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偶像”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带着湿冷的寒意，笼罩着唐门古朴的院落。石昊独自站在演武场中央。霜白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额前，在微凉的晨风中纹丝不动。他身着一身素净的练功服，没有动用任何神力宝术，只是纯粹地演练着一套最基础的拳法。
动作缓慢，刻板。每一个出拳，每一个收势，都精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韵律。灰暗的眼眸平静无波，倒映着空旷的场地和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心口衣襟下，那根赤玉断簪的存在感如同冰锥，时刻提醒着他存在的唯一意义。周身散发出的寒意，比清晨的雾气更加刺骨，让整个演武场都如同冰窖。
就在他一个标准的弓步冲拳定格在空中的瞬间——
“砰——！”
唐门厚重的大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道身影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残破纸鸢，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是南秋秋！
她身上那件标志性的、娇俏可爱的粉色衣裙，此刻早已被撕裂、染透！大片大片刺目的暗红色血迹如同狰狞的泼墨，在粉色的布料上晕染开，触目惊心！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皮肉翻卷，鲜血淋漓！腹部更是有一道焦黑的灼烧伤口，边缘皮肉碳化，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她的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毫无血色，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充满了巨大的惊恐、绝望和深入骨髓的痛楚！她脚步踉跄，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脚印，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倒下！
“救……救命……救救我妈妈……！” 她嘶哑的哭喊声带着撕裂喉咙的剧痛和绝望，如同濒死小兽的哀鸣，瞬间撕裂了唐门清晨的宁静！“徐天然……他……他囚禁了所有人……五百多……五百多魂师……妈妈……妈妈她……”
她的话还未说完，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向前扑倒！眼看就要重重摔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白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她身前！
石昊！
他不知何时已收拳站定！那灰暗死寂的眼眸在南秋秋撞门而入、浑身浴血扑倒的瞬间，似乎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如同冰封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激不起涟漪，却打破了绝对的死寂！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刻板的精准！没有动用任何神力，纯粹依靠肉身的速度和反应！他一步踏前，身体微侧，右手闪电般探出，稳稳地、极其自然地……扶住了南秋秋即将倾倒的身体！
入手冰凉！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剧烈的颤抖！
石昊的手掌宽厚稳定，如同磐石。他扶住南秋秋的手臂，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托住她的后背，帮她稳住身形。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多余，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小心。”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别动。”
他灰暗的眼眸迅速扫过南秋秋身上的伤口。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瞬间锁定了肩头那道最深的爪痕和腹部的焦黑创口。他没有丝毫犹豫，指尖微动，一缕极其微弱、却精纯凝练到极致的淡金色生命本源气息，如同温润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渡入南秋秋体内！那气息带着至尊骨本源符文的滋养之力，瞬间护住了她濒临崩溃的心脉，暂时压制住伤口的恶化！
南秋秋被这突如其来的、稳定如山的力量扶住，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剧烈的喘息让她胸口剧烈起伏，带着血沫的咳嗽让她说不出话。她泪眼模糊地看向扶住自己的人——
瞬间！
如同被一道九天劫雷狠狠劈中！
南秋秋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身体猛地僵住！连剧烈的咳嗽和喘息都瞬间停滞！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脸！
那张脸……俊美依旧！轮廓分明！甚至比记忆中更加锐利逼人！可是……
霜白！刺目的霜白！取代了记忆中那如同墨玉般飞扬的黑发！那霜白的长发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晨光中散发着冰冷死寂的光泽！发髻间……那根……那根断裂的赤玉凤簪！如同泣血的诅咒！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暗红光芒！
而最让她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是那双眼睛！
灰暗！死寂！如同两口吞噬了所有光热的寒潭深渊！没有温度！没有情绪！没有……丝毫属于“石昊”的熟悉神采！只有一片冻结万古的冰冷清明！那眼神平静地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审视伤情的、近乎非人的冷静！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需要处理的破损物品！
石昊？！那个在斗魂大赛上如同战神降世、横扫千军、让她崇拜到骨子里、连做梦都想成为他那样强者的石昊哥哥？！那个会给她签名，陪她合影、会无奈地揉她头发、会温和地指点她修炼的石昊哥哥？！
他……他的头发……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眼睛……怎么会……怎么会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可怕？！
巨大的冲击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南秋秋所有的意识！恐惧！惊骇！难以置信！巨大的失落和一种信仰崩塌般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狠狠噬咬着她的心脏！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滚落而下！她甚至忘记了身体的剧痛！忘记了母亲的安危！忘记了求救！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这张白发如雪、眼神灰暗死寂、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魔君般的脸！
