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栀园甜聚绘新章,暗恨潜滋联恶谋
暮春的晨光泼洒在栀子园,新抽的枝桠上缀着星星点点的花苞,风一吹,裹着清甜的气息,落在窗棂上。向淼闻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指尖握着那支刻着“闻”字的画笔,正低头给画纸上的栀子花苞上色——笔尖蘸着浅黄的颜料,轻轻勾勒出花苞的轮廓,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慢点画,别累着眼睛。”梦雨馫抱着裹在浅白襁褓里的栀安走过来,手腕上挂着刚温好的栀子茶,眼底满是宠溺。他将孩子小心地放在石桌旁的婴儿椅上,俯身凑到小闻身边,鼻尖蹭过他的发顶,“画得真好,这花苞像要开了一样。”
小闻侧头看他,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耳尖微微发红:“还没画完,想等画好了,挂在栀安的房间里。”他伸手摸了摸栀安的小脸蛋,小家伙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画纸上的栀子花,小手无意识地挥舞着,惹得小闻眼底的笑意更浓,“你看他,好像能看懂似的。”
“随你,有艺术细胞。”梦雨馫笑着拿起茶杯,递到小闻嘴边,“先喝口茶,放了你爱吃的蜜枣,甜而不腻。”
不远处,上官曦和梦母正坐在藤椅上择菜,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石桌旁的一家三口,眼里满是欣慰的笑意。“你看小闻现在多好,能安心画画,还有雨馫疼着,栀安又乖。”上官曦的声音里满是感慨,手里的动作不停,“以前总担心他受委屈,现在终于放心了。”
梦母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温柔:“是啊,这孩子苦了这么久,也该享享甜了。栀安这孩子也懂事,晚上不闹,白天就安安静静地看小闻画画,跟小闻小时候一模一样。”
向天提着刚包好的馄饨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巷口烟火气,他扬了扬手里的竹篮,笑着喊:“小闻,雨馫,快来尝尝我新包的栀子花瓣馄饨,放了新鲜的花苞,香得很!”
向念安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兔子形状的糖糕,冲到小闻身边:“哥!你看我做的糖糕,上面画了栀安的小笑脸!”她凑到画纸旁,眼睛一亮,“哇,哥你画的栀子花好好看!等会儿我要带去馄饨摊,让张奶奶他们看看!”
院子里瞬间热闹起来,“十五”慢悠悠地蹭到栀安的婴儿椅旁,尾巴轻轻晃着;“余生”蜷在小闻的脚边,发出温和的“咕噜”声。阳光落在每个人身上,落在画纸上的栀子花苞上,落在栀安的笑脸上,像一幅鲜活又温暖的画——这是小闻和梦雨馫盼了太久的日子,没有危机,没有恐惧,只有家人在侧,栀子花香萦绕。
吃过早饭,小闻坐在书房整理画稿,梦雨馫陪在一旁,帮他把画好的作品分类收纳。书桌上堆着厚厚的画纸,大多是栀子花、栀安的睡颜,还有他们一家三口在院子里的日常,每一幅都透着细碎的温柔。
“下周的美术展,真的要去吗?”梦雨馫拿起一幅画——画里是小闻抱着栀安坐在栀子树下,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得像要溢出来,“我怕人多,你累着。”
小闻抬头看他,眼底满是期待:“想去,这是我清醒后第一次参加展,想把这些画分享出去,也想让大家看看……我们的生活。”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画纸,“而且,外祖父说,上官集团、夏闻集团和顾氏集团,想用我的画稿做文创产品,比如栀子花香囊、笔记本、摆件,还说要以‘栀安’的名字开一条新的产品线,帮助更多喜欢艺术的人。”
“‘栀安’?”梦雨馫的眼睛亮了,伸手握住他的手,“这个名字好,既念着我们的孩子,又带着平安的意思。”
“嗯。”小闻点了点头,嘴角带着笑意,“我还想好了艺术名,叫‘安闻’,取栀安的‘安’,我的‘闻’。外祖父说,等美术展结束,就以‘栀安’的名义成立慈善基金会,帮助那些像我以前一样,因为情绪问题陷入困境的Omega,给他们提供艺术疗愈的机会。”
梦雨馫俯身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里满是骄傲:“我们小闻真厉害,不仅画得好,还这么有爱心。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美术展的事我来安排,安保、接送,都不会让你累着。”
正说着,上官凌泽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里满是欣慰:“小闻,画稿我看过了,很有灵气。三家公司已经准备好样品了,下周美术展当天会放在现场展示,基金会的章程也拟好了,等你和雨馫有空了过目。”
“谢谢外祖父。”小闻的声音里满是感激,“辛苦您了。”
“傻孩子,这是外祖父应该做的。”上官凌泽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好好准备,下周我们一起去展会,让大家看看我们小闻的才华。”
挂了电话,小闻靠在梦雨馫怀里,心里满是踏实的甜——他曾经以为,自己的人生只会被痛苦和恐惧填满,却没想到,如今能重拾画笔,有爱人的支持,有家人的陪伴,还能通过自己的画,给别人带去温暖。
几天后的上午,向天朝小闻和梦雨馫发来照片——是他新开的馄饨摊,店面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温馨,墙上挂满了小闻的画:有盛开的栀子花,有栀安的小笑脸,还有院子里的藤椅和秋千。
“你看叔叔,恨不得把整个栀子园的画都挂在店里。”小闻看着照片,忍不住笑了,“上次他还说,要把我初中时给他画的馄饨摊画裱起来,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梦雨馫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他是为你骄傲,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小侄子是个厉害的画家。”
正说着,向天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镜头里是热闹的馄饨摊,张奶奶正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一个刚买的栀子花香囊,笑着说:“向天啊,你这墙上的画是谁画的?真好看,跟你这馄饨一样香!”
