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栀展惊澜忆初现,恶扰执守护情长

暮春的晨光漫过栀子园的窗棂,将卧室里的一切染成浅金。向淼闻侧躺在床上,指尖轻轻划过梦雨馫的侧脸——男人还在浅眠,眼睫上沾着细碎的晨光,下巴上的胡茬带着淡淡的青色,呼吸间是熟悉的冷杉味,混着枕边栀子花香囊的甜,成了清晨最安稳的气息。

“醒了怎么不叫我?”梦雨馫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突然伸手将小闻揽进怀里,掌心覆在他的腰侧,带着温热的温度。他低头,鼻尖蹭过小闻的发顶,吻落在他的额角,“是不是又看我看入迷了?”

小闻的耳尖瞬间泛红,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却被抱得更紧:“才没有,是栀安快醒了,我怕吵醒你。”话刚说完,婴儿床里传来轻微的动静,栀安的小拳头挥舞着,发出细碎的“咿呀”声。

两人相视一笑,轻手轻脚地走到婴儿床旁。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正盯着天花板上悬挂的栀子花灯,看到他们,突然咧开嘴,露出无齿的笑。“你看他,肯定是饿了。”小闻弯腰抱起栀安,动作轻柔得像呵护易碎的瓷,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柔软的脸颊。

梦雨馫从身后环住他和栀安,下巴抵在小闻的肩窝,吻落在他的耳垂:“让阿姨们来照顾栀安,我们……再待一会儿。”他的吻顺着耳垂滑到脖颈,带着浅淡的冷杉信息素,与小闻身上的栀子香缠在一起,暖得让人心颤。

小闻的身体微微发软,靠在梦雨馫怀里,抱着栀安的手臂却依旧稳妥:“别闹,等会儿妈妈该来送早饭了。”嘴上说着拒绝,指尖却不自觉地抓住了梦雨馫的手腕,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

梦雨馫低笑一声,不再逗他,只是紧紧抱着他们母子,目光落在栀安的笑脸上:“今天美术展,紧张吗?”

“有点。”小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但有你在,还有大家在,就不紧张了。”他侧头,主动吻上梦雨馫的唇——这个吻很轻,带着清晨的慵懒和彼此的依赖,像栀子花瓣落在水面,漾开一圈又一圈的甜。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向念安探进头来,看到相拥的两人,笑着起哄:“哥!雨馫哥!你们又背着我们撒狗粮!栀安都看着呢!”

小闻的脸瞬间红透,连忙推开梦雨馫,抱着栀安转过身:“安安别乱说!栀安还小,不懂这些!”

梦雨馫笑着拍了拍向念安的头:“就你机灵,快去洗手,叔叔带了馄饨来,还有你爱吃的糖糕。”

“哇!叔叔来了?”向念安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跑出去,“叔叔!馄饨是不是放了栀子花瓣?我要吃两碗!”

院子里传来向天爽朗的笑声:“少不了你的!快过来,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小闻靠在梦雨馫身边,看着院子里热闹的场景——上官曦和梦母正摆着碗筷,向天端着热气腾腾的馄饨,向念安围着他打转,栀安在他怀里咯咯地笑,心里满是踏实的甜。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爱人,有孩子,有家人,有栀子花香,连风里都带着温暖的气息。

上午九点,“安闻·栀子花开”美术展暨栀安慈善基金会启动仪式在市中心的艺术中心拉开帷幕。门口摆放着巨大的宣传画——画里是小闻抱着栀安坐在栀子树下,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得像要溢出来,下方印着艺术名“安闻”,还有基金会的宗旨:“以艺术疗愈心灵,以爱守护新生”。

小闻穿着一身浅白色的衬衫,领口别着一朵新鲜的栀子花苞,梦雨馫陪在他身边,穿着同色系的西装,怀里抱着裹在绣花香囊襁褓里的栀安,两人站在一起,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别紧张,你看,大家都很期待。”梦雨馫低头,在小闻耳边轻声安抚,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

小闻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人群——上官凌泽正和几位企业家交谈,时不时朝他们点头;向天带着巷口的张奶奶、馄饨摊的老顾客们走过来,手里举着小旗子,上面写着“安闻加油”;夏沐风、夏沐雪、景念书和顾景淮站在不远处,笑着朝他们挥手;向念安穿着粉色的裙子,拿着小相机,到处拍着画展的作品,像个小摄影师。

“小闻哥!你的画真好!”夏沐雪走到一幅画前,眼睛亮了起来——画里是“十五”和“余生”趴在栀子树下,栀安的小摇篮放在一旁,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满是生活的细碎温柔,“这幅画叫什么名字?我想收藏!”

