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错认慈亲缠旧影,车祸惊魂复受欺

市三中门口的巷口,梧桐叶被深秋的风卷得打转,落在向淼闻的白衬衫上。他蹲在地上,认真地把树叶夹进泛黄的课本里,像极了十五年前那个少年——眉眼清澈,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提拉米苏,是刚才从“老时光”甜品店买的,奶油蹭在嘴角,浑然不觉。

“淼闻,慢点吃,别噎着。”梦雨馫站在他身边,声音温柔得像怕惊碎一场幻梦。他伸手想帮向淼闻擦掉嘴角的奶油,指尖却在半空停住——向淼闻现在的记忆停留在初中,认得出“梦雨馫”,却不记得后来的一切,这份短暂的“熟悉”,让他既贪恋又恐惧,怕自己的触碰会打破这份脆弱的平静。

向淼闻抬起头,笑着把手里的提拉米苏递过去:“给你吃,这家的奶油最甜,比上次我们偷偷买的还好吃。”

梦雨馫接过,咬了一口,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却尝不出丝毫暖意,只剩下苦涩——这是他们少年时最常做的事,分享一块提拉米苏,坐在巷口看落叶,可现在,只有向淼闻停留在了那个时光里,他却带着后来所有的伤痕,站在回忆之外,连一块甜点的分享,都成了奢侈的慰藉。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巷口,车门打开,上官凝走了下来。她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刻意模仿上官曦的温柔笑容——为了今天,她特意翻出了当年上官曦最喜欢的裙子,甚至模仿了她说话的语气,就是为了利用向淼闻的记忆错乱,进一步操控他。

向淼闻的动作猛地一顿,手里的课本掉在地上。他抬起头,看着上官凝,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妈……妈妈?”

梦雨馫的心脏瞬间沉到谷底,他快步挡在向淼闻身前,眼神冰冷地盯着上官凝:“谁让你来的?滚回去!”

“我只是来看看淼闻。”上官凝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眼底却藏着得意的冷笑,“淼闻,你不认识妈妈了吗?妈妈来看你了,你不是总说想妈妈吗?”

她往前一步,故意释放出微弱的、带着栀子花香的信息素——这是上官曦当年最喜欢的香调,也是向淼闻潜意识里最熟悉的气息。向淼闻的身体晃了晃,他推开梦雨馫的手,眼神里满是恳求:“梦雨馫,让我过去,那是我妈妈……她回来了……”

“淼闻,她不是你妈妈!”梦雨馫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心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是上官凝,是伤害你妈妈和妹妹的凶手!你别被她骗了!”

“你骗人!”向淼闻用力甩开他,眼神里满是愤怒和失望——在他的记忆里,梦雨馫是保护他的人,可现在,却拦着他见“妈妈”,“她就是我妈妈!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她?你是不是在骗我?”

他的情绪开始激动,胸口微微起伏——怀孕的身体本就脆弱,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脸色瞬间苍白。梦雨馫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不敢再强行阻拦,只能松开手,眼睁睁看着向淼闻跌跌撞撞地跑向上官凝,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上官凝顺势抱住向淼闻,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里满是“心疼”:“淼闻,别怕,妈妈在,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刚才梦雨馫是不是吓到你了?他只是跟你开玩笑的。”

向淼闻靠在她怀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泪掉在她的连衣裙上:“妈妈,我好想你,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我和安安都在等你……”

“妈妈有事去了远方,现在回来陪你了。”上官凝的声音温柔,眼底却闪过一丝狠厉——她要让向淼闻彻底依赖她,要让梦雨馫尝尝失去一切的痛苦,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上官家的一切,本该是她的。

梦雨馫站在原地,看着相拥的两人,手指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冷杉味的信息素带着压抑的愤怒和绝望,弥漫在巷口,梧桐叶落在他的肩头,像在为他无声地叹息——他拼尽全力守护的人,却在他面前,认贼作母,依赖着那个伤害他至亲的凶手,而他,连一句真相都不敢说出口,怕刺激到向淼闻,怕失去这仅存的、虚假的平静。

上官凝“安抚”了向淼闻一会儿,就以“要给淼闻做他爱吃的栀子花粥”为由,离开了巷口——她知道不能停留太久,否则容易露馅,也知道梦雨馫不会让她带走向淼闻。临走前,她特意回头看了梦雨馫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像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向淼闻站在巷口,看着上官凝离开的方向,眼神里满是不舍。梦雨馫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淼闻,我们回学校看看吧,你不是说想看看以前的教室吗?”

