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名单藏巧思,枝枝寻乐伴花甜
舒南枝眼睛一亮,凑得更近了:“那轩表哥后来没来过吗?他要是来,肯定会夸这花好看!”邱诗诗被问得脸颊发烫,赶紧转开话题,从袖袋里摸出颗蜜饯递给她:“刚从江南送来的梅子蜜饯,你尝尝,甜而不酸。”舒南枝接过来含在嘴里,甜意漫开时,心里已经盘算开了:下次见了轩表哥,得问问他什么时候来瞧月季。
傍晚回府前,舒南枝又绕去了战王府。刚进庭院,就见凌睿泽和凌睿轩站在廊下说话,一人抱臂,一人负手,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倒有几分并肩而立的默契。“泽表哥!轩表哥!”舒南枝跑过去,仰头看着两人,“你们什么时候拼酒呀?我能去看吗?我不吵,就坐在旁边吃瓜子!”
凌睿泽低头瞧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勾出抹促狭的笑:“拼酒是大人的事,你个小丫头凑什么热闹?再说了,我要是赢了,让你轩表哥抄《孙子兵法》,你难道要帮他抄?”舒南枝立刻摇头:“我才不帮!我要看着他抄,还要数他错了几个字!”
凌睿轩站在一旁,原本冷着的脸也软了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你再长两岁,再带你看。”舒南枝撇了撇嘴,却也知道他们不会松口,只好从袖袋里摸出颗梅子蜜饯递过去:“那给你们吃蜜饯,锦妃娘娘给的,可甜了!”
等舒南枝揣着空袖袋回府时,天已经黑了。镇南王府的灯亮着,舒清浩坐在厅里看奏疏,舒南绪在旁磨墨,舒南珣则靠在门边,手里拿着个刚剥好的橘子。“跑了一天,累不累?”舒清浩抬头看她,指了指桌角的甜汤,“厨房给你留了银耳羹,快喝了。”
舒南枝捧着银耳羹,边喝边说今天的事:“太子表哥抄书抄得手腕疼,还说要带我吃馄饨;锦妃娘娘的月季快开了,给了我梅子蜜饯;泽表哥说拼酒不让我看,轩表哥摸我头发了!”舒南珣笑着把橘子递过去:“你倒好,一天跑遍了东宫、御花园、战王府,比上朝还忙。”
“才不忙呢!”舒南枝咬了口橘子,甜汁满溢,“比站在朝堂上听户部尚书念粮产有意思多了!”正说着,门外传来内侍的声音,说皇后娘娘请她明日去坤宁宫,帮忙整理宫宴的名单——下月皇帝舅舅寿辰,要请宗室和大臣家眷,舅母知道她心细,特意寻她帮忙。
舒南枝眼睛瞬间亮了,放下银耳羹就跳起来:“我明天一定早早去!整理名单能知道谁会来,说不定还能知道哪家小姐要带新做的首饰呢!”
看着她蹦蹦跳跳回房的背影,舒清浩无奈地摇了摇头,舒南绪和舒南珣却相视而笑——这丫头,就算不用上朝,也能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满是烟火气。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舒南枝的梳妆台上,那支珍珠钗静静躺着,旁边放着皇后要的宫宴名单草稿——她睡前特意画了个小圈,标注出“要问锦妃姨母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又在旁边画了个小面碗,提醒自己别忘了让太子表哥带馄饨。
以至于连梦里都是甜汤、蜜饯和即将盛开的月季。
第二天卯时刚过,舒南枝就攥着玉兰帕子冲进了内院——她特意挑了件水绿色的襦裙,领口绣着小小的玉兰花,是母亲前几日刚给她做的。“娘!我穿这件去坤宁宫行不行?舅母会不会觉得好看?”她转着圈问,裙摆扫过石阶,带起一阵轻快的风。
舒夫人正坐在廊下择菜,抬头瞧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笑着点头:“好看,我们枝枝穿什么都好看。”说着往她袖袋里塞了块芝麻糖,“别在宫里乱跑,帮皇后整理名单时仔细些,饿了就吃块糖。”
舒南枝揣着芝麻糖,踩着小皮鞋往皇宫跑,刚到坤宁宫门口,就见皇后身边的李嬷嬷站在台阶上等她。“郡主可算来了,皇后娘娘刚还念叨呢。”李嬷嬷笑着引她进去,殿内熏着淡淡的檀香,皇后正坐在案前翻着名册。
“皇后娘娘!”舒南枝蹦到案前,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案上的名册,“这就是宫宴的名单吗?好多名字呀!”皇后笑着拉她坐在身边,把一支玉笔递过去:“可不是,你帮本宫把宗室家眷的名字标出来,再看看有没有漏了的。”
舒南枝握着玉笔,认真地在名册上画小圈——画到“凌睿希”时,特意把圈画得大了些,还在旁边写了个小小的“馄饨”;画到“邱诗诗”时,又想起那株快开的月季,偷偷画了朵小花。皇后罗若兮瞧着她的小动作,故意逗她:“枝枝这圈画得有大有小,莫不是藏了什么心思?”
