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月锁连枝

晨雾未散，祠堂废墟间浮动着一缕淡雅莲香。路垚指尖仍残留着方才触及乔楚生喉结的震颤，耳边却已响起男人低沉的轻笑声：“夫人昨夜撕为夫衣襟时，可比此时凶悍多了。”他染血的指尖正勾起路垚颈间的金线，将星盘残片缀成的项链缓缓扣紧。碎钻般的银针残片在霞光中熠熠生辉，竟比婚玉还要灼目。路垚骤然抓住他的手腕，目光掠过男人后背渗血的纱布，沉声开口：“四爷昨日说新伤是西洋炮碎片所致……”话未尽，乔楚生已翻身将他压入锦缎堆中，玄铁护腕擦过他泛红的耳尖，低哑的话语带着几分戏谑：“夫人这是要查岗？”他咬开路垚衣领盘扣，染血的齿列堪堪停在锁骨之上，“不如先还债——昨夜跳楼时，夫人可抓疼了为夫的腰。”院外传来瓷器碰撞的轻响。沉师长的亲兵正将熔成铁水的西洋炮残骸浇铸成莲花纹饰，副官阴笑着递上染血军报：“乔四爷，您猜这铁水莲花，能否困住命定之人？”话音未落，乔楚生已甩出一枚银针穿透军报，金线如蛇般缠上副官咽喉：“告诉沉阎王，乔某二十年前能徒手接住三十六枚锁魂钉，如今牵着夫人的手，便是千军万马也休想近身。”路垚唇角忽而扬起一抹浅笑，掌心莲纹与乔楚生胸膛上的星图共鸣，金芒在瞬间盛放。铁水莲花竟在晨光中舒展，化作真实的花朵绽放。乔楚生挑眉看她，染血的手指轻轻戳开她的衣襟：“小术士何时学会借力了？”却见路垚拽着金线另一端，将星盘项链套入自己的脖颈，眸光微闪：“四爷教得好。”暮色渐浓，乔楚生抱着路垚跃上祠堂残碑。他单手解开玄铁护腕，露出腕间交错的旧疤，声音混着夜风低哑：“二十年前，苗疆巫师用我的血炼尸，却在你及笄那日遭星图反噬。”路垚忽然咬住他喉结，舌尖尝到血锈味与沉水香交织的气息：“四爷当年撕开腐毒时，后背旧伤崩裂……”乔楚生骤然翻身，将她压在碑面，染血的手掌覆上她交握的十指：“蠢崽，现在才知道心疼？”月光漫过交叠的身影，两枚银针在掌心跳动，化作并蒂莲的模样。路垚忽然扯开乔楚生衣襟，指尖沿着心口星图游走：“这些锁魂钉孔……”话未落，男人已咬住她的指尖，一滴血珠坠入星图中央，霎时引发地动山摇。三百透骨钉自地底飞出，却在触及莲云光晕的瞬间化作铁蝶纷飞。乔楚生舔去路垚嘴角的血渍，染血齿列咬开她衣领盘扣：“夫人可知，星图认主那日……”他忽而轻笑，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废墟外的莲池，“为夫在冰棺中睁眼看见的，可不是炸火药的小术士。”水面浮起两枚染血银针，在波光中跳成纠缠的连理枝。更鼓声里，路垚蜷在乔楚生膝头，看他用金线将铁蝶串成帘幕。“四爷今日为何不杀沉师长？”“留着他给夫人练手。”乔楚生忽然将人拽进怀中，齿间咬着金线末端，“毕竟……”他扯开路垚衣襟盘扣，染血指尖在并蒂莲纹上落下轻轻一吻，“为夫教了整夜的借力之道，总该实践一二。”月光浸透莲池时，三百铁蝶忽然振翅飞向夜空，化作星图笼罩整座宅院。路垚仰头望进乔楚生眼底，那些翻涌的暗潮与星辉交织成永恒的烙印。乔楚生反手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玄铁护腕擦过手腕，将染血银针缀成月下藤蔓。“夫人，”他舔去路垚唇边的血珠，“星图二十年才等到主人，但为夫等你这一声‘四爷’……”话音未落，掌心莲纹突然暴涨，将两人笼罩在金色光晕中。沉师长的装甲车在莲云中锈蚀崩塌，而他们交握的掌心里，两枚染血银针正跳动成连理枝的形状，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