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69

"栽赃！这是栽赃！"隆科多目眦欲裂地扑向证人，却被血滴子侍卫架住。

他忽然转头盯着雍正，眼中淬毒："妖女！那女人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

"放肆！"雍正一掌拍碎案上茶盏，瓷片飞溅中，苏培盛看见他掌心被割出血痕。帝王却浑不在意，只盯着隆科多冷笑："爱卿可知，年羹尧临刑前说了什么？"

隆科多僵住了。雍正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恰好让文鸳听见："他说...隆中堂袖里藏着先帝遗诏副本。"‌

苏培盛听着倒吸冷气。先帝遗诏真伪本就是雍正心头刺，隆科多竟敢私藏！

"皇上！老臣冤枉！"隆科多突然暴起，袖中寒光一闪——竟是把镶宝石的匕首！

苏培盛想都没想就扑向雍正，却被侍卫抢先按倒。混乱中，她看见那匕首"当啷"落地，刀柄上赫然刻着"胤礽"二字。‌

"好，很好。"雍正捡起匕首，突然轻笑出声，"隆科多，你可知这匕首朕认得？"他转动刀柄，露出底部暗格，"当年猎场刺杀...刺客用的就是这种机关刃。"

就连张廷玉突然想通关节——若当年救驾是自导自演...他不敢再看雍正铁青的脸色。

"传旨。"雍正扯下腰间玉牌扔在血泊里，"隆科多勾结废太子余孽，着...凌迟。"

听到"凌迟"二字，隆科多腿一软跪倒在地。他从未见过雍正这样森寒的眼神，仿佛又变回那个"冷面王"。

退朝后，文鸳在养心殿外跪了半个时辰才获准入内。雍正正在冲洗手上血迹，见她进来，突然将染血的帕子砸过来："满意了？"

帕子落在文鸳裙边，露出半截断裂的红绳。她颤抖着捧起：”皇上..."

"你早知道是不是？"雍正掐住她下巴，"玉牌是粘杆处信物，隆科多认得——你故意让朕戴着上朝！"

文鸳眼泪砸在他手背上："臣妾不知...真的不知..."

"不知？"雍正甩开她，从暗格取出密折，"那解释解释，为何你父亲旧部出现在隆科多密会名单里？"

文鸳如遭雷击。她终于明白今晨雍正为何要她待在养心殿——不是保护，是防备。

子时的更鼓穿过雨幕，文鸳仍跪在养心殿外。苏培盛第三次来劝："娘娘回吧，皇上说..."

"谙达。"文鸳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杏仁酪，用雪水熬的..."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口沾了猩红。

苏培盛大惊失色，却听殿门"吱呀"打开。

雍正立在灯影里，看着她淋透的衣衫冷笑："苦肉计？"

文鸳却笑了，将油纸包高高举起："皇上...趁热..."

雍正盯着她惨白的唇色，突然大步走来将人打横抱起。

文鸳在他怀里发抖，却还固执地护着那包点心："您两日未进膳了..."

"闭嘴。"雍正扯过龙袍裹住她，对苏培盛怒吼，"传太医！"

雨越下越大，淹没了帝王那句颤抖的："你要朕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