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请辞离朝堂

天还蒙蒙亮时,镇南王府的窗纸刚染了层浅金,锦瑟就轻手轻脚推开了舒南枝的房门。帐内绣着粉桃的锦被鼓成个小团子,舒南枝埋在里面,连睫毛都沾着困意——前一晚她缠着苏清婉讲了半宿话本,此刻脑袋还昏沉沉的。“姑娘,醒醒,该上朝了!”锦瑟伸手轻轻扯了扯被角,声音放得极柔,“王爷和两位公子都在府门外等着呢,再晚就赶不上辰时的朝会了。”

舒南枝迷迷糊糊应了声,手在被子里摸了半天,才慢吞吞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眼睛半睁半闭,连锦瑟递过来的浅紫色宫装都拿反了。直到锦瑟帮她把发髻梳顺,簪上那支小巧的珍珠钗时,她才打了个哈欠,嘟囔道:“上朝真没意思,还不如在院里看蚂蚁搬糖呢。”话虽这么说,还是趿着绣鞋跟在锦瑟身后,晃悠悠往府门外走。

府门外,镇南王舒清浩已身着墨色朝服立在马旁,腰间玉带衬得身姿愈发挺拔,目光扫过女儿惺忪的睡眼时,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还是温声道:“慢点走,别摔了。”身旁的舒南绪穿着青蓝色朝服,手里攥着上朝要用的奏疏,见妹妹走来,顺手帮她理了理歪掉的宫装领口;舒南珣则忍着笑,递过一块温热的桂花糕:“先垫垫肚子,朝会要站两个时辰呢,免得你又饿肚子走神。”舒南枝接过糕,三口两口塞进嘴里,甜味总算驱散了几分困意,跟着父兄上了马车。

马车轱轳碾过青石板路,待停在宫门前时,晨光已把太和殿的琉璃瓦照得发亮。文武百官正按品级列队,朝服的丝绸摩擦声、马蹄声、内侍的传报声混在一起,透着朝堂的庄重。舒南枝跟在父兄身后站到武将列末,眼神还泛着迷茫,直到户部尚书捧着奏疏上前,浑厚的声音响起:“启禀陛下,今年江南各州粮产较去年增两成,其中苏州、杭州两地丰收最盛,已按例筹备漕运,不日便可抵京……”她才慢悠悠晃了晃脑袋,算是打起了精神。

可这精神没撑多久,脑海里的“吃瓜系统”就响了起来。舒南枝的眼神瞬间亮了亮,脚尖悄悄跟着系统的语调轻点地面,像在打小算盘——她盯着殿中台阶,耳朵却竖得老高,连户部尚书说“漕运船只已检修完毕”都没听进去。

【滴!系统爆料:昨夜子时,太子凌睿希在御花园凉亭背书,背到《论语》“学而时习之”,把“不亦说乎”念成“不亦饿乎”,还对着月亮叹“要是有碗热汤面,加两勺辣椒油就好了”,刚叹完就撞见皇后娘娘,当场被拎回东宫,罚抄《论语》十遍,此刻东宫书房的灯还亮着呢。】

舒南枝差点笑出声,赶紧低头用广袖捂住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轻轻抖动,睫毛颤得像停了只蝴蝶。她在心里偷乐:“哈哈!太子表哥也太可爱了吧!背书都能拐到汤面,还惦记辣椒油,不愧是宫里头号吃货!上次御膳房做的羊肉面,他一口气吃了三碗呢!”

站在她斜前方的凌睿泽耳尖先动了动——他离得近,舒南枝的心声听得真切。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指节泛了点白,嘴角却偷偷勾了道浅弧,又赶紧压下去,只装作认真听奏报的模样,耳尖却悄悄漫上层薄红。

镇南王舒清浩余光早瞥见女儿的小动作,此刻听得她的心里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指轻轻碰了碰腰间的玉带,又清了清嗓子,用眼神示意她收敛些——这丫头,朝会之上还满脑子“吃”和“八卦”,要是被陛下瞧见,又该打趣了。可舒南枝光顾着乐,压根没看见父亲的眼神,依旧埋着头偷乐。

舒南绪站在父亲身侧,眉头也皱了皱,眼神往妹妹那边飘了飘,带着点“你可别笑出声”的紧张——上次舒南枝在宫宴上笑喷了茶,还是他替妹妹赔的罪。舒南珣则没那么严肃,偷偷用余光瞄了眼妹妹憋笑的模样,嘴角笑意更深了:自家妹妹这反应,比系统说的八卦还好玩。

没等舒南枝乐完,系统又响了:【滴!系统继续爆料:昨日下午,锦妃邱诗诗在御花园修剪月季,想摘朵粉月季插瓶,没留神被花刺扎了手,指尖冒了血珠。正好辰王凌睿轩路过,当即蹲下身,从袖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膏,还让侍卫去太医院取了纱布,亲自帮锦妃缠了手指。后来锦妃把那支带刺的粉月季移栽到寝殿窗外,说要“留个纪念”呢。】

舒南枝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鹿。她悄悄抬眼看向文官列的凌睿轩——辰王今日穿了身月白锦袍,墨发用玉簪束着,侧脸线条冷硬,正垂着眼听奏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舒南枝却在心里惊呼:“哟!轩表哥平时冷冰冰的,连跟人多说句话都嫌烦,居然还会蹲下来帮人挑刺缠纱布!锦妃娘娘这‘纪念’留得妙啊,分明是对轩表哥有意思嘛!”