向淼闻点了点头,却没像刚才那样兴奋,只是默默地跟在梦雨馫身后,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夹着梧桐叶的课本。他的记忆开始出现波动,刚才“妈妈”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打破了“初中时光”的平静,一些模糊的片段开始在他脑海里闪现——妈妈的笑容、妹妹的哭声、刺眼的车灯……

“梦雨馫,”向淼闻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困惑,“我刚才好像看到安安了,她穿着粉色的裙子,手里拿着兔子玩偶,说要跟我一起去学校……”

梦雨馫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知道向淼闻的记忆开始混乱了,现实、初中时光、车祸片段开始交织。他只能放缓声音,试图引导:“安安在家里等你,我们看完学校就回去找她,好不好?”

“好。”向淼闻点头,眼神却依旧迷茫。

两人走进市三中,熟悉的教学楼、操场、天台,一切都和记忆里的样子差不多。向淼闻走到初二(3)班的教室门口,看着里面陌生的学生,眼神里满是失落:“我们的座位呢?你不是说要帮我占最后一排的位置吗?”

“我们的座位在那里。”梦雨馫指着靠窗的最后一排,声音温柔,“你以前总喜欢在那里画画,画栀子花,画小猫,还画过我……”

向淼闻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快步走过去,趴在桌子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过,像是在寻找当年的痕迹。就在这时,夏沐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淼闻,雨馫,你们在这里啊。”

向淼闻猛地抬起头,看到夏沐风,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恐惧,他猛地缩到桌子底下,声音发颤:“别过来!别打我!我没有偷你的东西!”

所有人都愣住了——向淼闻的记忆回到了第一次认识夏沐风的那天。

那是初中二年级的下午,向淼闻被几个Alpha堵在巷口,诬陷他偷了其中一个人的钱包,夏沐风刚好路过,出手救了他。从那天起,夏沐风就成了向淼闻心里“保护者”的存在,可现在,记忆混乱的他,把眼前的夏沐风当成了当年那个诬陷他的Alpha,陷入了恐惧的幻境。

“淼闻,别怕,我是夏沐风,是来帮你的!”夏沐风连忙停下脚步,声音温柔,“你不记得了?当年在巷口,是我救了你,我们还一起去吃了提拉米苏。”

“骗人!”向淼闻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你不是夏沐风!你是来打我的!梦雨馫,救我!梦雨馫在哪里?”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梦雨馫,眼神里满是恳求——在他混乱的记忆里,梦雨馫是那个会在巷口等他、会保护他的人,可现在,他却认不出眼前的梦雨馫,只能凭着本能喊出这个名字。

梦雨馫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砸中,他快步走过去,蹲在桌子边,声音哽咽:“淼闻,我在这里,我是梦雨馫,我来救你了,没人能伤害你。”

向淼闻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迷茫,却还是慢慢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伸手抓住梦雨馫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梦雨馫,是你吗?他们要打我,说我偷东西,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梦雨馫紧紧握住他的手,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是他们错了,我已经把他们赶走了,你安全了。”

夏沐风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无奈和心疼。他想上前帮忙,却怕刺激到向淼闻;想告诉向淼闻现在的情况,却又怕打破这份脆弱的信任。他只能看着梦雨馫蹲在地上,耐心地安抚着向淼闻,看着梦雨馫苍白的脸和颤抖的手,知道他的心脏又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向淼闻靠在梦雨馫怀里,渐渐平静下来,却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嘴里反复念叨着:“梦雨馫,别离开我,我怕……”

“我不离开,永远不离开。”梦雨馫的声音沙哑,轻轻拍着他的背,心里却满是绝望——向淼闻记得“梦雨馫”这个名字,记得他是“保护者”,却不记得眼前的他就是那个梦雨馫,这份记忆的错位,比彻底的遗忘更让他痛苦。

从学校出来后,向淼闻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时而清醒地记得“要和梦雨馫一起看落叶”,时而又陷入“被Alpha欺负”的恐惧幻境,时而还会喊着“妈妈”“安安”的名字,现实和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拉扯,让他痛苦不堪。

“淼闻,我们去天台看看吧,你以前总喜欢在那里画画。”梦雨馫试图用熟悉的场景安抚他,扶着他往学校的天台走。

天台上,风很大,吹得向淼闻的头发凌乱。他走到栏杆边,看着远处的街道,眼神里满是迷茫。突然,他指着远处的一个粉色身影,声音激动:“安安!是安安!她在那里!”

