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糖霜吻刃

夜风裹挟着糖樱花瓣拍上面颊，路垚赤足勾住乔楚生的小腿，染血的银元在他指尖灵巧地翻转。月光穿透破碎的玻璃窗，“死生契阔”四字被映照得犹如血色般凄艳。乔楚生忽然攥住他的脚踝往上拖拽，西装撕裂的声音混杂着低沉的笑声：“夫人踩着四爷撒野，是想让我把糖河冻成冰床？”路垚一个踉跄跌进他怀里，肩胛处那血色冰莲轻轻擦过对方锁骨上的并蒂莲纹身。乔楚生喉咙滚动了一下，闷哼出声，偏头道：“你的糖晶扎得人心口发烫。”他指尖滑过路垚后颈，带着夜露的凉意让人忍不住轻颤，“昨夜往我血脉里种双生莲时，怎么不说会灼人？”三百铁蝶突然调转方向，衔着红绸织成漫天星斗。白溯从梁上翻下时，恰巧看见自家主子咬破路垚指尖，血珠滴在糖晶伤口竟开出妖异的花朵。“四爷！”剑鞘重重敲击地板震落一地糖霜，“寒江渡在请柬上下了蛊——”话未说完，路垚猛地揪住乔楚生衣领冷笑：“他们给我们下了鸳鸯蛊，自己却躲在旗幡后面看戏。”他扯开染血的衬衫，心口朱砂莲纹渗出金红色血丝，“四爷猜猜，是谁在光绪年就刻好这糖尸婚书？”乔楚生骤然掐住他后颈靠近，呼吸扫过锁骨双生花：“夫人昨夜点血痣时，往糖河里添了什么？”他拇指按在路垚狂跳的血脉上，冰蓝莲花印记顺着糖丝爬上两人交握的手腕。路垚轻笑一声，肩胛伤口绽开的血色冰莲骤然收拢花瓣，将毒针尽数吞噬。外滩钟声轰鸣的瞬间，所有糖晶同时震颤。路垚舔掉乔楚生虎口的血渍，琥珀色瞳孔映出对方锁骨处并蒂莲纹：“四爷可知，血养糖莲开时……”话音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寒江渡旗幡燃起冲天火光，十八盏糖灯在空中炸成血色琉璃雨。乔楚生突然将他拦腰抱起撞碎玻璃窗，夜风卷着糖樱花瓣灌进来。路垚赤足踩在他的小腿上，沾血的银元从指缝滑落，在月光下闪过“死生契阔”四个小字。“抓紧了。”乔楚生翻身跃上屋脊，西装下摆还挂着半截撕裂的红绸，“带你去看黄浦江怎么逆流。”铁蝶群骤然调转方向，衔着红绸织成漫天星斗。路垚靠在他怀里轻笑，肩胛糖晶伤口开出一朵血色冰莲：“四爷当年往糖河里扔婚书，就没想过会有人捡到？”他指尖滑过乔楚生后颈暗纹，那里藏着半枚被糖霜覆盖的乔家徽记。黄浦江面忽有游轮鸣笛，三百铁蝶衔着龙凤喜饼俯冲而下。乔楚生咬开饼皮喂到他嘴边，光绪年的霉斑在齿间化作糖霜：“寒江渡送的聘礼，夫人敢吃第二口么？”路垚就着他的手咬下饼皮，琥珀瞳孔泛起涟漪。乔楚生拇指擦过他唇角的糖渍，力道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乔楚生单手扣住他后脑往下压，齿间碾碎糖晶：“昨夜八百盏糖灯燃尽，够他们哭到清明。”滚烫的吻落在路垚肩头血色冰莲上，糖霜遇热融化成金红痕迹，“可四爷现在想尝的……”是咬破他唇角时溅出的朱砂甜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