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5

"你告诉我需要示范什么动作，我来做。"张继科解释道，"虽然我不专业，但基本滑行应该没问题。"

沈恩妍怀疑地看着他："你昨天还像个刚学走路的小鸭子。"

"那不是有世界冠军亲自指导嘛。"张继科调皮地眨眨眼，"再说了，乒乓球运动员协调性都不差。"

沈恩妍忍不住笑了："好吧，张教练，那就看你的了。"

回冰场的路上，沈恩妍接到队里电话，说训练出了点问题。张继科看她着急的样子，直接调转方向。

"你的脚..."

"没事，只是去看看。"沈恩妍咬着下唇，"队里新来了几个年轻队员，不太服从管理。"

冰场上，几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正懒散地绕着场边滑行，看到沈恩妍进来，才勉强加快速度。

"怎么回事？"沈恩妍拄着拐杖站在场边，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滑过来，满不在乎地说："李教练让我们练基本动作，太无聊了。我们想练接力配合。"

沈恩妍深吸一口气："王萌，你知道为什么每次接力交接你都慢半拍吗？就是因为基本动作不扎实。"

叫王萌的女孩撇撇嘴，明显不服气。

张继科在一旁观察，发现这些年轻队员和当年他带的乒乓球小将如出一辙——天赋过人却心浮气躁。

"嘿，"他突然开口，"你们知道沈教练当年是怎么训练基本动作的吗？"

女孩们好奇地看过来，有人认出了他，小声惊呼。

"她会在脚踝上绑沙袋，每天多滑二十公里。"张继科走到场边，拿起一个防护垫，"还会在转弯处放这个，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生疼。"

沈恩妍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顶级运动员的训练方法大同小异。"张继科笑了笑，"我练发球时，会在球台对面放一个碗，要求每个球都精准落入碗中。连续一百个不失误才能结束训练。"

年轻队员们听得入神，王萌忍不住问："真的有用吗？"

"你问问沈教练，"张继科看向沈恩妍，"她的三连冠是怎么来的。"

沈恩妍接过话题，详细讲解了基本功的重要性。这次，女孩们听得格外认真。

训练结束后，张继科帮沈恩妍收拾器材。

"谢谢，"沈恩妍轻声说，"你比我会教学生。"

"只是旁观者清。"张继科递给她一瓶水，"年轻选手都这样，需要找到让他们信服的方式。"

沈恩妍望着场上加练基本动作的队员们，若有所思："我一直以为严格要求就够了，没想到..."

"每个冠军背后都有自己的故事，"张继科说，"找到能触动他们的那个点，比单纯的技术指导更重要。"

沈恩妍转头看他，阳光透过冰场的玻璃顶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这个被媒体称为"叛逆天才"的男人，此刻眼神温和而睿智，与传闻判若两人。

"张继科，"她突然说，"等我的脚好了，我教你滑冰，你教我乒乓球怎么样？"

张继科挑眉："国家队教练想学乒乓球？"

"交换嘛，"沈恩妍笑道，"而且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把那么小的球玩出那么多花样的。"

"成交。"张继科伸出手。

沈恩妍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的瞬间，两人都愣了一下。他的手大而温暖，掌心有常年握拍留下的茧；她的手则修长有力，指节分明。两种不同的触感，却奇妙地契合。

两周后，沈恩妍的脚踝终于痊愈。她站在冰场中央，看着张继科小心翼翼地踏上冰面，像只笨拙的企鹅。

"放松，"她滑到他身边，"记住我教你的，膝盖弯曲，重心放低。"

张继科尝试着移动，却差点摔倒，慌乱中抓住了沈恩妍的手臂。

"抱歉！"他连忙松手，却因失去平衡再次摇晃。

沈恩妍笑着扶住他的腰："别紧张，我在这儿呢。"

她的手掌隔着衣物传来温度，张继科突然觉得冰场似乎没那么冷了。在沈恩妍的指导下，他渐渐掌握了基本滑行技巧，甚至能尝试简单的转弯。

"不错嘛，"沈恩妍赞许道，"不愧是运动员出身，学得真快。"

张继科得意地加快速度，却在一个转弯处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冰面上。沈恩妍急忙滑过来，却见他躺在冰上大笑。

"太刺激了！"张继科双眼发亮，"那种失控边缘的感觉...和乒乓球完全不一样。"

沈恩妍被他感染，也笑了起来："第一次见到摔得这么开心的人。"

"因为你教得好。"张继科坐起身，突然抓住沈恩妍的手腕，轻轻一拉。

沈恩妍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身旁。两人在冰上相视而笑，呼出的白气在空中交织。

第二天，张继科带沈恩妍去了乒乓球馆。空旷的场馆里只有他们两人，球拍击球的回声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