梦雨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有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牵着妈妈的手过马路,和向淼闻记忆里的妹妹没有丝毫关系。

“淼闻,那不是安安,是别的小朋友。”梦雨馫轻声说。

“是安安!”向淼闻固执地摇头,情绪开始激动,“她穿着粉色的裙子,手里拿着兔子玩偶,就是安安!我要去找她!”

他挣扎着想要冲下天台,梦雨馫连忙抱住他,却被他用力推开。向淼闻的脚步踉跄,撞到了身后的栏杆,腹部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他下意识地捂住肚子,脸色瞬间苍白:“疼……肚子好疼……”

梦雨馫的心脏猛地一紧——他忘了向淼闻怀了孩子,剧烈的挣扎和情绪波动,很容易伤害到孩子。他快步冲过去,扶住向淼闻,声音里满是焦急:“淼闻,别激动!肚子怎么了?是不是很疼?我们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向淼闻猛地推开他,眼神里满是恐惧,“医院里有针!路每珏要给我打针!他要让我忘记你!”

路每珏的名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里最痛苦的闸门——被药物控制的恐惧、被篡改记忆的痛苦、被逼迫忘记梦雨馫的绝望,这些片段瞬间淹没了他,让他彻底陷入了现实与幻境的双重折磨。

他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天台上冲撞,嘴里喊着“梦雨馫救我”“妈妈别离开我”“安安对不起”,像一只受惊的困兽。夏沐风和夏沐雪冲上来想帮忙,却被他疯狂地推开,夏沐雪的手肘再次磕到栏杆上,疼得眼泪直流。

梦雨馫看着向淼闻痛苦的样子,看着他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心脏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从口袋里摸出药瓶,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倒出一粒药片,却在低头时掉在了地上。

“淼闻!别闹了!你肚子里有孩子!”梦雨馫再也忍不住,嘶吼出声——他不能再看着向淼闻伤害自己,不能再看着孩子受到威胁,哪怕这份消息会刺激到他。

向淼闻的动作猛地一顿,他停下冲撞,茫然地看着梦雨馫,手依旧捂着肚子,声音沙哑:“孩子?什么孩子?我……我有孩子了?”

“是!是我们的孩子!”梦雨馫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声音哽咽,“你怀了我们的孩子,已经五周了,你不能再激动,不能再伤害自己,不然孩子会有危险!”

向淼闻的眼神里满是震惊和迷茫,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手指轻轻抚摸着,脑海里的片段更加混乱——初中时的梦雨馫、被欺负的场景、妈妈的笑容、路每珏的针管、肚子里的孩子……这些片段像走马灯一样闪过,让他头痛欲裂。

“不……不可能!”向淼闻猛地后退,眼神里满是疯狂,“我还是学生!我怎么会有孩子?你骗人!你和路每珏一样,都是来骗我的!”

他的情绪彻底崩溃,转身就往天台楼下跑。梦雨馫想追上去,却因为心脏剧痛,踉跄着摔倒在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向淼闻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嘴里发出微弱的呼喊:“淼闻……别跑……”

向淼闻从学校跑出来后,像疯了一样往前跑,脑海里的片段越来越混乱,最终停留在了车祸发生的那天——毕业前夕的清晨,他牵着妹妹的手,站在学校门口的十字路口,等着妈妈来参加毕业典礼。

他无意识地跑到了当年的车祸现场——那个十字路口,现在已经重新翻修过,加装了红绿灯和斑马线,可在向淼闻的眼里,这里依旧是十五年前的样子:没有红绿灯,没有斑马线,只有刺眼的阳光和呼啸而来的卡车。

“安安,别跑!”向淼闻站在路口中央,对着空气大喊,“妈妈快来了,我们等她一起走!”