向天立刻凑到镜头前,得意地指着墙上的画:“张奶奶,这是我小侄子小闻画的!就是之前总来买馄饨的那个孩子,现在可厉害了,下周还要开美术展,三家大公司都用他的画做产品呢!”他顿了顿,特意把镜头对准那幅栀子园的画,“你看这幅,画的是我们小闻家的院子,栀子花开得旺,还有他儿子栀安,多可爱!”
张奶奶凑过去看,笑着点头:“真好真好,这孩子苦尽甘来,该享福了。下次我让我孙女也来看看,向小闻学学画画。”
视频里传来邻居们的夸赞声,小闻看着镜头里向天得意的样子,眼眶微微发红——一亲叔叔小时候一直照顾他,从初中时带他吃馄饨,到后来帮他和梦雨馫对抗危机,如今又这样为他骄傲,这份温暖,他一直记在心里。
“叔叔,谢谢你。”小闻的声音里满是真诚。
“谢什么!”向天摆了摆手,笑着说,“等你美术展那天,我把馄饨摊关了,带着张奶奶他们去给你捧场!让他们也见识见识我们小闻的本事!”
挂了视频,小闻靠在梦雨馫怀里,心里满是温暖。梦雨馫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声音里满是温柔:“你看,大家都为你高兴。下周美术展,一定会很热闹。”
“嗯。”小闻点了点头,伸手拿起画笔,继续给画纸上的栀子花苞上色——他要把这些温暖和甜蜜,都画进画里,让所有人都知道,即使经历过黑暗,也能迎来满院花开的光明。
与此同时,林家的别墅里,气氛压抑得像结了冰。客厅的正中央,挂着林溪的黑白遗像,相框前摆着新鲜的白菊,却掩不住空气中的悲凉与怨毒。
林母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林溪生前穿的衬衫,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在衣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我的溪儿……怎么就这么走了……都是向淼闻!都是梦雨馫!是他们杀了我的儿子!”她的声音里满是崩溃的嘶吼,眼神里布满血丝,像疯了一样,“他们凭什么幸福?凭什么有孩子?凭什么开美术展、做慈善?我的溪儿却只能躺在冰冷的墓里!”
林父站在遗像前,脸色阴沉得可怕,指尖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他看着照片里儿子年轻的笑脸,又想起林溪被抬回来时的模样,心里的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他曾经以为,只要儿子能平安,哪怕放弃报复也认了,可现在,儿子没了,家也散了,这份恨,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哭有什么用?”林父的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片,眼神里满是阴狠的决绝,“溪儿不能白死,梦雨馫和向淼闻,还有那个孩子,必须为溪儿偿命!”
林母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你有办法?你能为溪儿报仇?”
“当然。”林父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上面印着孟父的名字,“孟然虽然被抓了,但孟家还在。孟父跟我一样,恨透了梦雨馫和向淼闻,我们可以联手,一起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声音里满是冰冷的算计:“向淼闻不是要开美术展吗?不是要做慈善吗?我们就从这里下手,毁了他的名声,让他身败名裂;再想办法……伤害他的孩子,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就像我们一样。”
林母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笑意,连忙擦干眼泪,抓过名片:“好!我们跟孟家联手!一定要让他们不得好死!为我们的溪儿报仇!”
遗像前的白菊在风里轻轻晃动,像在无声地哀悼,又像在见证这份偏执到疯狂的恨意——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暗处悄然酝酿,即将朝着那片充满甜蜜的栀子园,再次袭来。
两天后的下午,市中心的一家隐蔽咖啡馆里,林父坐在角落的卡座里,面前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他时不时看一眼门口,眼神里满是急切的阴狠。
很快,孟父推门走进来,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阴沉,径直走到卡座旁坐下。“林兄,你找我来,是有什么计划?”
