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79
剪秋瞥见皇帝瞬间冷下的脸色,急忙奉茶:"娘娘您喝药..."
"不过畜生终究是畜生。"皇后温温柔柔地抿茶,"皇上说是不是?"
雍正将文鸳往身后带了带:"皇后既喜欢回忆,不如多抄几卷往生经。"
"温舒公主昨夜梦到白貂呢。"欣贵人笑吟吟凑近,"瑶嫔可否让公主摸一摸?"
文鸳刚要递过去,貂鼠突然龇牙。雍正一把扣住她手腕:"畜生认主,伤了温舒反而不美。"
端妃倚在帐门看夕阳,听见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吉祥轻声道:"娘娘,风大了。"
"你听,"端妃咳嗽两声,"那貂鼠叫得多欢实。"
就像她初入府那年,在先帝猎场上见过的,被少年胤禛一箭射偏故意放生的白狐。
雍正晨起更衣时,腰间九龙玉佩忽被雪白影子掠走。拂霓叼着玉穗窜出帐外,苏培盛吓得腿软:"皇上!这畜生..."
帝王抬手止住侍卫,眼底闪过笑意:"去告诉瑶嫔,朕的玉佩若找不回来——"话音未落,帐外已传来少女惊呼:"拂霓!那是皇上的..."
文鸳提着裙摆追进白桦林,却见貂鼠蹲在树杈上,玉佩正悬在爪下晃悠。她踮脚去够,忽被铁臂箍住腰肢:"偷朕的玉,该当何罪?"
"明明是它偷的!"她回身辩解,正撞进雍正深潭似的眸子里。
貂鼠趁机跳上他肩头,献宝似的递还玉佩,尾巴得意地扫过帝王下颌。
雍正捏住那毛团后颈:"倒是会挑地方引路。"
文鸳突发奇想要教拂霓作揖,捧着松子诱它立起。
貂鼠前爪刚离地,她突然被温热胸膛贴住后背:"错了。"帝王大手覆住她双手,"要这样教——"
带着她将貂鼠前爪合十,呼吸却喷在她耳后:"畜生怕朕,你替它行礼?"
拂霓"吱溜"钻出二人间隙,留文鸳红着脸被他圈在怀里。
寒夜里围炉夜话,拂霓挤在两人中间打盹。文鸳脚冷,偷偷把冰凉的足尖贴上帝王小腿。
"再乱动,"雍正突然掀开狐裘将貂鼠抖落,"朕把它扔出去。"
毛团委屈地扒拉她衣袖,文鸳忙要俯身去抱,却被帝王掐着腰按回胸前:"用你自己暖。"
除夕宴上拂霓突然狂躁,抓伤安陵容衣袖。雍正脸色骤冷,却见文鸳不顾仪态将貂鼠护在怀中:"它平日最温顺的!"
安陵容泪眼盈盈:"怕是娘娘的香囊用料太冲..."
"查。"帝王碾碎手中酒盏,"若有人做手脚——"目光扫过满座嫔妃,"朕让她比这貂儿,更懂得怕。"
莞贵人正倚在凉亭赏梅,忽觉鬓边一轻,那支御赐的累丝金凤钗竟不翼而飞。
宫女们慌忙四顾,却见一道雪白影子掠过假山——正是文鸳养的那只貂鼠,口中衔着金钗,尾巴一甩便没了踪影。
“反了天了!”莞贵人拍案而起,眼底寒光乍现,“区区畜生,也敢偷东西?”
消息传到裕嫔耳中,她红唇微勾,抚着鎏金护甲笑道:“本宫早说过,畜生就是畜生,再得宠也改不了偷鸡摸狗的习性。”
她斜睨一眼杨柳,“去,把这事儿传到皇上那儿,就说——瑶嫔纵兽行窃,目无宫规。”
养心殿内,雍正面色阴沉,指尖轻叩御案。
文鸳站在下首,怀中紧抱着拂霓,小兽嘴里仍死死叼着那支金钗,怎么都不肯松口。
莞贵人泪眼盈盈,福身道:“皇上,这金钗是您亲赐的,如今却被这畜生……”
雍正冷眸一扫,文鸳连忙叩首:“皇上,拂霓从不乱叼东西,除非……”她咬了咬唇,“除非那钗上沾了不该沾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