师尊罚他在殿外抄百遍。

他轻轻带上门，转身时撞见宋岚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件叠好的小披风。

宋岚：“方才见孩子们踢被子，”宋岚把披风递给他，“你夜里总踢被子，披上些。”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露出点鱼肚白。灵麦田边，第一缕晨光正顺着叶片的纹路爬上来，嫩黄的芽尖上顶着颗露珠，映着初升的太阳，像颗被揉碎的星星。

龙星耀望着那抹光，忽然笑了。原来有些伤口，从不是靠药石愈合的。就像义城破庙里的半块桃干，孩子们掌心的蜜饯，还有此刻天边的太阳——哪怕曾被乌云遮过，也总会把光，分到每个需要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