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39

"年贵人从火场里逃出来时，手里攥着的。"文鸳慢悠悠道，"你说巧不巧？偏生是碎玉轩后起火，翊坤宫先起火，可翊坤宫的火势反倒更大。"她俯身，在甄嬛耳边轻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甄嬛指尖掐进掌心，面上却仍维持着镇定："瑶贵人若有证据，大可呈给皇上定夺，何必在此咄咄逼人？"

文鸳直起身，笑意渐冷："证据？"她瞥了眼乾清宫紧闭的殿门，"皇上心里清楚得很。"

乾清宫内，雍正负手立于窗前，目光沉沉地望着殿外跪着的身影。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上前："皇上，莞嫔娘娘已跪了两个时辰了……"

雍正冷笑："让她跪。"

苏培盛不敢多言，低头退下。

片刻后，文鸳款款而入，盈盈一拜："皇上。"

雍正转身，神色稍缓："爱妃来了。"

文鸳走近，柔声道："臣妾方才见莞嫔娘娘跪在外头，脸色极差，怕是撑不了多久……"

雍正眸色一冷："她既敢纵火，就该想到今日。"

文鸳故作犹豫："可……若真是她做的，为何要跪在这儿请罪？岂不是自投罗网？"

雍正盯着她："爱妃觉得，她冤枉？"

文鸳摇头："臣妾只是觉得，此事蹊跷。"她顿了顿，"碎玉轩是内部起火，翊坤宫却是梁柱被涂了磷粉，若真是莞嫔娘娘所为，她何必多此一举？"

雍正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

文鸳低声道："臣妾不敢妄言，只是觉得，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雍正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觉得是谁？"

文鸳抬眸，眼中带着几分试探："臣妾愚钝，只是……华妃娘娘如今落魄，谁会费尽心思害她？"

雍正冷笑："是啊，谁会害一个已无威胁的人？"

还能有谁啊，沈眉庄和甄嬛二人分别都是恨透了年世兰，哪有不恨的。

雍正居然还怀疑她？

她可没有做什么。

文鸳心头一跳——他这话，分明是在试探她！

她垂眸，轻声道："皇上圣明。"

日头渐高，甄嬛的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身形微微摇晃，却仍咬牙坚持。

忽然，一双绣着金线的靴子停在她面前。

她缓缓抬头，对上了雍正冰冷的视线。

"皇上……"她声音沙哑，眼中含泪，"臣妾有罪。"

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哦？何罪？"

甄嬛伏地："臣妾未能察觉宫中隐患，致使碎玉轩走水，连累翊坤宫，罪该万死。"

雍正冷笑："只是未能察觉？"

甄嬛指尖微颤："臣妾……"

"甄嬛。"雍正忽然连名带姓地唤她，"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火，是谁放的？"

甄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臣妾不知。"

雍正怒极反笑："好，很好。"他转身，"苏培盛，传朕旨意，莞嫔甄氏，御前失仪，禁足碎玉轩，无诏不得出！"

甄嬛浑身一颤，重重叩首："臣妾……领旨。"

当夜，文鸳坐在镜前卸妆，景泰低声道："娘娘，莞嫔被禁足了。"

文鸳轻笑："意料之中。"

景泰犹豫道："可皇上似乎……并未完全信她纵火。"

文鸳指尖一顿，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无妨，只要皇上疑她，就够了。"

她望向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宫墙上，映出一片森冷。

"这场戏，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