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70

养心殿的琉璃瓦在暴雨中叮咚作响,文鸳跪在青石砖上的双膝早已失去知觉。苏培盛第三次撑着油伞过来:"娘娘,皇上说..."

"本宫听见了。"文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将怀里护着的油纸包又捂紧了些。

杏仁酪的甜香混着血腥气从她袖口渗出——方才咳得太厉害,帕子都染红了。

殿门突然洞开,雍正逆光而立的身影像柄出鞘的剑。

文鸳慌忙要起身,却因腿麻直接扑倒在积水里。她顾不得擦拭,举起油纸包的手直打颤:"皇上...杏仁酪..."

雍正冷笑一声,鎏金云纹靴尖踢开那包点心:"废太子余孽的东西,朕嫌脏。"

文鸳呆望着滚落泥水的糕点,突然扯下颈间另一块玉牌,当着雍正的面狠狠摔碎在阶前。

羊脂玉四分五裂,露出内里鎏金的"鸳"字——这是她及笄时父亲给的。

"臣妾若存半分异心..."她抓起最锋利的碎片就往心口扎,"愿如此玉!"

雍正箭步上前攥住她手腕,碎玉还是划破了衣襟,在雪白肌肤上留下嫣红血线。

帝王瞳孔骤缩,猛地将人拽进殿内。文鸳踉跄着跌在他怀里,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喘息:"你非要逼朕..."

"是皇上在逼臣妾!"文鸳揪着他前襟哭喊,"姑姑去世时我在闺中病着,连最后一面都..."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丝,"若早知道这玉牌..."

雍正突然掐住她下巴:"那日你说与朕同心。"拇指抹过她唇畔血迹,"转头就让隆科多当庭指证朕虐杀废太子旧部?"

文鸳这才惊觉误会多深。

她挣扎着从荷包里掏出半块焦黑的绢帕:"那日火场...皇上可还记得?"帕角还隐约可见绣着的铃兰——正是她惯用的花样。

雍正眼神微动。去年冬乾清宫走水,确实有个小宫女冒死抢出了重要奏折。

"是臣妾扮的宫女..."文鸳将帕子按在他掌心,"玉牌就是那时被火熏出了暗纹,臣妾还当是..."话未说完又被咳嗽打断,这次竟呕出口血来。

帝王猛地站起又坐回,铁青着脸朝外吼:"太医都是死人吗!"

"不用叫..."文鸳虚弱地拽他衣袖,"臣妾这咳血之症,是那年给姑姑守灵时落下的。"她苦笑着指向胸口,"这里...早就千疮百孔了..."

烛花爆响,雍正突然将人按在龙纹引枕上。文鸳以为他要用强,却觉颈间一凉——帝王竟在舔她伤口上的血珠。

"皇上...?"

"味道一样。"雍正抬起头,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当年火场救朕的人...血也是这个味道。"

文鸳怔住了。原来他早疑心过,却宁可暗中观察也不问出口。她突然发了狠,扯开衣领露出更多肌肤:"那皇上再尝尝!看是不是掺了毒!"

雍正却用唇堵住她的嘶喊,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凶狠得像要把她拆吃入腹。

文鸳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春水,又被他接下来的话冻成寒冰:

"明日朕会下旨,将你父亲调任乌里雅苏台。"

文鸳瞬间明白了这是流放。她挣开怀抱,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臣妾...谢皇上开恩。"

雍正盯着她发颤的指尖,突然道:"你可知乌里雅苏台将军府下...埋着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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