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4

清晨七点，张继科准时按响了沈恩妍公寓的门铃。他左手拎着热腾腾的小米粥和包子，右手捧着一束向日葵，金灿灿的花朵在晨光中格外耀眼。

门开了，沈恩妍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素颜的脸上带着刚睡醒的红晕。看到张继科手中的花，她明显愣了一下。

"早。"张继科把花递过去，"听说向日葵能让人心情好。"

沈恩妍接过花束，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立刻像触电般缩了回来。"谢谢...不过你不用这样，只是送我去医院而已。"

"顺便带的。"张继科轻描淡写地说，把早餐也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再去医院。"

沈恩妍低头闻了闻花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进来吧，我换个衣服就好。"

张继科站在客厅里，环顾这个简洁到几乎有些空旷的公寓。墙上挂着几幅冰雪风景照和沈恩妍比赛时的照片，书架上整齐排列着运动科学和专业书籍，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典型的运动员风格——实用至上。

他的目光被电视柜上的一张照片吸引：年轻的沈恩妍站在领奖台上，胸前挂着金牌，笑容灿烂如阳光。那是她夺得世锦赛冠军的时刻。

"那是我第一次拿到世界冠军。"沈恩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比昨天的训练服柔和许多。

"很棒的瞬间。"张继科说。

沈恩妍拄着拐杖挪到照片前，眼神复杂。"那时候觉得，这样的时刻还会有很多。"她轻轻抚过相框，"没想到才过了两年就..."

张继科明白她没说完的话。运动员的职业生涯总是充满变数，巅峰与低谷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吃早餐吧，粥要凉了。"他转移了话题。

去医院的路上，沈恩妍小口喝着小米粥，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去滑冰？乒乓球运动员一般不练这个吧？"

张继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想尝试点不一样的。而且...冰场人少。"

沈恩妍了然地点点头。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自从赌博风波后，张继科几乎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电视上，"沈恩妍突然说，"2011年鹿特丹世乒赛，你夺冠后撕破球衣的那个画面。"

张继科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那种爆发力..."沈恩妍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我们短道速滑的最后冲刺，积蓄了全部力量然后一次性释放。那一刻我就想，这个乒乓球运动员身体里住着一头野兽。"

张继科轻笑出声："教练当时差点杀了我，说我有损国乒形象。"

"但那就是真实的你，不是吗？"沈恩妍认真地看着他，"不掩饰，不造作，赢了就尽情释放。"

张继科沉默了片刻。多久没人这样评价他了？媒体总爱把他塑造成"藏獒"——凶猛、不羁，却很少有人看到背后的坚持与纯粹。

"到了。"他将车停进医院停车场，没有接刚才的话题。

复诊很顺利，医生确认沈恩妍的脚踝恢复良好，但建议再休息一周。

"不行，下周我的队员有比赛，我必须到场。"沈恩妍坚持道。

医生无奈地摇头："你们这些运动员啊...那至少别上冰，在场边指导可以。"

走出诊室，沈恩妍眉头紧锁。"不能上冰怎么示范动作？那些孩子需要直观看到标准姿势。"

张继科突然灵光一闪："我可以帮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