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81

翌日文鸳醒来，发现私印系了红绳挂在自己颈间。

拂霓正抱着颗荔枝大的东珠玩耍，见她摸印章，立刻窜来用脑袋顶她手心。

苏培盛笑眯眯道："皇上说，私印既被娘娘的貂儿叼了来，便是天意。"压低声音，"昨儿裕嫔娘娘哭晕过去，说畜生都比她会讨赏呢！"

窗外飘来花香，混着养心殿新送来的墨香。文鸳把脸埋进雪貂蓬松的尾巴里，藏住嘴角甜笑。

文鸳对镜梳妆时，拂霓总爱窜上妆台，毛爪拨弄胭脂盒。这日竟将雍正私印从多宝阁叼来，"咚"地扔进她盛着玫瑰水的瓷盏里。

"小祖宗！"文鸳慌忙捞出，却见印底朱砂遇水晕开，在盏中荡出一缕嫣红。

拂霓趁机舔她指尖，沾了胭脂的鼻头蹭过她腕间翡翠镯——恰似帝王昨夜咬着她耳垂说的那句："朕的印，盖在爱妃身上才好看。"‌

雍正批折子时，忽听脚边窸窣响动。低头见文鸳抱着貂鼠蜷在龙椅上，青丝铺了满。

拂霓见她冷，竟将御案上的明黄坐垫一点点拖下来，小爪子拍在她肩头，像在盖被。

帝王屈指弹它脑门："倒会疼人。"却见貂儿扭头叼来朱笔，往文鸳眉心轻点——正是他白日里画过的花钿模样。

文鸳咳疾发作那晚，拂霓急得满殿乱转。

最后跳上御榻，用尾巴卷来雍正常握的暖玉佛珠，贴在她滚烫的额间。

帝王深夜赶来时，只见雪貂像人般立着，前爪按在文鸳胸口，学太医号脉的姿势。见他来了，"吱"地窜去咬他腰带，硬拽到榻前，又用脑袋顶他手掌往她脸上贴——竟是催他试体温。‌

用膳时拂霓总蹲在文鸳膝头，但凡雍正夹给她的菜，必先伸爪扒拉检查。

有次帝王故意夹了姜丝，貂儿立刻炸毛，叼起姜片甩进莲花盏，还冲他呲牙咧嘴。

文鸳笑得钗环乱颤："皇上瞧见没？它比太医还会验毒呢！"话音未落，拂霓突然将整颗樱桃塞进她口中，尾巴得意地扫过帝王鼻尖——

雍正批折子时，百福犬照例趴在龙靴边打盹。忽觉一阵风过，睁眼就见拂霓叼着文鸳绣的香囊窜上御案，毛茸茸的尾巴故意扫过帝王执笔的手。

"啪嗒——"朱笔在奏折上拖出长痕。百福立刻冲来咬雪貂后颈，却被它灵巧躲开。

一貂一犬绕着龙椅追打，拂霓突然跳上帝王肩膀，将香囊往他领口一塞，还得意地冲百福甩尾巴。

苏培盛憋笑憋得脸通红："万岁爷，这香囊上绣的好像是...娘娘自己绣的鸳鸯？"

文鸳侍寝那晚，百福犬固执地蹲在龙榻前。

拂霓紫眼珠一转，突然窜去叼来雍正的寝衣，在狗窝里滚了三圈才献宝似的捧给帝王。

"汪！"百福气得直刨地。

雍正拎起沾满狗毛的寝衣，却见雪貂已经钻进锦被，小爪子拍拍文鸳的枕头，又冲百福吐舌头——活脱脱小人得志的模样。

御马苑里百福威风凛凛追兔子，拂霓突然窜上树梢摇晃蜂窝。

野蜂追得百福满园跑，雪貂却趁机叼走帝王箭囊里的绢帕——那帕角还绣着"鸳"字。

"畜生！"雍正笑骂着接住从天而降的雪貂，却见它爪子里攥着朵并蒂莲，正往他箭袖里塞。

百福顶着满头包回来时，正看见帝王用那帕子给拂霓擦爪子。

文鸳中暑那日，百福犬尽职地叼来冰盆。拂霓却窜上药柜，精准推落装薄荷脑的瓷瓶。

碎瓷片中雪貂滚出药丸，小爪子推给太医，又去扯帝王衣袖示意他看——正是去年暹罗进贡的避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