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课
石昊看着他这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只觉得头疼欲裂。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教……教什么？”石昊喃喃自语，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苍天。
是啊！教什么？！
搬血境？ 那是打熬肉身、熬炼神曦的基础！需要配合九天十地的天地法则和无数天材地宝！斗罗大陆的天地法则完全不同！这小子连搬血境的门槛都摸不到！
洞天境？ 开辟体内洞天？这小子连魂力都没修炼明白！武魂体系根深蒂固！强行开辟洞天？怕不是当场炸成烟花！
列阵境？ 在体内刻下大道符文？这更是天方夜谭！斗罗大陆哪来的大道符文给他刻？刻魂环吗？！
狻猊宝术？雷帝宝术？草字剑诀？鲲鹏宝术？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需要磅礴法力和对天地法则深刻理解才能施展的无上神通！这小子三环魂力，连个像样的魂技都放不利索！教他宝术？怕不是第一个雷球就把自己劈成焦炭！
法天象地？七十二变？ 这更不用想了！那是需要神火境以上修为才能支撑的大神通！这小子连魂力外放都费劲！
石昊越想越绝望！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还是自己亲手挖的！
“师父？您……您在想教我什么绝世神功吗？”戴洛黎见石昊半天不说话，只是脸色变幻不定（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的小星星。
石昊猛地回过神，看着戴洛黎那双清澈、愚蠢（？）、充满期待的眼睛，一股无名火“噌”地又窜了上来！
“绝世神功？！”石昊几乎是吼出来的，“绝世神功个屁！你连魂力都没练明白！还神功？！先给我扎马步去！扎稳了再说！”
他完全是气昏了头，随口找了个最基础、最“原始”的锻炼方式发泄怒火！
“扎马步？！”戴洛黎一愣，随即眼神更加明亮！他用力点头：“是！师父！我懂！基础最重要！万丈高楼平地起！我这就扎！”说完，他立刻原地摆开架势，双腿分开，膝盖微屈，腰背挺直，双臂平伸，姿势标准得……如同教科书！
石昊：“……”（他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师父！我扎好了！您看标准吗？”戴洛黎保持着姿势，大声问道。
石昊嘴角抽搐，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扎着！没我命令不许动！”
“是！师父！”戴洛黎中气十足地回答，然后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眼神坚定，表情肃穆！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
火灵儿凑到石昊身边，用手肘捅了捅他（捅得石昊一个趔趄），笑嘻嘻地说：“喂，石头！你这师父当得不地道啊！就教人家扎马步？糊弄傻小子呢？”
石昊狠狠瞪了她一眼：“闭嘴！还不是你害的！”
“切！自己没本事教，还赖我？”火灵儿撇撇嘴，眼珠一转，突然坏笑道，“要不……你教他做饭吧？我看你做饭挺厉害的！教他做那个红烧牛蹄筋！让他学会了去讨好小公主！说不定还能帮你分担点活儿！”
石昊：“……”（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在飙升！）
霍雨浩也走了过来，看着扎马步扎得一丝不苟、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的戴洛黎，若有所思道：“昊哥，其实……洛黎他武魂是白虎，而且是极其纯粹的力量型变异。虽然魂力等级不高，但肉身力量和韧性远超同阶魂师。或许……可以从锤炼体魄开始？”
石昊闻言，目光重新落在戴洛黎身上。这小子虽然魂力低微，但骨架粗大，肌肉匀称结实，扎马步的姿势稳如磐石，气息悠长，确实显示出不错的身体底子。
锤炼体魄？
石昊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原始真解》中的搬血奥义？不行！太深奥，法则冲突！
天角蚁一族的力之极尽淬体法？太霸道！这小子扛不住！
朱厌宝术的三头六臂？太凶险！怕这小子人格分裂！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脑袋快要炸了！九天十地随便一个锻体法门，都能把这小子“累”死？！
“师父！我还能坚持！”戴洛黎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喘息，但眼神依旧坚定。
石昊看着他那副“师父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的傻样，又气又无奈。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算了！教就教吧！死马当活马医！先从最基础、最温和的……呼吸吐纳开始？
他走到戴洛黎面前，板着脸，声音尽量保持平静（虽然内心在咆哮）：
“听着！扎马步不是光扎着不动！要配合呼吸！吸气时，想象天地灵气从头顶百会穴灌入，沉入丹田！呼气时，想象体内浊气从脚底涌泉穴排出！一吸一呼，连绵不绝！感受气血在体内的流动！懂了吗？！”