石昊似乎没有察觉到南秋秋那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他灰暗的眼眸依旧平静地落在她的伤口上。托在她后背的手掌微微用力，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支撑着她几乎瘫软的身体。
“别怕。” 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先疗伤。”
他扶着南秋秋，动作平稳地朝着唐门内堂的方向走去。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踏得精准无比。霜白的长发在他身后微微晃动，在晨光中留下冰冷的轨迹。
南秋秋被他半扶半抱着，身体僵硬如同木偶。她呆呆地、失魂落魄地仰头看着石昊冰冷平静的侧脸，看着他霜白的鬓角，看着他发间那根刺眼的断簪……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无法言喻的、如同坠入无底深渊般的冰冷绝望，彻底攫住了她！
她崇拜的、如同信仰般的战神……怎么会……变成这样？！
“石……石昊……哥哥……？” 她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茫然。
石昊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灰暗的眼眸依旧直视前方，平静无波。仿佛没有听到那声颤抖的呼唤，又仿佛……那声呼唤对他而言，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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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内堂，药香混合着血腥气，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弥漫。南秋秋躺在临时铺就的软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平稳许多。肩头那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和腹部的焦黑灼伤，在石昊渡入的那缕精纯至尊生命本源滋养下，狰狞的创口边缘已开始缓慢地蠕动、弥合，新生的肉芽在淡金色光晕中艰难地生长着。
石昊站在榻边。霜白的长发垂落肩头，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冰冷的死寂光泽。他灰暗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南秋秋肩头的伤口，右手悬停在伤口上方寸许。指尖缭绕着极其微弱、却凝练到极致的淡金色符文光晕，如同最精密的刻刀，缓慢而精准地引导着生命本源之力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和筋骨。动作平稳，刻板，不带丝毫情感波动，如同在进行一项冰冷的修复工程。
南秋秋躺在那里，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巨大的恐惧和茫然如同冰冷的藤蔓，死死缠绕着她的心脏。她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白发魔君。
那张脸……依旧俊美得如同天神雕琢，轮廓分明，线条冷硬。可那霜雪般的白发！那根斜插在发间、如同泣血诅咒般的赤玉断簪！还有那双……那双灰暗死寂、如同两口吞噬了所有光热的寒潭深渊般的眼眸！每一次目光的触碰，都让她灵魂深处都为之战栗！这真的是……她记忆中那个光芒万丈、如同战神降世的石昊哥哥吗？这分明……分明就是一尊从九幽地狱爬出来的、披着人皮的……复仇魔神！
“石……石昊哥哥……” 她终于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巨大的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失落与绝望，“谢……谢谢你……”
石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灰暗的眼眸依旧专注地落在伤口上，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只有指尖那缕淡金色的光晕，依旧平稳地流转着。
南秋秋的心沉了下去。巨大的委屈和恐惧让她鼻尖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就在这时，内堂的门被猛地推开！
叶骨衣的身影如同裹挟着寒风的利剑，瞬间出现在榻前！她清冷绝美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寒霜，冰湖般的眼眸中燃烧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与杀意！她甚至没有看石昊一眼，目光死死锁定在南秋秋身上，声音如同冰刀刮过：
“徐天然！日月帝国！囚禁五百魂师？！好大的狗胆！南水水阿姨也被抓了？！秋秋！告诉我地点！我现在就去把那狗皇帝的脑袋拧下来！”
她周身散发出凌厉无匹的剑意，整个内堂的温度瞬间骤降！空气仿佛都要被冻结！
“骨衣！别冲动！” 贝贝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他快步走进内堂，温润的脸上此刻也布满了凝重和深深的忧虑。他一把拉住叶骨衣的手臂，沉声道：“徐天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必有倚仗！他故意放秋秋出来，就是要引我们上钩！这分明是请君入瓮的死局！贸然前去，非但救不了人，反而会自投罗网！”
“死局又如何？！” 叶骨衣猛地甩开贝贝的手，清冷的眼眸中寒光爆射！“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囚禁折磨？！看着南水水阿姨受苦？！我叶骨衣行事，何须瞻前顾后！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
“骨衣姐！不要！” 南秋秋急得挣扎着想要坐起，牵动了伤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更加惨白，“贝贝大哥说得对！徐天然……他身边有好多好多可怕的魂导师！还有……还有那些穿着黑袍、气息阴冷的邪魂师！他们……他们太可怕了！连妈妈都……” 她想起母亲被数名强大邪魂师围攻、最终被强行拖走的画面，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她，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邪魂师？！” 叶骨衣的瞳孔猛地一缩！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其凝重的神色！她紧握剑柄的手指节泛白！显然，圣灵教邪魂师的介入，让事情变得无比棘手！
“霍雨浩还在闭关……” 徐三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靠着门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没有他的精神探测和模拟魂技，我们想悄无声息地潜入日月帝国救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那怎么办？！” 南秋秋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绝望地看着众人，“我妈妈……还有那么多魂师……他们……”
