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加更)10.摊牌？不！是战术性坦白！_快穿之做不做人？()

李隼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块砸在空旷的球馆地板上，发出沉重而冰冷的回响。那锐利如刀的目光，带着洞穿一切的了然和压抑的怒火，牢牢锁在柳彤彤脸上。挡板外，孙颖莎的目光也如同实质的探针，冰冷、锐利，带着“我看你怎么圆”的无声诘问。

空气凝滞得如同冻胶。汗水顺着柳彤彤的鬓角滑落，滴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嗒”声。她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彻底宕机，只剩下小帅帅在意识里疯狂闪烁的红光和尖锐的警报声：

小统子：“最高警报！身份暴露危机！宿主！快想对策！启动终极话术防御！！”

对策？柳彤彤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装傻充愣？在李隼这种阅人无数的老狐狸面前，在刚刚才展现了“一日千里”般学习能力的当下，再装“懵懂无知”无疑是自取其辱。矢口否认？只会显得更加心虚和愚蠢。

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彤彤那被部长公报私仇、被国乒队围观、被小魔王暴打锤炼出来的厚脸皮和急智，如同本能般启动了！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不再是之前的“乖巧”或“茫然”，反而是一种混合着“委屈”、“无奈”和“豁出去”的复杂表情，眼圈甚至恰到好处地泛起一层微红（憋气憋的）。她没有直接回答李隼的问题，而是用一种带着点颤抖、却异常清晰的语气，反问道：

柳彤彤：“李指…莎莎姐…” 她的目光在李隼和孙颖莎之间扫过，带着一种“你们逼我的”控诉感，“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笨？特别傻？特别…不知好歹？”

李隼眉头一拧，显然没料到她会反问。孙颖莎帽檐下的眉头也微微挑起。

柳彤彤：柳彤彤不等他们回答，语速加快，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坦诚”：“是！我是装的！昨天下午跟艺迪姐打，跟莎莎姐打，那些乱七八糟的动作，那些所谓的‘运气球’，都是装的！我故意打得那么难看！那么恶心！”

她这话如同平地惊雷！连一直面无表情的李隼都瞳孔微缩！孙颖莎更是猛地抬起了头，帽檐下的眼神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她居然…承认了？！

“为什么？！” 李隼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不解。他无法理解，一个拥有如此可怕天赋的苗子，为什么要自甘堕落，用这种近乎侮辱乒乓球的方式去比赛？

柳彤彤：“因为我害怕啊！” 柳彤彤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这次是半真半假，被吼的），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更委屈，“李指！莎莎姐！你们知道吗？我…我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特殊人才’！我就是个被硬塞进来的‘关系户’！我档案是空的！我连乒乓球拍怎么握都是前几天刚学的！”

她豁出去了，把那张轻飘飘的通知单背后的“三无”事实半真半假地抖了出来，重点突出“关系户”的尴尬和“被强塞”的无奈。

柳彤彤：“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突然就被丢进国家队，跟你们这些世界冠军站在一起！” 柳彤彤的声音带着真实的颤抖（被两尊门神吓的），她指着孙颖莎和王艺迪她们平时训练的场地，“看看她们！看看莎莎姐那球速！看看艺迪姐那力量！看看曼昱姐那技术！我呢？我连站都站不稳！挥拍都像抽筋！”

柳彤彤：“我就像个闯进狼群的小绵羊！我怕啊！我怕露怯！怕出丑！怕被你们笑话！怕被你们看不起！” 她越说越激动，眼眶更红了（憋气加委屈），“我根本不敢好好打！我怕我认真打，动作更丑，破绽更多，输得更难看！我怕你们觉得，‘看，果然是个走后门的废物’！”

柳彤彤：“所以…所以我就想着…”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肩膀微微耸动（装的），“…不如就彻底摆烂！打得越难看越好！越‘邪门’越好！这样就算输了，大家也只会说‘哦，那个新来的运气真好，动作真滑稽’，而不是‘看，那个关系户果然是个草包’！至少…至少这样，我还能保留一点…一点可怜的自尊心…”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又轻又飘，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悲凉。

这番“战术性坦白”，七分真三分演，把自己放在一个“弱小无助又委屈”的位置上。核心思想：我不是坏，我是怂！我不是不想好好打，我是自卑！我是被“关系户”这个身份压垮了！那些“恶心”的球，是我绝望之下的“保护色”！

效果拔群！

李隼脸上那滔天的怒火，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凝固了。他张了张嘴，看着眼前这个眼圈泛红、肩膀微颤、仿佛承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姑娘，那些斥责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他想起那张写着“特殊人才引进”、“勿问缘由”的通知单，想起刘总那个力透纸背的签名，想起她刚来时那副茫然无措的样子…难道…真是这样？巨大的天赋和巨大的压力，让这孩子走了极端？

孙颖莎紧锁的眉头也缓缓松开，眼神中的冰冷和审视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惊讶、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理解？她也是从默默无闻打上来的，太清楚在强者环伺的环境里，那种无形的压力和对自我能力的怀疑有多折磨人。用极端的方式保护自己脆弱的自尊…虽然蠢，但似乎…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空旷的球馆里，只剩下柳彤彤努力压抑的抽泣声（装的），和三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李隼长长地、极其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再看向柳彤彤时，眼神里的怒火已经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情绪，甚至…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细微的…心疼？

“胡闹！” 李隼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依旧严厉，但那股冰冷的杀气没有了，“简直是胡闹！乒乓球是这么打的吗？靠装疯卖傻能赢球？能拿冠军？啊？！”

柳彤彤低着头，不敢吭声，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你的天赋…” 李隼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是我见过最…最不讲理的！昨天那‘邪门’的落点感觉！刚才这学习的速度！这身体的协调性！这反应神经！” 他每说一个词，声音就提高一分，眼神也越来越亮，“这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倒好！拿来当遮羞布？拿来当保护伞？简直…暴殄天物！愚不可及！”

柳彤彤：柳彤彤被骂得缩了缩脖子，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成了！火力转移了！重点从“为什么装”变成“有天赋还糟蹋”了！

“从现在开始！” 李隼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给我收起来！把你的天赋！给我用到正道上！”

他指着球台，目光灼灼地盯着柳彤彤：“你的基础差？我亲自给你打！你的动作丑？我掰碎了揉烂了给你改！但有一点！” 他的语气陡然加重，如同重锤砸下，“再让我看到你在球台上耍那些小聪明！搞那些歪门邪道！你就给我滚回你原来的地方！国家队！不需要这种浪费天赋的懦夫！”

柳彤彤：“是！李指！” 柳彤彤立刻挺直腰板，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装的）和“幡然醒悟”的坚定，“我一定改！一定好好练！再也不装了！” 内心的小人疯狂比耶：过关！战术性坦白大成功！

李隼又重重地哼了一声，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孙颖莎：“莎莎。”

孙颖莎：孙颖莎抬起头，酷酷地应了一声：“李指。”

“这丫头，” 李隼指了指柳彤彤，语气带着一种托付的意味，“底子…太怪！光靠基础磨不行。从明天开始，你训练结束，抽半小时出来，跟她打打。”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用收着！该怎么打怎么打！让她好好感受感受，什么叫真正的乒乓球！什么叫差距！也让她知道，她那点‘邪门’本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屁都不是！”

孙颖莎酷酷地点头，目光再次投向柳彤彤。这一次，那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憋屈和审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狩猎”般的兴奋和探究欲。她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酷酷地吐出一个字：

孙颖莎：“好。”

轰！

柳彤彤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让孙颖莎陪练？还不收着？该怎么打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