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操场上的惬意

第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刚响，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有人趴在桌上补觉，有人聚在一块儿讨论难题，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刘小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过来撞了撞尹祎聆的胳膊：“这节下课时间也比较长，要不放松放松去操场散散步？”

 尹祎聆正收拾着桌面，闻言抬眼看向斜后方——许姒期正对着一道物理题皱眉，笔尖悬在半空没动。下午午休时她那副紧绷的样子还在眼前晃，尹祎聆心里一动，应道：“行啊，我去问问姒期要不要一起。”

 她走过去时，许姒期刚放下笔，指尖揉着太阳穴。“姒期，”尹祎聆放轻了声音，“下课时间长，去操场走走不？”

 许姒期愣了愣，眼里的疲惫似乎被这句话冲散了些。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容浅，对方正咬着笔杆看窗外，侧脸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浅浅，”许姒期轻轻推了推她，“跟我们去操场转一圈吗？”

容浅回过头，眼睛弯了弯：“好啊，正好让脑子歇会儿。”

 四个人收拾好东西往门口走时，走廊里已经挤满了嬉闹的学生。晚风从楼道尽头灌进来，带着点草木的清香，尹祎聆看了眼身边的许姒期，发现她嘴角悄悄扬起了一点弧度。

学校操场——

 尽管休息时间只有不多的十五分钟，但操场上已经有了许多清一色穿着黑白校服的同学，成双结对杂乱的分布在操场上，这一刻仿佛大家都肆意的释放着学习压力，和自己的朋友手牵着手漫步在夜空之下，或奔跑打闹，亦或只是坐在地上仰望天空中零零散散的碎星。

  “嗯～”尹祎聆边走边不由得伸了个懒腰，“天气好舒服啊”

  “是啊”走在尹祎聆旁边的刘小萱附和道。

  相比叽叽喳喳交谈的祎聆和小萱，旁边安静散步的许姒期和容浅才是真正的享受月色和放松大脑。

  刘小萱正听尹祎聆有声有色开玩笑似地吐槽着某些老师上课时候的事，突然冷不丁伸手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下，拍完还冲她眨眨眼，转身就想溜。

 “刘小萱你胆肥了啊！”尹祎聆愣了半秒，脸颊“腾”地红起来，又气又笑地跺了下脚，“看我不逮住你！”

 话音刚落就追了上去，两人一跑一躲，尹祎聆的短发被晚风掀起，在月光照耀下露出了白净的脸蛋，这一幕被刚好抬头的许姒期看到，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

  刘小萱边跑边回头做鬼脸：“来呀来呀，抓不到我～”

 尹祎聆被逗得牙痒痒，加快脚步追上去，眼看要抓住对方衣角，刘小萱却灵活地往旁边一闪，正好撞到迎面走来的容浅身上。

 “哎哟”刘小萱稳住身形，吐了吐舌头。尹祎聆也停了步，叉着腰喘气，脸上红晕还没褪，瞪着她说：“看你往哪跑！”

 许姒期在后面看得失笑，走过来拉了拉尹祎聆的胳膊：“好了好了，别闹了，再跑该出汗了。”

   尹祎聆别了别嘴，“不要 我要打回来”说着又去追刘小萱。

 许姒期正望着尹祎聆跑远的背影笑，容浅在旁边戳了戳她胳膊：“看什么呢，魂都快被勾走了。”

 “哪有，”许姒期收回目光，耳尖却有点热，“她跟小萱闹起来就没个正形，不怕摔着。”

 “操心这个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容浅挑眉，“上周是谁说尹祎聆总熬夜，转头就陪着她聊天到半夜的？”

 许姒期轻咳一声：“那不是她难得有空嘛。”

 “是是是，”容浅故意拖长调子，“你俩的事，我懂。”她忽然往许姒期那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真的，她上次跟我打听你喜欢什么花，是不是有什么小动作？”

 许姒期心里一动，面上却装镇定：“谁知道她，心血来潮罢了。”话刚说完，就看见尹祎聆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回来，手里攥着两朵刚摘的小雏菊，喘着气往她手里塞，邀功似的开口：“路边摘的，好看吧？”

 容浅在旁边“啧啧”两声，识趣地往刘小萱那边走：“我去找小萱，不打扰某些人了。”

 许姒期捏着那两朵带着露水的小雏菊，抬头对上尹祎聆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夏末特有的清爽，四个身影重新并排往前走，脚步声里混着断断续续的笑闹，在月光下拖得长长的。

 十五分钟的课间很短，但是足以把积攒已久的疲惫消散大半，让紧绷的神经在晚风和打闹中舒展，这些细碎的惬意，恰是艰难高中生活里，最温柔的喘息，最珍贵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