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星君仙尊37

龙星耀却不依不饶，伸手拍了拍身旁的酒坛：

龙星耀（星君仙尊）：“随口一说也不行。他偏疼神樱泉的莲子酿，我偏要让他知道，凡间的桂花酿也不差。”

说罢转身往库房深处走，青灰色的石阶被月光洗得发亮，他的靴底踏上去。

宋岚跟在后面，见他在一排贴着封条的酒坛前停住，伸手拂去坛口的薄灰，露出底下“玉露春”三个篆字。

龙星耀（星君仙尊）：“这是百年前西域进贡的葡萄酿，”龙#星耀回头冲他眨眨眼，“等你的桂花酒酿好，掺上半坛这个，保管父皇尝不出端倪。”

宋岚：宋岚失笑道：“仙尊倒是早有预谋。”

话音未落，却见龙星耀忽然弯腰，从最底层的架子上摸出个巴掌大的白瓷瓶，瓶身上画着几枝疏朗的墨竹。

龙星耀（星君仙尊）：“这个给你。”他把瓷瓶递过来，塞到宋岚空着的那只手里，“是用晨露调的恢复伤口的神药，你教御抹这个你的伤不出两天就连疤痕都看不到了。”

瓷瓶入手微凉，宋岚忽然想起昨夜在百仙园他们两个一起比试剑法的时候，他的手腕被对方的剑锋所伤，当时只匆匆用仙术止了血，竟被他看在眼里。正怔忡间，龙星耀已转身去搬昆仑虚的桂花坛子，青绸广袖滑落到肘间，露出小臂上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去年为了修订“凡仙渡劫”的新规，亲去凡间历劫时留下的。

宋岚：“仙尊的伤……”

宋岚忍不住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龙星耀却像是听见了，回头时脸上带着惯常的笑意：

龙星耀（星君仙尊）：“早好了。倒是你，昨日放天灯时被火星烫了袖口，我让母亲给你缝补好了，回头送去你住处。”

宋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口，果然见原本焦黑的地方被绣上朵小小的桂花，针脚细密，不细看竟瞧不出来。库房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廊外的桂树又落了阵花雨，沙沙声漫进来，混着坛子里飘出的酒香，让宋岚回忆起来前世同晓星尘并肩的那段日子。

龙星耀（星君仙尊）：“时辰不早了。”

龙星耀抱起桂花坛子：

龙星耀（星君仙尊）：“明日卯时我来寻你，御膳房的石灶得提前温着才好。”

宋岚点头应下，两人并肩往库房外走去…

刚走到廊下，却见远处传来几点灯笼的光晕，伴着孩童的笑闹声。龙星耀忙拉着宋岚往柱子后躲，探出头去看，原来是龙昭耀带着两个小仙童，正举着琉璃盏在桂树下扑流萤。

龙星耀（星君仙尊）：“这小机灵鬼，定是装睡骗过了母亲。”

龙星耀低笑，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宋岚的衣袖。

宋岚望着不远处的光景，见昭耀举着盏灯笼追流萤，小小的身影撞得桂树簌簌落英，忽然想起自己的童年——那时家乡的桂树下，母亲也总牵着他的手，教他辨认落在衣襟上的桂花品种。正出神时，手却被龙星耀轻轻碰了碰，他低头，见对方正把昆仑虚的桂花坛子往自己怀里推：

龙星耀（星君仙尊）：“快些抱去御膳房吧，别被小殿下撞见，又要缠着尝新酒了，他可嘴馋的很。”

宋岚接过坛子，转身时被门槛绊了下，龙星耀伸手扶他：

龙星耀（星君仙尊）：“小心些。”龙星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日见。”

宋岚抱着坛子往回走去，廊下的宫灯次第亮起，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