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80
苏培盛眼尖,忽见金钗的凤羽缝隙里残留着些许褐色粉末。
太医查验后,脸色骤变:“回皇上,此乃‘醉魂香’,若长期佩戴,会使人精神恍惚,甚至……”
殿内瞬间死寂。
莞贵人面色煞白,踉跄后退:“不、不可能!这钗明明是……”她猛地转头,死死盯住安陵容。
安陵容指尖一颤,帕子落地,露出袖中未藏好的香料包。
雍正缓缓起身,龙靴踏在青砖上的声音令人胆寒。他走到安陵容面前,嗓音低沉如冰:“安贵人,朕记得你素来精通调香。”
安陵容扑通跪下,泪如雨下:“皇上明鉴!嫔妾、嫔妾只是……”
“只是什么?”帝王冷笑,“只是想让瑶嫔的貂鼠发狂,好借机除掉它?还是——”他俯身,捏住她下巴,“想让文嫔也‘精神恍惚’,步芳贵人的后尘?”
安陵容浑身发抖,再说不出一句话。
就在此时,拂霓突然从文鸳怀里窜出,直扑安陵容!
它爪子一挠,竟从她衣襟里勾出另一个香囊——正是那日宴会上佩戴的“百花香”。
太医一验,香囊里掺的,正是“醉魂香”的引子。
雍正眸色森寒:“安贵人谋害宫嫔,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莞贵人冷汗涔涔,正欲辩解,却听帝王淡淡道:“至于莞贵人——御下不严,禁足三月。”
文鸳抱着拂霓,轻轻抚过它雪白的皮毛,低声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小兽蹭了蹭她的手心,金钗“叮当”落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脆。
文鸳染了风寒,烧得双颊绯红。太医说是夜里贪凉所致,开了药便退下。
雍正本在养心殿批折子,忽听苏培盛慌慌张张来报:"皇上!瑶主子的貂儿叼着您的私印满宫跑呢!"
帝王搁笔蹙眉,刚起身,便见一团雪影窜进殿来——拂霓嘴里正死死咬着那方玄玉私印,尾巴上还缠着半截明黄穗子,见了他也不怕,反而"吱"地一声跳上御案,将印往他手边一放,又咬住他袖口往外拽。
苏培盛倒吸冷气:"这畜生..."
"它是在叫朕。"雍正眸色一软,拾起私印,指腹蹭到印纽上湿漉漉的齿痕,"走罢,看看你主子。"
寝殿里药香氤氲,文鸳正昏沉睡着,忽觉额上一凉。
勉强睁眼,竟见帝王坐在榻边,腕间佛珠贴在她滚烫的肌肤上。
"皇上..."她烧得嗓音绵软,伸手去够他衣角,"拂霓闯祸了是不是..."
雍正将私印搁在枕边:"朕的印信,倒成了你的玩具。"话虽冷,却亲自接过药碗试温。
药苦,文鸳皱眉躲闪,忽见雪貂从被窝里钻出,前爪扒着碗沿,竟学人样低头啜饮。
"胡闹!"帝王忙拎开它,却见小兽扭头"噗"地吐了药汁,粉舌直吐——原是替主人尝苦。
文鸳笑出泪花,就着他手乖乖饮尽。窗外大雨敲窗,私印在枕畔泛着温润的光。
连批三个时辰的奏折后,雍正揉着眉心搁笔,忽觉膝头一沉。
垂眸看去,文鸳不知何时跪坐在地,枕着他膝盖睡得正香。雪貂蜷在她颈窝,小爪子还勾着一缕青丝。
帝王指尖悬在半空,终是轻轻落下。
先拂过貂儿耳尖,再抚上少女腮边未干的泪痕——白日里裕嫔来闹过,说她纵兽犯上。
"唔...皇上别赶它..."她在梦里呓语,无意识蹭他掌心。
拂霓也配合地"吱"一声,尾巴盖住她眼睛挡光。
烛花"啪"地爆响,雍正突然将朱笔一掷:"苏培盛,传旨——瑶嫔晋珍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