内堂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愤怒！不甘！忧虑！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弥漫！
贝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沉重，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依旧平静地为南秋秋疗伤的石昊身上。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随即转向南秋秋，声音尽量温和：“秋秋，你先安心在唐门养伤。救人的事，我们从长计议。徐天然既然设下陷阱，我们更不能鲁莽行事。等雨浩出关，我们再做打算。”
南秋秋看着贝贝眼中的沉重和无奈，又看了看叶骨衣紧抿的唇角和徐三石阴沉的脸色，一股巨大的无助感将她彻底淹没。她只能含着泪，无力地点了点头。
叶骨衣紧握剑柄的手缓缓松开，清冷的眼眸中寒光闪烁不定，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冰冷。她不再言语，转身，如同一道冰冷的月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内堂。但那压抑的杀意，却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空气中。
徐三石看着南秋秋绝望哭泣的样子，又瞥了一眼旁边那个霜白长发、灰暗眼眸、如同冰冷雕塑般为南秋秋疗伤的石昊，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摸了摸下巴，嘴角扯出一个有些僵硬、却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弧度。
他几步走到榻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南秋秋没受伤的肩膀（动作很轻）：“喂！小丫头！哭什么哭！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放心！你妈妈和那些人，我们唐门一定想办法救！”
他顿了顿，目光瞟向石昊，故意提高了音量：“再说了！你现在可是有福了！知道谁在给你疗伤吗？这可是我们唐门……不！是整个斗罗大陆最粗的大腿！石昊！石大神！你以前不是天天念叨着要见偶像吗？现在偶像亲自给你疗伤！这待遇！啧啧啧！羡慕死我了！”
南秋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打趣”弄得一愣，挂着泪珠的眼睛茫然地看向徐三石，又下意识地看向近在咫尺的石昊。
石昊灰暗的眼眸依旧平静无波，指尖的金色光晕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徐三石的话是空气。
徐三石却毫不在意，继续对着南秋秋挤眉弄眼：“所以啊！小丫头！你就安心在这儿养着！伤好之前，就由你这位偶像……亲自照顾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追星机会！好好把握！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想听故事？想学绝招？想……嘿嘿，反正只要你偶像能办到的，你尽管开口！让他好好体验一下当偶像的‘乐趣’！”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贝贝使了个眼色。
贝贝立刻会意！他瞬间明白了徐三石的用意！让南秋秋这个生性活泼、对石昊有着近乎狂热崇拜的小丫头留在石昊身边！一来，满足她追星的愿望，转移她的注意力，缓解她的恐惧和绝望；二来……南秋秋那如同小太阳般炽热跳脱的性格，或许……或许能像投入冰海的火种，哪怕只能融化一丝一毫，也能让石昊那冻结死寂的世界……透进一点点微光？哪怕只是暂时的？
“三石说得对。” 贝贝立刻接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秋秋，你伤势不轻，需要静养。石昊……他精通生命本源之力，由他亲自照料，你的伤能好得更快。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石昊说。”
南秋秋彻底懵了！她呆呆地看着徐三石挤眉弄眼的表情，又看看贝贝温和却坚定的眼神，最后……目光再次落回近在咫尺、霜白长发、灰暗眼眸、如同冰冷神祇般的石昊身上。
由……由偶像……亲自照顾我？！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巨大的冲击瞬间冲散了部分恐惧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无法抑制的、如同偷尝禁果般的……狂喜？！
虽然……虽然偶像现在变得好可怕……好陌生……像一尊冰冷的杀神……可是……可是他是石昊啊！是她崇拜到骨子里的石昊哥哥啊！能被他亲自照顾……这……这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巨大的狂喜和依旧存在的恐惧在她心中疯狂交织！让她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她张着嘴，看着石昊那灰暗死寂的侧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石昊灰暗的眼眸终于从南秋秋的伤口上移开，平静地扫了一眼徐三石和贝贝。那目光依旧冰冷，毫无波澜，仿佛在看着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极其自然地收回了悬在伤口上方的手。指尖的金色光晕悄然散去。
“好了。” 他低沉平稳的声音响起，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伤口已无大碍。静养即可。”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霜白的长发在身后划过一道冰冷的轨迹，步伐平稳地朝着内堂外走去。仿佛刚才徐三石和贝贝的安排，与他毫无关系。
南秋秋呆呆地看着石昊离去的背影，看着他霜白的发丝，看着他发间那根刺眼的断簪……巨大的狂喜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更加冰冷的恐惧和茫然。
偶像……他……他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徐三石看着石昊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榻上呆若木鸡的南秋秋，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低声嘟囔了一句：“唉……任重道远啊……”
贝贝轻轻拍了拍南秋秋的肩膀，声音温和：“秋秋，别怕。石昊他……会照顾好你的。好好休息。”
说完，他也和徐三石一起离开了内堂。
内堂里，只剩下南秋秋一人。
她躺在软榻上，伤口处传来阵阵新生的麻痒感。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石昊身上的、冰冷而凛冽的气息。
她呆呆地望着门口的方向，望着石昊消失的地方。脑海中，那个白发如雪、眼神灰暗死寂、如同魔神般的冰冷身影，与记忆中那个光芒万丈、笑容爽朗的战神身影疯狂地重叠、撕裂……
巨大的恐惧和茫然再次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体。但内心深处，那一点点被徐三石强行点燃的、名为“追星”的微弱火苗，却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摇曳着，不肯熄灭。
她……真的能……和这样的偶像……相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