龙椅上的凌灏宇听得真切,挑了挑眉,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殿侧侍立的锦妃——邱诗诗今日穿了身绯红宫装,指尖果然缠着圈浅色纱布,见陛下看过来,赶紧低下头,耳尖红了。镇南王舒清浩听得更无奈了,又轻轻咳了声,想提醒女儿“后宫之事莫多思”,可舒南枝还以为父亲是在关注户部尚书的奏报,依旧没回神,还在心里琢磨“锦妃娘娘的月季会不会开得更艳”。

舒南绪扶了扶腰间的玉佩,眼神里的无奈又深了几分——妹妹这脑子,怎么净想些无关紧要的?舒南珣则偷偷用余光看了眼凌睿轩,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心里暗笑:辰王殿下这“冷脸热心”,也就枝枝能扒出细节了。

【滴!系统补充爆料:战王凌睿泽昨日从边关回来,给陛下带了两坛“烧刀子”烈酒,是边关特有的,酒精度数极高,喝一口能暖到肚子里。但他偷偷留了一坛,藏在王府书房的暗格里,还跟侍卫说“等哪天有空,约辰王拼酒,赢了让他抄《孙子兵法》三遍,上次下棋输给他的账,得讨回来”。】

舒南枝的眼睛更亮了,偷偷瞄了眼凌睿泽的背影——战王今日穿了身墨色劲装,腰间束着宽腰带,脊背挺得像杆标枪,连站姿都透着股军人的利落。可舒南枝却在心里惊呼:“哇!泽表哥居然还会藏酒!平时看着那么严肃,动不动就说‘军人要严谨’,原来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等他们拼酒,我一定要去凑热闹,最好能让轩表哥多抄两遍,谁让他上次赢了我大哥的画呢!”

凌睿泽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后背挺得更直了,还悄悄调整了下剑柄的位置,掩饰耳尖的红——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跟侍卫说的私房话,居然也被系统扒了出来。镇南王舒清浩彻底没了办法,只能任由女儿在心里“放飞”,只盼着朝会赶紧结束,免得她再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舒南绪无奈地闭了闭眼,心里叹了口气:妹妹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在朝会上笑出声,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舒南珣则悄悄点头,心里暗忖:要是真有拼酒,我也得去看看,泽表哥和轩表哥拼酒,肯定有意思。

就这么着,系统一爆料,舒南枝就跟着在心里“点评”——从太子的汤面执念,到辰王的“冷脸暖手”,再到战王的藏酒赌约,连系统提了句“吏部李大人昨日偷偷给夫人买了盒胭脂,是西街‘香雪阁’新出的桃粉色”,她都记在心里,琢磨着回头要跟苏清婉说说。

两个时辰的朝会总算结束,凌灏宇放下朱笔,说了声“退朝”,百官才陆续起身。舒南枝跟着父兄往外走,刚迈了两步,就觉得脚尖发麻,腰背也僵得厉害——站了两个时辰,光顾着“吃瓜”,连换姿势都忘了。她揉着发酸的腰,抬头时正好对上父亲和哥哥们无奈的目光,吐了吐舌头,赶紧加快脚步跟上。

晨光此刻更盛了,透过走廊的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青石板路上,映得满地碎金。走廊两侧的海棠树开得正好,粉白的花瓣被风一吹,簌簌落在肩头,舒南枝随手拂掉发间的一片花瓣,目光却瞥见了走在前面的凌灏宇。

她心里一动,快步追上去,轻轻拉了拉凌灏宇的龙袍下摆——明黄色的龙袍绣着五爪金龙,布料光滑,触手微凉。凌灏宇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眼底藏着笑意:“哦?枝枝想说什么?”

舒南枝抿了抿唇,手指捏着自己的宫装衣角,眼神有点闪躲——她怕舅舅不同意,可一想到朝会的枯燥,又鼓起勇气抬头:“舅舅,我……我不想再来上朝了!”

话音刚落,脑海里的系统就响了:【滴!宿主放弃上朝!推测原因:连续两时辰听八卦导致腰肩酸痛,且朝会全是粮产、漕运的枯燥话题,远不如系统的八卦有趣;另外,宿主想留在府里或宫里“就近吃瓜”,方便盯紧太子的汤面、辰王的月季、战王的酒局。】

凌灏宇强忍着笑意,肩膀都差点抖了——这丫头,连放弃上朝的原因都这么直白。不远处的镇南王舒清浩父子三人也脚步微顿:舒清浩无奈地叹了口气,早就猜到女儿会这么说;舒南绪皱了皱眉,却没上前阻拦——他也知道妹妹坐不住朝会;舒南珣则偷偷笑了,觉得妹妹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身旁路过的凌睿泽和凌睿轩也听得真切,凌睿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凌睿轩则悄悄抬了抬眼,眼底闪过丝“果然如此”的了然。

舒南枝没察觉众人的异样,赶紧往前凑了凑,小手攥得紧紧的,生怕舅舅拒绝:“舅舅你别担心!我虽然不来上朝了,但只要你用得上我,不管是帮皇后娘娘整理宫宴名单,还是帮太子表哥抄没写完的《论语》,或是陪锦妃娘娘看她的月季,我随叫随到!绝对不偷懒!”

【滴!宿主立下承诺!潜在想法:既能远离枯燥朝会,又能留在皇宫或王府“就近吃瓜”,还能讨皇帝舅舅欢心,免得他不同意,一举三得!】

不好意思啊各位宝子们,我不知道怎么在有吃瓜系统的情况下,写空间,就一直没有写,真不好意思啊各位宝子们,不过坐着会改进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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