“叫《家》。”小闻的声音里满是温柔,“是我出院后画的,画的是院子里的日常。”

上官凌泽走过来,拍了拍小闻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慰:“好孩子,你的画里有温度,有感情,这就是最珍贵的。基金会的启动很顺利,已经有很多企业和个人捐款,以后我们可以帮助更多需要艺术疗愈的人。”

剪彩仪式结束后,小闻带着大家参观画展。每一幅画前都围满了人,有称赞画技的,有感慨画面温暖的,还有人询问基金会的详情,想要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幅《栀子花海》是我和雨馫结婚前开始画的,后来因为一些事停了,直到今年才画完。”小闻站在那幅耗时多年的画前,声音里满是感慨,“画里的两个人,是我和雨馫,我想告诉大家,不管经历多少风雨,只要有爱,就能等到花开。”

梦雨馫紧紧握住他的手,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我们做到了。”

栀安在梦雨馫怀里,似乎感受到了现场的温暖,伸出小拳头,轻轻碰了碰画展上的栀子花瓣装饰,惹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这孩子真可爱,跟画里的小天使一样。”张奶奶笑着说,“小闻啊,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的爱人,这么乖的孩子。”

小闻的嘴角扬起一抹真切的笑,心里满是感激——他曾经以为,自己的人生只会被黑暗笼罩,却没想到,如今能站在这里,用画笔传递温暖,有这么多人爱着他,守护着他。这份新生,是他和梦雨馫,还有所有家人一起,拼尽全力换来的。

下午两点,画展正热闹时,突然一阵混乱从门口传来。一群人举着写有“抄袭可耻”“基金会洗钱”的牌子冲进来,手里撒着印满恶意谣言的传单,嘴里喊着刺耳的口号:“向淼闻抄袭!滚出艺术圈!栀安基金会是骗局!”

“你们干什么?!”向天第一个冲上去,拦住闹事的人,脸色铁青,“保安!快把他们赶出去!”

现场瞬间失控,人群开始骚动,有人推搡,有人尖叫,相机的快门声此起彼伏。小闻被混乱的人群挤得一个踉跄,梦雨馫连忙将他和栀安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周围:“小闻别怕,有我在!”

就在这时,一个闹事的人突然冲过来,手里的传单狠狠砸向小闻的脸。梦雨馫伸手挡住,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推了小闻一把——小闻的后背重重撞在展架上,展架上的画晃了晃,画框的边角擦过他的额头,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唔……”小闻闷哼一声,额头传来刺痛,脑海里却突然炸开——无数模糊的记忆碎片瞬间涌来:初中时他和梦雨馫在栀子花丛后相遇,梦雨馫递给他一颗栀子味的糖;结婚那天,梦雨馫在栀子树下向他求婚,说“永远爱你”;路每珏递来的“安神水”,他喝下去后意识模糊;医院里,他失去孩子时的绝望,梦雨馫抱着他哭着说“对不起”;还有上次被路每珏绑架时的恐惧,栀安被偷走时的崩溃……

这些碎片像潮水般将他淹没,头痛欲裂,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茫然和痛苦,嘴里喃喃着:“糖……栀子糖……雨馫……孩子……”

“小闻!你怎么样?”梦雨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忙扶住他的肩膀,指尖触到他额角的红痕,心里满是心疼和恐慌,“是不是头很痛?别想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小闻的视线落在梦雨馫脸上,眼神里带着一丝陌生的熟悉,他的手指紧紧抓住梦雨馫的衣领,声音微弱:“雨馫……我好像……想起来了……一点……”

就在这时,顾景淮带着安保冲过来,很快控制住了闹事的人。“雨馫,快带小闻和栀安去休息室!这里交给我们!”顾景淮的声音里满是急促,“我已经报警了,这些人是孟家和林家父母雇来的!”

梦雨馫点了点头,弯腰将小闻打横抱起,紧紧护在怀里,又接过一旁向念安递来的栀安,快步朝着休息室走去。向念安和向天跟在后面,挡住拥挤的人群:“让一让!请大家让一让!”

休息室里,小闻靠在沙发上,额头敷着冰袋,脸色依旧苍白。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皱着,记忆碎片还在脑海里翻腾,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像一场混乱的电影。梦雨馫坐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掌心传递着安稳的温度:“小闻,别逼自己,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一直在。”

栀安被向念安抱着,似乎感受到了妈妈的痛苦,瘪着嘴,小声地哭了起来。向念安连忙哄着:“栀安乖,妈妈没事,叔叔在这里,不怕不怕。”

向天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手里攥着一张传单,上面的恶意谣言像针一样扎眼:“这群混蛋!竟然敢在画展上闹事,还刺激小闻!等警察来了,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上官凌泽和梦父走了进来,脸色都很凝重。“闹事的人已经被警方控制,孟父和林父也被带去调查了。”上官凌泽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他们不仅雇人闹事,还在网上买了水军,散布小闻抄袭、基金会洗钱的谣言,现在网上已经乱成一团。”

梦父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决绝:“我已经让公司的公关团队紧急处理,发布了澄清声明,还有小闻画稿的创作记录,证明没有抄袭;基金会的账目也会公开,让大家监督。林家和孟家这次做得太过分,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小闻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的茫然淡了些,却依旧带着疲惫的痛苦。他看着梦雨馫,声音微弱:“网上……是不是很多人骂我?”

“没有,大家都相信你。”梦雨馫连忙安抚,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很多人在网上为你说话,还有艺术家站出来证明你的画是原创,基金会也有很多人支持,别担心。”

就在这时,小闻的手机响了,是夏沐雪打来的,语气里满是焦急:“小闻哥!不好了!孟父和林父虽然被抓了,但他们的人又在艺术中心门口闹起来了,还说……还说要伤害栀安!叔叔正拦着他们,你千万别出来!”

