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番外2 真心话里的小秘密
大年初九的下午，刘小萱家的客厅被零食和气球堆得像个小型派对现场。暖风机嗡嗡地吹着，容浅盘腿坐在地毯上拆薯片，尹祎聆和许姒期挤在沙发角落，手里各捏着杯橘子汽水。
“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啊！”刘小萱举着个啤酒瓶晃了晃，瓶身上还贴了张卡通贴纸，“输了的选一个，不许耍赖！”
瓶口先指向容浅。她咬着薯片挑眉：“真心话。”
“说一个你新年最想实现的愿望。”
容浅往嘴里塞了片薯片，含糊道：“希望物理能及格。”众人哄笑时，她忽然补了句，“顺便……希望某人别总抄我作业。”眼睛瞟向刘小萱。
刘小萱“切”了一声，转动瓶子。这次瓶口稳稳停在尹祎聆面前。
“我选大冒险。”尹祎聆捏紧了汽水杯，指尖有点冒汗。
刘小萱坏笑着凑近：“去跟你右手边的人说一句‘我有点喜欢你’。”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尹祎聆的右手边，正是许姒期。
她能感觉到许姒期的呼吸顿了顿，空气里的橘子汽水味好像突然变浓了。尹祎聆的耳朵发烫，硬着头皮转头，撞进许姒期带着点惊讶的眼睛里。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思突然涌上来，她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我……我有点喜欢你。”
尾音刚落，许姒期忽然咳嗽了两声，伸手去拿桌上的汽水，指尖却碰倒了尹祎聆的杯子，橙黄色的液体溅在两人手背上，凉丝丝的。
“对不起对不起！”许姒期慌忙抽纸巾，擦到尹祎聆手背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尹祎聆也慌忙缩回手，心脏跳得像要撞开肋骨。
刘小萱和容浅在旁边交换了个“有戏”的眼神，却没敢多笑。瓶子再次转动，这次指向了许姒期。
“真心话。”许姒期的声音有点哑。
刘小萱憋着笑提问：“刚才尹祎聆跟你说那句话，你信吗？”
许姒期的指尖攥着纸巾，沉默了两秒。暖风机的风扫过她的发梢，她忽然抬眼看向尹祎聆，嘴角勾起个极淡的弧度：“信。”
尹祎聆猛地抬头，撞进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那里面好像藏着点什么，比汽水里的气泡还多，比暖风机的风还暖。
瓶子最后转到刘小萱，她大大方方选了大冒险，去给对门的邻居拜了个晚年，回来时手里多了把糖果，却见沙发上的两人正低头说着什么，尹祎聆的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许姒期手里的汽水，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尹祎聆那杯没喝完的。
容浅凑到刘小萱耳边：“看到没？比偶像剧好嗑。”
刘小萱偷偷比了个“耶”，把糖果往两人中间推了推：“来来来，接着玩！”
暖风机把客厅烘得暖洋洋的，刘小萱举着啤酒瓶又转了一圈，瓶口慢悠悠停下，这次对准了容浅。
“真心话。”容浅干脆地拍了下手，薯片渣掉在膝盖上。
刘小萱眼睛一亮：“说一个你偷偷关注很久的人。”
容浅的耳尖飞快地红了，抓起抱枕往脸上挡了挡：“就……隔壁班那个打篮球的。”
“哦——”尹祎聆和刘小萱拖长了调子起哄，许姒期没笑，只是悄悄往尹祎聆那边挪了挪，膝盖碰到一起，像在递暗号。
瓶子再次转动，这次稳稳指向刘小萱自己。她愣了一下，随即拍着胸脯：“大冒险！我怕过谁？”
容浅立刻接话：“去阳台对着楼下喊三声‘我今天没写作业’。”
刘小萱哀嚎着被推到阳台，冷风灌进来时她打了个哆嗦，却还是扯着嗓子喊了三声，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荡开。跑回来时她搓着手笑：“幸好我妈不在家，不然得揍我。”
轮到尹祎聆时，她正低头抠着汽水瓶上的标签，听见瓶口停下的声音，猛地抬头。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刘小萱笑得不怀好意。
尹祎聆看了眼身边的许姒期，对方正低头盯着地毯上的花纹，耳尖却绷得很紧。她深吸一口气：“大冒险。”
“去拿许姒期口袋里的东西，然后举起来展示十秒。”
客厅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尹祎聆的心跳瞬间加速，她能感觉到许姒期的肩膀僵了一下。许姒期今天穿了件带口袋的卫衣，口袋鼓鼓囊囊的，此刻被提到，她的肩膀明显僵了一下。
“这……”尹祎聆的指尖有点抖，却还是慢慢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许姒期的口袋。
许姒期没躲，只是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里面……没什么特别的。”
尹祎聆的指尖探进去，摸到个圆圆的、硬壳的小东西，带着点体温。她小心翼翼地抽出来——是颗橘子味的水果糖，糖纸皱巴巴的，边角被捏得发毛，正是年前巷口分着吃的那种，她当时随口说“橘子味最甜”。
“是颗糖啊。”尹祎聆举着糖，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许姒期。对方的脸不知什么时候红透了，一直红到耳根，像被暖风机烤过的苹果。
十秒像过了十分钟那么长。刘小萱憋笑着打圆场：“许姒期还藏糖呢？跟个小朋友似的。”
许姒期没说话，等尹祎聆把糖递回来时，她接得飞快，指尖碰到一起的瞬间，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许姒期把糖重新塞回口袋，攥得紧紧的，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瓶子继续转，这次轮到了许姒期。她抬头时，眼神正好和尹祎聆撞上，又慌忙移开。
“真心话。”她的声音比刚才稳了点。
容浅突然开口：“如果现在能让一个人实现愿望，你选谁？”
许姒期沉默了两秒，目光轻轻扫过尹祎聆，落在她手里那杯快喝完的汽水上：“选……尹祎聆吧。”
“哇哦——”刘小萱和容浅又开始起哄，尹祎聆却愣住了，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融融的。
最后一轮，瓶子意外地再次指向尹祎聆。她认命地叹气：“真心话吧。”
刘小萱凑近了些：“说一个你觉得许姒期最可爱的瞬间。”
尹祎聆的脸“唰”地红了。她想起刚才许姒期被问到时，悄悄往她这边靠的小动作，想起新年那天她举着兔子灯笼站在雪地里的样子，还有此刻她攥着衣角、假装看窗外的慌张模样。
“就是……”尹祎聆的声音越来越小，却足够让所有人听清，“她刚才说信我的时候。”
许姒期猛地转过头，眼睛亮得惊人，像落满了星星。暖风机的风扫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带着橘子汽水的甜香。刘小萱和容浅对视一眼，偷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却没再说话，只是把薯片往她们中间推了推。
夕阳透过窗户斜照进来，把尹祎聆和许姒期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毯上缠成一团。尹祎聆捏着那颗没拆开的水果糖，忽然觉得，这场真心话大冒险哪有什么输赢，分明是给了所有藏不住的心动，一个光明正大冒头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