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糖血契阔

水晶吊灯在热浪中扭曲成漩涡,映照出路垚和乔楚生的身影。路垚的后背紧贴着乔楚生的胸膛,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那如战鼓擂动的节奏仿佛穿透了他的身体。冰蓝莲花少女的水袖骤然分裂,化作百条糖丝,携带着淬毒的银针编织成一张天罗地网。乔楚生猛然扯开西装,暗金色的纹路自锁骨蜿蜒至腕间,八百盏糖灯的虚影从他的瞳孔中浮现,在地面投射出燃烧的莲焰。“寒老头竟然连糖尸都炼出来了?”路垚舔去唇边的血渍,指尖朱砂莲纹渗出金红的血珠。他忽然抓住乔楚生解纽扣的手,沾血的指甲划过对方喉结:“四爷当年往糖河扔婚书时,可曾想过有人会捡到带血的银元?”话音未落,三百铁蝶猛然收拢翅膀,衔着红绸将两人裹成茧。乔楚生低头咬住他泛红的耳垂,齿间碾碎糖晶:“夫人昨夜种并蒂莲时,往我血脉里掺了什么东西?”他拇指按在路垚突突跳动的血脉上,那冰蓝莲花的印记竟自少女身上悄然转移,顺糖丝缠上两人交握的手腕。路垚轻笑着,肩胛伤口绽开的血色冰莲突然收拢花瓣,将毒针尽数吞噬。外滩钟声轰鸣的瞬间,所有糖晶同时震颤。路垚扯开染血的衬衫,心口的朱砂莲纹骤然裂开,露出半枚被糖霜覆盖的乔家徽记。“四爷可知,光绪年的糖尸婚书……”他指尖滑过乔楚生后颈的暗纹,那里藏着另半枚隐匿的徽记,“本就是从你衣袋漏出去的?”乔楚生陡然掐住他后颈迫近,呼吸扫过锁骨双生花:“夫人昨夜点血痣时,往糖河里添了什么?”他掌心的温度灼得伤口生疼,冰蓝莲花与朱砂莲纹突然纠缠,化作炽烈的火光。八位戴银面具的舞者跪倒在地,旗幡后的寒江渡长老颤声高呼:“乔家双生莲现世,糖河倒流三千里!”路垚刚欲反驳,却见冰莲少女的水袖突然调转方向,裹挟着糖霜匕首刺向乔楚生后颈。他无暇思索,本能地扑过去,用后背挡住了攻击。糖晶刺入肩胛之际,竟发出银铃般的脆响。“傻不傻?”乔楚生攥住他流血的肩膀,掌心灼热,仿佛要将伤口点燃,“寒江渡的暗器沾了冰糖毒,你以为是糖葫芦可以随便啃?”三百铁蝶再度收拢翅膀,衔着红绸将两人裹成茧。白溯从梁上翻下时,正看见自家主子咬破路垚指尖,一滴血珠滴落在糖晶伤口处,竟开出一朵妖异的花。“四爷!”他剑鞘重重敲击地板,震落一地糖霜,“寒江渡在请柬上下了蛊——”话未说完,路垚冷笑着揪住乔楚生衣领:“他们给我们下了鸳鸯蛊,自己却躲在旗幡后面看戏。”他扯开染血的衬衫,心口朱砂莲纹渗出血丝,“四爷猜猜,是谁在光绪年就刻好了这糖尸婚书?”乔楚生捏住他后颈迫近,呼吸掠过锁骨上的双生花:“夫人昨夜种花时,往糖河里添了什么?”他拇指再次按上路垚狂跳的血脉,而此刻,那冰蓝莲花印记已完全脱离少女的身体,顺着糖丝缠上两人的手腕。外滩的钟声骤然轰鸣,所有糖晶随之震颤。路垚伸出舌头舔去乔楚生虎口的血渍,琥珀般的瞳孔上映出对方锁骨处并蒂莲纹的影子:“四爷可知,血养糖莲开时……”话音却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截断,寒江渡的旗幡燃起冲天火光,十八盏糖灯在空中炸裂,化作血色琉璃雨。乔楚生猛然将他拦腰抱起,撞碎玻璃窗跃入夜空。夜风卷着糖樱花瓣呼啸灌入,路垚赤足踩在他小腿上,沾血的银元从指缝滑落,月光下闪现出“死生契阔”四个小字。“抓紧了。”乔楚生翻身跃上屋脊,西装下摆还挂着半截撕裂的红绸,“带你去看看黄浦江如何逆流。”铁蝶群忽然调转方向,红绸织成漫天星斗。路垚靠着他的胸膛轻笑,肩胛的糖晶伤口绽出一朵血色冰莲:“四爷当年往糖河里扔婚书,就没想过会有人捡到?”他的指尖滑过乔楚生后颈那半枚被糖霜覆盖的乔家徽记,语气悠悠似问,又似嘲。黄浦江面忽闻游轮鸣笛,三百铁蝶宛若流星俯冲而下,衔来龙凤喜饼。乔楚生咬开饼皮喂到他嘴边,光绪年的霉斑在齿间化作糖霜:“寒江渡送的聘礼,夫人敢吃第二口么?”路垚微微一笑,就着他的手咬下饼皮,琥珀瞳孔泛起涟漪。乔楚生拇指擦过他唇角的糖渍,力道轻柔得仿佛触碰易碎的琉璃:“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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