“孟弟,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林父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我儿子死了,你儿子被抓了,这一切,都是拜梦雨馫和向淼闻所赐。他们现在过得风生水起,开美术展,做慈善,我们却只能承受痛苦,你甘心吗?”
孟父的拳头攥得咯咯响,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不甘心!当然不甘心!梦雨馫那个小子,毁了我儿子的前途,还让我们孟家颜面扫地!我早就想报复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机会来了。”林父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推到孟父面前,“这是向淼闻美术展的流程,还有‘栀安基金会’的筹备资料。我们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在美术展当天,散布谣言,说向淼闻的画是抄袭的,基金会是为了洗钱,毁了他的名声;第二步,找机会接近他的孩子栀安,把他偷偷带走,让向淼闻和梦雨馫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孟父拿起纸,快速扫了几眼,眼底闪过得意的光:“这个计划好!美术展那天人多眼杂,方便我们动手;栀安那个孩子才几个月,好对付。我认识几个道上的人,让他们去办,事后给他们一笔钱,就算查起来,也找不到我们头上。”
“好!”林父的声音里满是兴奋的阴狠,“我们分工合作,你负责找人和散布谣言,我负责盯着向淼闻和梦雨馫的行踪,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他端起咖啡,象征性地碰了碰孟父的杯子,“为了我们的孩子,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孟父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恶毒的期待:“放心,这次,我不会让他们再翻身!”
两人又低声商量了许久,确定了细节:美术展当天,让水军在网上散布抄袭谣言,同时安排人在现场闹事,吸引注意力;另一边,让道上的人伪装成工作人员,趁机抱走栀安,带到郊区的废弃仓库,等梦雨馫和向淼闻崩溃后,再提出苛刻的条件,让他们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商量完,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咖啡馆,像两道阴魂,消失在人群里。咖啡馆的窗外,阳光正好,却照不进他们心底的黑暗——这份酝酿已久的恨意,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正朝着那片充满甜蜜的栀子园,悄悄收紧。
傍晚,栀子园的夕阳格外温柔,金色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给栀子花苞镀上一层浅淡的金。小闻靠在梦雨馫怀里,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刚画好的美术展宣传画——画里是一片盛开的栀子花海,中央站着小小的栀安,手里拿着一朵栀子花,笑得眉眼弯弯。
“你看,这样的宣传画,会不会太简单了?”小闻的指尖轻轻拂过画纸,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不会,很温暖。”梦雨馫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里满是宠溺,“大家看了会喜欢的,因为这是我们真实的生活,是我们的心意。”他伸手摸了摸栀安的小脑袋,小家伙正靠在小闻怀里,抓着一朵晒干的栀子花,睡得安稳,“栀安也喜欢,你看他睡得多香。”
上官曦和梦母端着刚做好的糖糕走过来,放在石桌上:“小闻,尝尝刚做的栀子花瓣糖糕,放了新晒的花粉,香得很。下周美术展,我们把糖糕带去,给大家尝尝。”
“好啊。”小闻笑着拿起一块糖糕,递到梦雨馫嘴边,“你先吃,甜不甜?”
梦雨馫张口接住,甜香在舌尖化开,暖到心口:“甜,比蜜还甜。”
院子里的笑声此起彼伏,“十五”和“余生”趴在脚边,享受着夕阳的温暖;墙上的彩灯渐渐亮起,暖黄的光落在每个人身上,落在画纸上的栀子花海,落在栀安的睡颜上,一切都甜得像一场不会醒的梦。
可没人知道,此刻,两道阴狠的目光正透过巷口的拐角,盯着院子里的一切——林父和孟父安排的人,已经开始监视他们的行踪,美术展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小闻靠在梦雨馫怀里,看着眼前的家人,心里满是踏实的甜,却隐隐觉得,这份平静似乎太过短暂。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夕阳渐渐落下,夜色开始蔓延,像在预示着,一场新的风雨,即将来临。
“雨馫,”小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下周美术展,你会一直陪着我和栀安,对吗?”
“当然。”梦雨馫紧紧抱住他,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发,声音里满是坚定的温柔,“我会一直陪着你们,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你们受一点伤害。”
他低头,在小闻和栀安的额头上分别印下一个吻,心里默默发誓——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破坏他们的幸福,他会用尽全力,守护好这片栀子园,守护好他的家人,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甜蜜。
夜色渐浓,栀子园的灯依旧明亮,像黑暗中的一束光,温暖而坚定。虽然危机四伏,虽然恨意潜滋,但只要他们在一起,有彼此的守护,有家人的支持,就一定能熬过所有黑暗,迎来满院栀子花开的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