戴洛黎眼睛一亮！立刻照做！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鼓起，憋得脸通红！然后猛地一吐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气息短促而杂乱！
石昊：“……”（他感觉自己的眼角在抽搐！）“慢点！悠长！绵长！懂不懂什么叫绵长？！不是让你吹火！”
“是！师父！”戴洛黎赶紧调整，再次吸气，这次慢了点，但依旧显得笨拙而僵硬。
石昊强忍着吐血的冲动，耐着性子指导：“放松！身体放松！意念集中！感受气机！不是用蛮力！是引导！”
“引导……”戴洛黎似懂非懂，努力尝试着。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夜幕降临。小树林里，只剩下石昊那带着崩溃边缘的咆哮声和戴洛黎那努力尝试却总不得要领的喘息声。
“不对！又错了！”
“放松！放松你的肩膀！”
“气沉丹田！丹田在哪？！就是你肚子下面！不是上面！”
“呼吸！呼吸！别憋气！你想把自己憋死吗？！”
“……”
火灵儿坐在石头上，一边啃着霍雨浩递过来的果子，一边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评两句：
“石头！你行不行啊？教个呼吸都教不明白？”
“傻大个！加油！气沉丹田！把屁憋住！”
“哈哈哈！石头！你脸都气绿了！”
霍雨浩则在一旁，默默地用精神探测记录着戴洛黎每一次呼吸的细微变化和身体反应，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他在寻找，寻找一种可能……一种能将九天十地的体魄锤炼之法，与斗罗大陆的魂师体系安全嫁接的可能。
石昊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堂堂荒天帝（化身）！居然在教一个三环魂尊怎么呼吸？！这要是传出去……他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他看着戴洛黎那认真努力、却依旧笨拙的样子，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一丝极其微弱的、名为“责任感”的东西，悄然滋生。
算了……自己收的徒弟……跪着也要教完……
石昊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认命？
“继续！吸气……慢点……对……呼气……绵长……感受气血……”
“……”
石昊看着戴洛黎那笨拙却无比认真的呼吸尝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当年在至尊道场，被那个疯疯癫癫、脾气暴躁的死老头子齐道临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画面。
背山跑步？！
跑慢了挨骂！跑快了山体不稳挨骂！山石滚落一粒沙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山体被风吹歪了？罚站三天！那日子……简直是水深火热！但不可否认，那种近乎变态的极限锤炼，将他那本就强横的肉身根基，打磨得如同神金般坚不可摧！
石昊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极其危险的、带着点恶趣味的弧度。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充满干劲（但实力低微）的新徒弟，一个“绝妙”的主意油然而生。
“呼吸吐纳……太慢了。”石昊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你这底子太差！得先打熬筋骨！锤炼意志！”
戴洛黎闻言，立刻停下笨拙的呼吸练习，站直身体，眼神灼灼：“师父！您说！怎么打熬？！徒儿一定做到！”
火灵儿在旁边啃着果子，闻言立刻竖起耳朵，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哦？石头要动真格的了？有好戏看咯！”
霍雨浩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石昊没理会他们，目光扫过小树林边缘那条水流湍急、河床布满鹅卵石的小溪。溪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看到那条河了吗？”石昊指着小溪，声音平淡无波，“去河里，找块石头。越大越好。然后，背着它，在河中央水流最急的地方，扎马步。”
他顿了顿，补充道：“姿势要标准！腰背挺直！膝盖下沉！双臂平伸！呼吸平稳！坚持……一上午！”
“噗——！”火灵儿一口果肉差点喷出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石昊，“石头！你疯啦？！那河水流那么急！河底全是滑溜溜的石头！背着大石头扎马步？还一上午？！你想淹死他啊？！”
霍雨浩也皱起了眉头：“昊哥，这……是不是太危险了？洛黎他……”
“危险？”石昊瞥了他们一眼，眼神淡漠，“想变强？想保护重要的人？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趁早回家绣花去！”他看向戴洛黎，声音带着一丝挑衅，“怎么？怕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戴洛黎的脸色在听到要求时确实白了一下！他看着那条在月光下奔腾不息、水声轰鸣的小溪，想象着自己背着大石头站在湍急水流中的样子……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但当他听到石昊那句“怕了？反悔还来得及？”时，少年人的血性和那股不服输的倔强瞬间被点燃！他猛地挺直腰板，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声音斩钉截铁：