舒南枝脸一红,却直白道:“太子表哥说要带岁岁吃馄饨,锦妃姨母的月季快开了,臣女想记着提醒他们。”皇后罗若兮笑得眉眼弯弯:“你呀,心思全用在这些地方了,要是让你上朝念奏报,怕是要在奏报上画满点心。”舒南枝立刻点头:“可不是嘛!奏报上全是粮产和赋税,哪有名单上的名字有意思!”
整理完名单已是午时,皇后罗若兮留她在坤宁宫用膳,桌上摆着她爱吃的水晶虾饺和翡翠羹。刚吃了两口,舒南枝就想起太子表哥的馄饨,放下筷子说:“舅母,岁岁去御膳房看看,要是馄饨好了,给您也端一碗来!”皇后罗若兮笑着应了,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比宫里的小内侍还跑得快。”
舒南枝冲进御膳房时,张师傅正端着一锅馄饨往外走,见了她就笑:“郡主来啦?太子殿下刚还派人来问,说你要是来了,让我多给你放虾米。”说着给她盛了一碗,撒上葱花和虾皮,香气瞬间飘了出来。
舒南枝捧着馄饨正要吃,就见凌睿轩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提着个小食盒。“轩表哥!”她咬着馄饨,含糊道,“你是来给锦妃姨母送点心的吗?她的月季快开了,昨天还跟我说呢!”凌睿轩愣了愣,耳尖悄悄红了,点了点头:“刚从宫外带了些江南的糕点,给她送过去。”
舒南枝眼睛一亮,拉着他的袖子:“那我跟你一起去!我还带了皇后舅母给的核桃酥,要给锦妃姨母尝尝!”凌睿轩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带着她往锦妃的寝殿走。刚到月季丛前,就见邱诗诗正蹲在那里,指尖轻轻碰着花苞——粉嫩嫩的花苞已经裂开了一道缝,眼看就要开了。
“锦妃姨母!”舒南枝跑过去,把核桃酥递过去,“皇后舅母给的,可香了!轩表哥也来了,带了江南的糕点!”邱诗诗抬头见了凌睿轩,脸颊瞬间红了,接过核桃酥的手都有些软。凌睿轩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是桂花糕和绿豆糕,都是邱诗诗爱吃的。
舒南枝捧着没吃完的馄饨,蹲在旁边看着两人说话,见他们盯着月季花苞笑,也跟着笑——她觉得这比听户部尚书念奏报有意思多了,比数牡丹花苞也有意思多了。
傍晚回府时,舒南枝的袖袋里又装满了东西:皇后给的杏仁糖和核桃酥,锦妃给的梅子蜜饯,还有凌睿轩偷偷塞给她的江南桂花糕。她冲进客厅,把东西往桌上一摆,跟舒清浩和两个哥哥絮絮叨叨说今天的事:“皇后舅母夸我整理名单细心,张师傅给我多放了虾米,轩表哥和锦妃姨母一起看月季花苞,说等花开了要请我去赏花呢!”
舒南珣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你倒好,一天跑遍了坤宁宫、御膳房、锦妃寝殿,比上朝还忙,却比谁都开心。”舒南枝使劲点头,拿起一块杏仁糖含在嘴里:“开心呀!能吃馄饨,能看月季,还能听皇后娘娘说宫里的事,比站在朝堂上有意思一百倍!”
睡前,舒南枝又在宫宴名单上画了个小圈,旁边写着“月季花开时,要请轩表哥和锦妃娘娘坐在一起”,还画了个大大的馄饨,提醒自己别忘了让太子表哥兑现承诺。月光洒在名册上,她抱着枕头,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宫宴上的月季开得正艳,太子表哥端着馄饨跑过来,锦妃娘娘和轩表哥坐在花下吃糕点,连空气都是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