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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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李悦悦攥着一块洗的发白的浅蓝色手帕。
她的目光落在乔时恩的指尖上——拳峰处的擦伤是新鲜的。
李悦悦:给
李悦悦递出手帕时,指尖微微发抖。
乔时恩抬起眼皮,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接过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关节上的血迹。
乔时恩:谢了
她将手帕团在掌心,单肩甩上书包的动作牵动伤口,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转身时,她发现李悦悦仍钉在原地。
少女的帆布鞋尖不安地磨蹭着地面,书包带被双手紧紧攥着。
乔时恩倚在门边,她故意沉默,看着李悦悦胸腔剧烈起伏,终于抬起那双被刘海遮住的眼睛。
李悦悦:今天那帮人还会来…
李悦悦:你说过…第一个来找你的人…你会教她如何出拳
乔时恩忽然笑了,向前两步靠近她,伸手拂去李悦悦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乔时恩:不只想学拳吧?
李悦悦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李悦悦:让我加入你们
乔时恩的手臂突然环上李悦悦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让她踉跄。
乔时恩:欢迎加入
乔时恩的声音里跳跃着一种危险的欢快,像是点燃了引线的爆竹。
乔时恩:现在…该带你见见我们的老大了
李悦悦的脚步猛地扎在原地,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伶?现在就要去见江伶?
她的喉咙突然发紧,仿佛被人掐住了气管。
李悦悦:等——
她刚发出一个音节,乔时恩便手臂一收,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带着她往前走。
李悦悦:江伶…会不会不太好相处?
李悦悦终于挤出一句,声音低得几乎被走廊的风声吞没。
她虽和江伶同班,却从不敢正眼看她。
江伶平时安静得近乎不存在,可一旦她动起来,场面便会一片混乱,那时,李悦悦只敢用余光偷偷瞥过去,然后迅速转回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而现在,乔时恩要带她去见这个暴风眼。
乔时恩:嗯…是挺不好相处的
乔时恩歪了歪头,指尖点了点自己颧骨上的淤青,嘴角却扬起一个近乎愉悦的弧度。
乔时恩:这些,都是她的杰作
她侧过脸,让李悦悦看清那些伤痕,然后轻飘飘地补了一句。
乔时恩:你可也要做好鼻青脸肿的准备哦
李悦悦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可她没再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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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内光线昏沉,空气里浮动着灰尘和橡胶地垫的气味。
江伶坐在篮球架下的长凳上,一条腿曲起,手肘懒散地搭在膝盖上。
她面前站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大多低垂着头,或是小心翼翼地打量她。
三比七的比例,男生少得可怜。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在边伯贤的阴影下,没人会真心实意地跟着一个女人。
在他们眼里,她不过是依附于强者的附庸,是边伯贤一时兴起的玩物。
与其屈居她之下,不如直接去攀附真正的"王"。
一群蠢货。
江伶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她不需要乌合之众,不需要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
边伯贤可以拥有浩浩荡荡的追随者,而她只要精兵。
若天台早被边伯贤划进自己的版图,那这座体育馆——从今天起,便刻上了她的名字。
成为她的领地。
江伶:规矩很简单
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江伶:要么乖,要么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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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光线划破昏暗。
乔时恩拽着李悦悦的手腕大步走进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旷的场馆里格外清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扫向门口,像聚光灯般灼烧着李悦悦的皮肤。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江伶面前的。
直到——她对上了那双眼睛。
江伶的瞳孔漆黑,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光是直视就让人脊背发寒。
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乔时恩:呐,我精心挑选的
乔时恩突然推了她一把。
李悦悦踉跄着向前扑去,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江伶歪着头,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椅背。
江伶:精心挑选?
江伶:你的眼光还有待提高
乔时恩无所谓地耸耸肩,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江伶站起身,慢悠悠地绕着李悦悦转了一圈。
她的目光一寸寸爬过李悦悦的全身,最后停在颤抖的指尖上。
江伶:看你蛮眼熟的…我应该认识你?
李悦悦:我…我也是F班的…
李悦悦的声音细如蚊呐。
江伶:对
江伶突然一拍手,吓得李悦悦浑身一抖。
江伶:这是你的好朋友,对吧?
乔时恩挑了挑眉,算是默认。
江伶突然逼近,她们身高相仿,可江伶周身散发的气场却像座大山般压得李悦悦喘不过气。
她伸手捏住李悦悦的下巴,力道大得让人生疼。
江伶:既然是好朋友
江伶:那我当然要...特别关照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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