“不怕！师父！徒儿不怕！我这就去！”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向小溪边！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喂！傻大个！你等等！”火灵儿急了，想追上去阻止。
“让他去。”石昊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火灵儿脚步一顿，回头瞪了石昊一眼：“石头！你太狠心了！他要是出事……”
“有我在。”石昊淡淡地打断她，目光深邃地望向小溪方向，“死不了。”
霍雨浩看着石昊平静却无比自信的侧脸，心中的担忧稍微放下了一些。他知道石昊虽然手段狠辣，但绝不会真的让戴洛黎出事。
小溪边。
戴洛黎深吸一口气，冰冷的河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他目光扫过河滩，很快锁定了一块足有磨盘大小、表面粗糙的灰褐色巨石！他走过去，双臂环抱，腰马合一，低喝一声：“起！”
“嘿——！”巨石应声而起！被他稳稳地抱在胸前！重量远超他的预期！他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额头上瞬间渗出汗珠！
“好！就它了！”戴洛黎眼神坚定！他抱着巨石，一步一步，艰难地踏入冰冷的溪水中！
初秋的溪水冰凉刺骨！水流湍急！脚底是滑溜的鹅卵石！刚走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冰冷的河水瞬间漫过他的腰际！
他咬紧牙关，稳住身形，继续向河中央走去！水流越来越急！冲击力越来越大！每一步都如同在泥沼中跋涉！冰冷的河水如同无数根钢针，刺入他的皮肤，带走体温！
终于，他走到了河中央！这里的水流最为湍急！水深已经没过了他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要将他冲倒！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站稳！
“扎马步！”石昊冰冷的声音从岸边传来，如同命令！
戴洛黎深吸一口气，将沉重的巨石艰难地挪到背后，用肩膀和后背死死顶住！然后，他分开双腿，膝盖下沉，腰背挺直，双臂平伸！标准的马步姿势！
“噗通！”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栽倒！冰冷的河水瞬间灌入他的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
“稳住！”石昊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丝毫温度，“呼吸！调整气息！感受水流的力量！让身体成为河床的一部分！生根！懂吗？！”
戴洛黎强忍着咳嗽和刺骨的寒冷，死死咬着牙！他按照石昊的指示，努力调整呼吸（虽然依旧笨拙），将全部心神集中在对抗水流冲击和保持平衡上！
水流如同奔腾的野马，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身体！巨石沉重无比，压得他脊椎咔咔作响！脚底的鹅卵石滑不留手，每一次水流冲击都让他摇摇欲坠！冰冷的河水带走体温，让他浑身发抖，嘴唇发紫！
但他没有放弃！眼神如同磐石般坚定！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坚持！不能让师父失望！不能让云儿失望！要变强！
岸上。
火灵儿看着在急流中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晃、却始终咬牙坚持的戴洛黎，脸上的幸灾乐祸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担忧和……隐隐的敬佩。
“这小子……还挺有骨气……”她低声嘟囔了一句。
霍雨浩则全神贯注，精神探测牢牢锁定戴洛黎。他能清晰地“看”到戴洛黎体内魂力在疯狂运转，试图抵御寒冷和冲击；能看到他肌肉在颤抖中爆发出惊人的韧性；能看到他每一次濒临摔倒时，那瞬间爆发的、源自白虎武魂本能的平衡感！
“昊哥，”霍雨浩轻声道，“洛黎的武魂……在自主激发！他的肉身潜力……比想象中更强！”
石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神深邃，仿佛穿透了奔腾的河水，看到了戴洛黎体内那正在被极限压力一点点唤醒、一点点淬炼的潜能！那是一种极其纯粹、如同璞玉般未经雕琢的力量本源！
时间一点点流逝。
月亮西沉，东方泛起鱼肚白。
戴洛黎已经在冰冷的急流中坚持了近两个时辰！他的身体早已麻木，嘴唇冻得乌紫，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白气！但他依旧死死地保持着那个马步姿势！如同钉在河床上的铁桩！
巨石依旧稳稳地压在他背上！虽然他的双腿已经抖得不成样子，膝盖几乎要沉入水中，但他硬是凭着一股狠劲，没有让巨石滑落！
岸上，火灵儿早已坐不住了，她焦急地来回踱步：“石头！够了！让他上来吧！再下去要出人命了！”
霍雨浩也眉头紧锁：“昊哥，洛黎快到极限了！体温流失太快！魂力也快耗尽了！”
