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星君仙尊36

龙星耀猛地抬头，撞进仙帝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竟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宋岚也有些怔忡，

龙星耀（星君仙尊）：“父皇……”

龙星耀的声音有些发紧，却被仙帝抬手打断。明黄的袍角在夜风里轻轻晃动，他望着天边最后一盏天灯熄灭的方向，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总说仙规陈腐，宋岚来自凡间，倒能看出些不同的道理。”

皇后在一旁轻笑，用帕子沾了沾唇角的莲子羹：“陛下前几日还翻你的批注，说‘凡仙殊途，不必苛责’那句写得通透呢。”

龙星耀的耳尖红得更厉害，偷偷瞥了眼宋岚，见他正望着满地的桂花出神，月光落在他侧脸，柔和得像被浸过的玉。宋岚似有所觉，转头时正好撞上他的目光，两人都慌忙移开视线，倒让旁边的龙昭耀看得咯咯直笑。

“二哥和宋岚哥哥脸都红啦！”昭耀拽着皇后的衣袖摇晃，“像母后胭脂盒里的海棠色！”

皇后被他逗笑，弯腰捏了捏他的脸颊：“就你嘴甜。时辰不早了，该去睡了。”说着便吩咐仙娥带昭耀回寝殿，临走前还回头冲龙星耀眨了眨眼，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廊下只剩三人时，夜风突然卷来阵浓郁的桂花香。宋岚望着阶下那棵老桂树，忽然想起家乡的桂树也是这样，每到中秋便落得满地金黄，母亲总说“桂花落尽时，该酿新酒了”。

“宋公子在想什么？”仙帝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宋岚忙敛了神：

宋岚：“回陛下，臣在想，明日可将凡间的桂花酿法教给御厨，秋日饮些桂花酒，既能安神，也合时宜。”

仙帝颔首：“准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龙星耀身上，“你陪宋公子去库房取些陈年桂花，就用去年昆仑虚送来的那批。”

龙星耀心里一喜，面上却端得正经：

龙星耀（星君仙尊）：“是。”

两人往库房走时，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龙星耀忍不住问：

龙星耀（星君仙尊）：“你方才许的愿，究竟是什么？”

宋岚脚步微顿，转身时手里不知何时多了片完整的桂花瓣，递到他面前：

宋岚：“我说，愿星君仙尊往后改仙规时，不必再独自熬夜。”

龙星耀接过花瓣，指尖触到了晨露。他忽然想起前几日自己在司命殿改到深夜，宋岚默不作声地陪在一旁，用仙术温着莲子羹，烛火映着两人的影子，倒比殿外的星辰还要静。

龙星耀（星君仙尊）：“你倒是会偷懒。”龙星耀嘴上打趣，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那往后抄仙规，你也得陪我。”

宋岚：“臣遵旨。”

宋岚笑着应下，库房的门就在眼前，铜环上的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龙星耀推门时，忽然“呀”了一声——门后竟挂着串风干的桂花，香气无比醇厚。

龙星耀（星君仙尊）：“这是去年母后亲手挂的，说能驱库房的潮气。”龙星耀取下那串桂花，往宋岚怀里一塞，“送你了，回去熏熏你的书案。”

宋岚接住那串桂花，指尖缠着细碎的花萼，忽然觉得这香气比任何仙酿都醉人。他抬头时，正看见龙星耀望着库房深处的酒坛出神，眼里的光像落满了星辰。

宋岚：“想什么呢？”宋岚问。

龙星耀（星君仙尊）：“在想，”龙星耀转身冲他笑，眼底的狡黠藏不住，“等你的桂花酒酿好，我们偷来给父皇尝尝，看他还说不说‘不如神樱泉的莲子’甜。”

宋岚：宋岚笑道“你呀，陛下也就随口一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