“什么?!”梦雨馫的脸色瞬间变了,紧紧将小闻和栀安护在怀里,“向天叔叔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叔叔没事,就是被推搡了几下,顾景淮哥已经带安保过去了!”夏沐雪的声音里满是混乱,“你们在休息室待好,锁好门,别出来!”

挂了电话,休息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向天走到梦雨馫身边,语气里满是坚定:“雨馫,你在这里守着小闻和栀安,我出去看看,不能让他们伤害任何人。”

“不行!太危险了!”小闻连忙抓住向天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担忧,“叔叔,别出去,等警察来!”

“放心,我有分寸。”向天拍了拍他的手,笑着说,“我可是你亲叔叔,以前能护着你,现在也能护着你和栀安。你们乖乖待着,我很快回来。”

向天离开后,小闻靠在梦雨馫怀里,心里满是愧疚和痛苦。他看着怀里熟睡的栀安,又想起刚才混乱中涌来的记忆碎片,眼泪无声地掉下来:“雨馫……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们就不会受这么多苦……孟家和林家也不会一直针对我们……”

“别胡说。”梦雨馫紧紧抱住他,吻去他的眼泪,声音里满是温柔的坚定,“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恶毒。我们只是想好好生活,想守护彼此,这没有错。不管他们怎么闹,我都会护着你和栀安,护着我们的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向念安蹲在他们身边,抱着小闻的腿,声音里满是坚定:“哥,雨馫哥,我也会保护你们和栀安!我已经给沐风哥打电话了,他很快就会带更多人来帮忙!”

休息室的窗外,传来隐约的喧闹声,却渐渐平息。过了一会儿,向天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点擦伤,却笑着说:“没事了,警察来了,把闹事的人都带走了。孟父和林父涉嫌寻衅滋事、故意伤害未遂,这次肯定能把他们关进去,再也不能出来捣乱了。”

小闻看着向天脸上的擦伤,心里满是心疼:“叔叔,你受伤了,快让医生看看。”

“小伤,不碍事。”向天摆了摆手,笑着看向栀安,“你看栀安多乖,睡得这么香,肯定知道危险过去了。”

傍晚,美术展在一片波折后终于结束。闹事的人被全部带走,网上的谣言也在公关团队的澄清下渐渐平息,很多人在网上留言支持小闻,还有人自发来到艺术中心,留下鲜花和鼓励的便签,上面写着“安闻加油”“栀子花开,我们陪你”。

小闻靠在梦雨馫怀里,坐在艺术中心的休息区,怀里抱着栀安,看着那些鲜花和便签,眼底泛起温暖的泪光。“雨馫,你看,大家都在支持我们。”

“嗯,因为他们知道,你是值得被爱的。”梦雨馫低头,在他唇边印下一个轻吻,“今天辛苦了,我们回家,给你熬栀子粥,放你爱吃的蜜枣。”

众人收拾好东西,一起往家走。车上,小闻靠在梦雨馫怀里,意识渐渐清晰,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虽然没有完全串联起来,却多了几分真切——他记得梦雨馫递给他的那颗栀子糖,记得结婚时的栀子花海,记得失去孩子时的痛苦,也记得梦雨馫这些年的守护。

“雨馫,”小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我好像……真的想起来一些事了……不是模糊的碎片,是……是真切的感觉。”

梦雨馫的心脏猛地一跳,紧紧握住他的手:“没关系,想起来多少都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不急。”

“嗯。”小闻点了点头,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心里满是踏实。不管记忆能不能完全恢复,他都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的爱人,怀里的孩子是他的希望,身边的家人是他的依靠,这就够了。

回到栀子园时,院子里的栀子花苞已经微微张开,甜香弥漫在空气里。上官曦和梦母早已做好了晚饭,院子里挂着暖黄的彩灯,像星星落在枝头。向天端着刚热好的馄饨,笑着说:“快来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今天多亏了大家,不然画展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

“是啊,今天真是辛苦大家了。”小闻的声音里满是感激,抱着栀安坐在桌旁,“以后我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梦雨馫坐在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大碍,才笑着说:“会的,以后不会再有坏人来捣乱,我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看栀子花开,看栀安长大,看你的画传遍更多地方。”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落在院子里,给每个人都镀上一层温暖的金。栀安在小闻怀里咯咯地笑,“十五”和“余生”趴在脚边,向天和向念安说着画展上的趣事,上官凌泽和梦父聊着基金会的后续,上官曦和梦母忙着给大家盛粥——虽然经历了一场惊乱,虽然记忆还在慢慢恢复,但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和守护,像院子里的栀子花,终将在风雨后,绽放出最洁白的花,散发出最甜蜜的香。

梦雨馫低头,在小闻和栀安的额头上分别印下一个吻,心里默默发誓:往后余生,无论风雨如何,他都会守着这片栀子园,守着他的爱人,守着他的孩子,守着这份虐中带甜的幸福,直到岁月尽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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