石昊依旧沉默。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戴洛黎。他能感觉到，戴洛黎的意志力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但同样，在那极限的压迫下，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气”，正在他体内艰难地凝聚、流转！那是……属于体魄本源的力量！是超越魂力体系的、最原始的生机！
“再坚持一刻钟！”石昊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石头！你……”火灵儿急了。
“闭嘴！”石昊低喝一声，目光如电，“这是他自己的路！是生是死，是成龙成虫，就在这一刻！”
火灵儿被他气势所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是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河中央。
戴洛黎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水流轰鸣和自己的心跳声。寒冷、疲惫、疼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被河水冲走。
“师父……云儿……”一个模糊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坚持……不能倒……”他死死咬住舌尖！一股腥甜在口中弥漫！剧痛让他精神猛地一振！
“吼——！”一声低沉的、如同幼虎咆哮般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不是魂技！而是源自血脉深处、白虎武魂最本能的咆哮！
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的力量，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瞬间流遍他全身！那冰冷刺骨的寒意似乎被驱散了一丝！那沉重的巨石似乎轻了一分！那狂暴的水流冲击似乎……可以抗衡了？！
他猛地睁开双眼！原本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如同燃烧的星辰！腰背再次挺直！下沉的膝盖再次绷紧！颤抖的双臂再次平举！
他！稳住了！
岸上。
石昊眼中精光爆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极其细微的、满意的弧度！
霍雨浩和火灵儿也同时松了一口气，眼中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时间到！”石昊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响起！
戴洛黎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一股巨大的疲惫和虚弱感如同山崩海啸般袭来！他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连同背后的巨石一起，朝着湍急的河水倒去！
“小心！”霍雨浩惊呼！
然而，一道白影比他的声音更快！
石昊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河中央！他单手一托，稳稳地托住了即将砸落的巨石！另一只手则如同铁钳般，抓住了戴洛黎的后衣领！
“噗通！”巨石被石昊随手扔回岸边，砸起一片水花。
石昊拎着如同落汤鸡般、浑身冰冷、意识模糊的戴洛黎，一步踏出，回到了岸上。
“昊哥！”霍雨浩立刻上前，一股温和的玄天功魂力渡入戴洛黎体内，驱散寒气，护住心脉。
火灵儿也赶紧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干毛巾和热水。
戴洛黎在霍雨浩的魂力滋养下，缓缓睁开眼睛。他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嘴唇乌紫，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蜕变感！
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向石昊，声音虚弱却无比坚定：
“师……师父……我……我做到了……”
石昊看着他，沉默片刻。然后，他伸出手，在戴洛黎湿漉漉的金发上，极其生硬地……揉了揉。
“嗯。”石昊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冰冷，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赞许？“凑合。”
仅仅两个字！
戴洛黎却如同听到了世间最动听的仙乐！苍白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灿烂、无比满足的笑容！然后，他头一歪，彻底脱力，晕倒在霍雨浩怀里。
火灵儿看着石昊那生硬却带着一丝暖意的动作，又看看戴洛黎那满足的笑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死石头！明明心里挺高兴的！装什么装！”
石昊：“……”（他默默收回手，转身看向奔腾的溪流，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了一瞬。）
急流淬炼，顽石初成。荒天帝（化身）的第一课，虽然鸡飞狗跳，但似乎……效果还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