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3

"那场比赛你很棒。"张继科由衷地说。

沈恩妍惊讶地看着他："你看了？"

"当然，那可是冬奥会。"张继科重新发动车子，"运动员都会关注其他项目的顶级赛事，尤其是像你这样的选手。"

沈恩妍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谢谢。不过现在大家都只记得我摔倒在终点线前的那一刻。"

"人们总是记住失败多于成功。"张继科苦笑，"我深有体会。"

医院停车场，张继科再次抱起沈恩妍。这次她没有抗议，只是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将脸埋在他的肩膀附近，似乎不想被人认出来。

挂号、就诊、拍片，张继科全程陪同。当医生确认只是普通扭伤，休息两周即可恢复时，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耽误下周的比赛。"沈恩妍说。

"比赛？你这样怎么比赛？"张继科皱眉。

"不是我比，是我的队员。"沈恩妍解释道，"全国锦标赛，对她们很重要。"

张继科点点头，想起自己当年打青少年比赛时，教练是如何悉心指导的。"我送你回家。"

沈恩妍犹豫了一下："其实...能麻烦你送我回冰场吗？我的包和车钥匙还在那里。"

"你的脚需要休息。"

"我得回去安排训练计划，"沈恩妍坚持道，"那些孩子不能没人指导。"

张继科看着她倔强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能带着韧带断裂完成比赛。这种固执，这种责任感，是真正冠军的品质。

"好吧，"他妥协道，"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接下来两周，你去哪我都当司机。"张继科说，"医生说了你不能开车。"

沈恩妍瞪大眼睛："这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张继科帮她打开车门，"反正我最近...挺闲的。"

回冰场的路上，沈恩妍主动聊起了自己的队员，眼睛闪闪发亮。张继科安静地听着，偶尔插话问些技术问题。他们惊讶地发现，尽管项目不同，但乒乓球和短道速滑在战术思维、心理素质训练等方面竟有许多相通之处。

"到了。"张继科停下车，准备再次抱她。

"等等，"沈恩妍拦住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留个电话吧，方便联系。"

张继科愣了一下，输入自己的号码。三个月来，这是第一个主动问他要联系方式的人。

冰场门口，沈恩妍的队员们已经焦急等待多时。看到教练被张继科抱回来，她们惊讶得张大嘴巴。

"教练！你没事吧？"

"这位是...张继科？"

沈恩妍简单解释了情况，然后开始布置接下来的训练计划。张继科站在一旁，看着她专业地分析每个队员的优缺点，安排针对性的训练内容，不由得心生敬佩。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布置完任务，沈恩妍转向张继科，"谢谢你今天的帮助。"

"不客气。"张继科递给她一根临时拐杖，"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复诊。"

沈恩妍点点头，在队员的搀扶下走向自己的车。走了几步，她突然回头："张继科！"

"嗯？"

如果你真想学滑冰，"沈恩妍微笑着说，"等我的脚好了，可以教你。"

张继科站在夕阳下，看着她的车渐渐远去，心中某个冰冻已久的角落似乎悄然融化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