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抄书盼馄饨,枝枝探花问月季

凌灏宇望着她满眼期待、连睫毛都透着认真的模样,终是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蹭过发间那支小巧的珍珠钗,微凉的玉质触感混着少女发丝的软,格外鲜活。“好,舅舅准了。”他笑着点头,语气里满是纵容,“你不愿来便不来,往后宫里要是有整理宴名单、陪娘娘们赏花的事,再让人寻你便是。”

话音顿了顿,他故意往她还在揉腰的手瞟了眼,眼底藏着促狭:“只是你这腰,听两时辰八卦就酸得直揉,往后陪你舅母逛御花园,从牡丹园走到荷池,绕大半个园子,可别半路喊累要歇脚。”

舒南枝眼睛瞬间亮得像淬了星子,腰也不酸了,立刻使劲点头,脑袋点得像捣蒜,还举起右手比了个俏皮的胜利手势——指尖弯成小月牙,举在耳边轻轻晃了晃,活像只刚啄到米粒的小雀。“不累不累!”她声音脆生生的,满是雀跃,“逛花园多舒服呀!还能蹲在舅母的牡丹园里数花苞,去锦妃姨母的窗下看那株带刺的月季,比站在朝堂上听户部尚书念粮产奏报有意思多啦!”

镇南王舒清浩站在一旁,看着女儿雀跃得差点蹦起来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却轻轻叩了叩腰间玉带,眼底的无奈早被温柔的笑意盖过——这丫头,永远这么直白,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半点藏不住。

舒南绪站在父亲身侧,眉头早已松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指尖还无意识地碰了碰袖袋里给妹妹带的糖糕——方才朝会时怕她饿,特意藏在里面的,此刻见她开心,倒觉得这糖糕没白带。

舒南珣更直接,几步走到妹妹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行了,别在这儿蹦跶了,父亲还等着跟你说事儿呢——母亲今早绣完了玉兰帕子,特意让我告诉你,回府就去她院里看,说要给你做帕子的衬里。”

“哇!母亲的玉兰绣得可好看了!”舒南枝眼睛更亮了,吐了吐舌头,赶紧跟上父亲的脚步。小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哒”的轻响,像小马蹄似的,轻快又热闹。她满脑子都是回府看帕子、明天去东宫探太子表哥、后天看月季的盘算,压根没发现,周围人的目光里全是笑意——

凌灏宇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指尖还残留着揉过她头发的软;凌睿泽和凌睿轩并肩走在后面,悄悄对视了一眼,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一个想着“这丫头总算不用在朝会走神了”,一个暗忖“往后拼酒可得避开她,免得被缠着想看热闹”;连路过的小内侍,都忍不住偷偷回头,瞧着这个敢跟陛下“讨价还价”、还讨到好处的镇南王府小姐,眼里满是新奇。

廊下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石板上织出碎金般的光斑,海棠花瓣被风卷着,轻轻落在舒南枝的发梢、肩头。她走着走着,还偷偷掰着手指头数:明天去东宫看太子表哥抄没抄完《论语》,顺便蹭块御膳房的桂花糕;后天去御花园瞧锦妃姨母窗下的月季开没开,看看那根扎过手的刺还在不在;大后天再去战王府,问问泽表哥什么时候跟轩表哥拼酒,能不能凑在旁边看……

至于上朝?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连影子都没了。

第二天天刚亮,舒南枝就揣着母亲刚绣好的玉兰帕子,踩着小皮鞋往东宫跑——她记挂着太子表哥的《论语》,更记挂着御膳房的桂花糕。

东宫书房的窗敞开着,墨香混着淡淡的纸味飘出来。舒南枝扒着门框往里瞧,就见凌睿希趴在案上,左手揉着发酸的手腕,右手还握着毛笔,纸上“学而时习之”写得歪歪扭扭,末尾还偷偷画了个小面碗。“太子表哥!”她脆生生喊了声,蹦跶着跑进去,从袖袋里摸出块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我给你带了糕,御膳房新做的,甜得很!”

凌睿希眼睛一亮,丢下笔就抢过糕,三口两口咬下去,含糊道:“还是枝枝你疼我!这破《论语》我抄到第五遍了,手腕都快断了,母后还不让我吃汤面!”他说着,指了指案角的空碗,“昨儿我让小厨房煮了碗面,刚端进来就被母后撞见,面全给赏人了!”

舒南枝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戳了戳他写歪的“说”字:“谁让你背书想汤面的?下次你背‘食不厌精’,岂不是要念成‘面不厌辣’?”凌睿希脸一红,伸手挠了挠头,又把剩下的半块糕塞给她:“别笑了,你帮我递个墨锭,这砚台快没墨了,等我抄完这遍,偷偷带你去御膳房吃馄饨!”

下午的日头暖融融的,舒南枝揣着空帕子(刚给太子擦了嘴角的糕渣),又往御花园跑。刚走到锦妃的寝殿外,就见邱诗诗蹲在月季丛前,正用小水壶给那株带刺的粉月季浇水,指尖的纱布已经拆了,只留个浅浅的红印。

“锦妃姨母!”舒南枝跑过去,蹲在她身边,盯着月季花苞瞧,“这花快开了吧?我瞧着花苞都鼓起来了!”邱诗诗笑着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快了,再晒两天太阳就开了。”她顿了顿,见舒南枝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指尖,耳尖悄悄红了,“那日多亏了你轩表哥,不然这手要肿好几天呢。”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