他的记忆彻底回到了车祸当天,把眼前的十字路口当成了当年的场景,把路过的车辆当成了当年的卡车,把周围的行人当成了当年的路人。

“淼闻!危险!”梦雨馫在夏沐风的搀扶下,终于赶到了路口,看到向淼闻站在车流中,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向淼闻没有听到他的呼喊,只是固执地站在原地,伸手对着空气说:“安安,过来,哥哥给你买草莓冰淇淋,别站在那里,危险!”

一辆轿车疾驰而来,眼看就要撞到向淼闻,夏沐风猛地冲过去,把他拉到路边。向淼闻被吓得尖叫起来,抱着头蹲在地上,疯狂地大喊:“卡车!别过来!安安!妈妈!救我!”

就在这时,上官凝突然出现在路边,她快步走过去,脸上带着“焦急”的笑容,伸手想扶起向淼闻:“淼闻,别怕,妈妈来了,你没事吧?”

梦雨馫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想冲过去拦住上官凝,却被心脏的剧痛钉在原地,只能嘶哑地喊:“别碰他!你别碰他!”

上官凝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她扶起向淼闻,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里满是“心疼”:“淼闻,没事了,妈妈在,刚才只是一场噩梦,你别怕。”

可她的手却在向淼闻看不见的角度,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腰侧,声音压低,带着恶毒的笑意,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淼闻,你知道吗?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是我故意撞的你妈妈和妹妹。谁让你妈妈挡了我的路?谁让你是她的儿子?你和你妈妈一样,都是多余的!”

向淼闻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抬起头,看着上官凝“温柔”的脸,眼神里满是震惊和痛苦。刚才被掐的疼痛和上官凝的话,像两把刀,瞬间刺穿了他的幻觉,让他短暂地清醒了一秒——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妈妈,是伤害妈妈和妹妹的凶手!

“是你……是你害死了妈妈和妹妹!”向淼闻的声音颤抖,他猛地推开上官凝,眼神里满是疯狂和恨意,“我要杀了你!为妈妈和妹妹报仇!”

他像疯了一样扑向上官凝,却因为怀孕和身体虚弱,被上官凝轻易地推开。向淼闻摔倒在地上,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捂住肚子,脸色苍白得像纸,眼泪掉在地上:“孩子……我的孩子……”

“淼闻!”梦雨馫再也撑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冲过去,抱住向淼闻,声音哽咽,“别怕,我在,孩子没事,你也没事……”

上官凝站在一旁,看着痛苦的向淼闻和绝望的梦雨馫,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让向淼闻在清醒的边缘痛苦挣扎,要让梦雨馫眼睁睁看着向淼闻受折磨,却无能为力。

“淼闻,对不起……”梦雨馫紧紧抱着向淼闻,眼泪掉在他的头发上,“是我没用,没保护好你,没保护好妈妈和妹妹,也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向淼闻靠在他怀里,腹部的疼痛和心里的痛苦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他看着梦雨馫苍白的脸,看着他嘴角溢出的血丝,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梦雨馫……我记起来了……一点点……你是……我的太阳……”

说完,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梦雨馫抱着昏迷的向淼闻,心脏的疼痛和心里的绝望瞬间将他淹没。他抬起头,看着上官凝转身离开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杀意——他发誓,一定要让上官凝和路每珏付出代价,一定要保护好向淼闻和他们的孩子,哪怕赌上自己的性命。

夏沐风和夏沐雪围上来,看着昏迷的向淼闻和痛苦的梦雨馫,心里满是酸涩。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吹过十字路口,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灰尘,像在为这对苦命的恋人叹息。

梦雨馫抱着向淼闻,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医院的方向走。他的脚步沉重,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只要向淼闻还活着,只要孩子还在,他就不会放弃,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会陪着向淼闻一起走下去。

可他不知道,这场痛苦的折磨,才刚刚开始。上官凝的报复不会停止,路每珏的不甘还在发酵,向淼闻的病情反复无常,肚子里的孩子脆弱不堪,而他的心脏,早已不堪重负。

命运的齿轮,依旧在朝着最残忍的方向转动,将他们推向更深的痛苦深渊。

(本章完)

相关推荐